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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海言比黑瞎子要靠谱多了,一行人摸着黑前行,走了大约半小时齐苏就发觉前面隐约有流水的声音,空气也变得湿润。

王胖子听到流水声脸色难看,要知道他们目前还在湖底,水压起码有几百米,要是用了炸药,操作不当的话,集体喂鱼才是他们最后的归途。

“小哥啊,你家先祖当年到底是怎么想的,愣是把祖坟葬在湖底下面,这不纯纯的坑害后世子孙。”王胖子后怕不已的说着胡话。

张启灵充耳不闻王胖子嗡嗡的抱怨声,安静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齐苏扭头询问吴斜,“我们的氧气还充足吗?”

吴斜检查过氧气瓶后松了口气,他们的氧气目前为止还剩下大半瓶,还能支撑游到岸上去。

” 不出意外的话,暂时不需要担心氧气问题。”

黑瞎子微微点头,情况还比较乐观,估算了一下时间,黑瞎子将装备扔给了刘?来背,把匕首别在腰带,轻装上阵,随后懒洋洋的将手搭在齐苏的肩头,朝着张海客颔首示意。

“走吧向导,希望你的指引可靠一些,我还有尾款没拿到手呢。”

王胖子微微撇嘴,说了一句扎心的话,“黑爷你细细数数你出道以来收到过尾款么,你都克死过多少雇主了。”

黑瞎子的笑脸一僵,眼神凶狠的看着王胖子,压低着嗓音威胁,“心里知道就行了,为什么要说出来败坏我黑爷名誉。”

“你就没有名誉那高级玩意。”

齐苏将身上的牛皮糖抖了下去,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行里多少同行对你怨声载道,我怀疑和你挨得太近会被套麻袋,你这家伙离我远点。”

看着怒火冲冲的齐苏,黑瞎子一时哑然,王胖子捂着肚子笑得不停,这就叫一物降一物。

几人闲聊了几句,便专心的趟着水,齐苏刚下水就轻轻嘶了一声,这水下的温度出乎意料的低,不过走了小一会,齐苏就感到他全身的热量都在渐渐下降。

张海言抬起眸,眼中的担心清晰可见,他看到齐苏的嘴唇有些发白,关心的问道,“很冷吗?”

齐苏无所谓的摆摆手,他内力深厚,这点水温暂时冻伤不到身体,过一会就恢复正常了。

“那你别逞能。”张海言不放心的细心叮嘱了一句,他就怕齐苏是个犟种,把什么都闷在心里,齐苏鼓着脸颊两侧的腮帮子肉,像是生气的小松鼠。

“你当我是小哥呢。”

张启灵迷茫的抬起头,好端端的为什么突然提起他?

霍卿和解然尽忠尽职的打着头阵,走了将近半个小时,视线顿时豁然开朗,他们面前有一座铁锁搭成的浮桥。

而河岸边的则矗立着一排镇墓兽,这些雕像长着浓密的毛发,双目炯炯有神,额上长着一只角,刘?挠挠头,眼神闪烁着迟疑,“有点像麒麟。”

吴斜打量着雕像,对古建筑颇有研究的他斩钉截铁道,“这不是麒麟,而是獬豸。”

王胖子常年倒斗对古代传说一样特别精通,闻言挠着下巴认真的分析道,“在神话传说中,獬豸代表公平公正,在封建社会时期,刑部的衙门,或者大理寺就喜欢用獬豸当做公平公正的象征,不过小哥家又没做官的,雕这玩意做什么,看大门的话明显用翁仲更合适。”

张启灵平静的注视着雕像,周围的人不敢过去打扰,齐苏心里没底,一般环境下,张启灵话很少,表情也不是很丰富。

沉默寡言的张启灵其实反而更令人有安全感,而他一旦话多,便代表着情况紧急,或者事态严重,这样的规律齐苏已经摸透了,而现下不巧,张启灵的表情就稍微有点严肃。

“这桥不能过。”张启灵的声音打断了齐苏的沉思,原来是王胖子想要过河,却被张启灵给拦了下来,王胖子不爽的“啧“了一声,难不成这桥还是奈何桥?

“这桥确实没那么简单。”黑瞎子慢吞吞的走上前,双手使劲的摇晃着铁链,哗啦哗啦的声音传达的很远。

刘?更迷糊了,“所以呢?”

张海言用舌尖顶了顶牙齿,笑得十分不怀好意,”你过河试试,很好玩的。”

刘?没那么傻,他岂听不出张海言话中的恶意,思索片刻,刘?捡起地上一块石头朝着浮桥投掷了过去,石子飞过去的瞬间,原本平静的浮桥亮起了一簇簇油绿色的鬼火,那些火光的颜色渗人,仿佛从幽冥里钻出来似的。

这火很诡异,齐苏紧紧的盯着那些绿火,全身没来由的冒出鸡皮疙瘩,张海客见他一脸好奇,语气平淡的解释。

”这是白磷,燃点极低,若是有不明就里的去走那座浮桥就会被白磷烧成碳灰,这是防盗墓贼用的。”

齐苏一愣,刘?也反应过来,对张海言咬牙切齿的骂道,“我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竟然陷害我。”

张海言见他不善的目光,微微耸耸肩,“逗你玩玩而已嘛,我就想看看有没有傻大胆傻乎乎的过河。”

刘?牙齿磨的咔吱咔吱响,听的王胖子后脊背直冒凉气,眼见刘?一副随时扑上去咬死张海言的架势,齐苏头又开始疼了,连忙站出来打圆场,”好歹一个团队的,咱们就不能和平共处,老是吵吵闹闹的影响队伍和谐。”

“还好胖爷刚才没鲁莽,”王胖子暗自咂舌,”小哥你家先祖真够狠的,竟然连个全尸都不打算给我们。“

齐苏心情非常平静,传承千年的家族要是没点防盗的手段也说不过去。

解语臣眉头紧锁,审视的看着张海客,“既然桥过不了,那就过河,河里有危险吗?”

吴斜用探照灯探向河里,水面波澜不惊,河水浑浊,根本看不到底下的情景,张海客安静的站在旁边看他们议论纷纷,目光淡然,解语臣却觉得他的眼神有些说不上来的讥讽。

听到解语臣的问题,张海客心情恶劣了几分,眼中的烦躁愈发明显,嗤笑道,“河里有尸鳖,我想你们对这东西应该很亲切,想被尸鳖咬死就尽管过河,没人拦着。”

一直没有吭声的潘子条件反射的捂着肚子,莫名觉得肠胃隐隐作痛,“怎么走到哪里都能碰到老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