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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生气了吗?”张启灵眉头紧皱,目光紧紧的凝视着齐苏的脸,声音带着些许的不知所措。

齐苏叹了口气,心神微动,“小哥你老实交代,你怎么突然反常起来了?”

张启灵没隐瞒,一五一十的把吴斜教他的追求手段全跟齐苏复述了一遍,齐苏听完后心情难以言喻,难怪张启灵的情绪忽然丰富了不少,原来一切都是吴斜搞的鬼,齐苏无奈的勾勾唇角。

“小哥,”齐苏哭笑不得的看着张启灵完美无瑕的侧脸,心中奇异的生不起一丝丝怒火,“以后你少听吴斜的忽悠,小三爷不比以前了,他现在全身上下最少有八百个心眼子,一不留神容易被他拐到河里去。”

张启灵乖巧的点点头,眼睛在齐苏的脸上停留了几秒,嘴唇欲言又止的张张合合,齐苏明白张启灵的困扰,笑眯眯的揽过了张启灵的肩头,“小哥,我习惯了你现在的模样,刚才我吓都快吓死了,还以为你是鬼上身了,小哥你只要保持住高冷就行了,其他的不需要做。”

齐苏这一番话可谓是极其苦口婆心了,齐苏的语气充满着真诚,他是真的很难适应改变习性的张启灵,光是想象一下,素来高冷的张启灵突然变的热情似火,齐苏就觉得那画面特别恐怖。

张海客在后面听到齐苏的话,深以为然,他族长天生就不适合走亲民路线。

张鈤山拧开了手电筒,明亮的光线将四周的环境一览无余,张海客从容的走到了前面,自觉的包揽下了打头阵的任务,“这一次就让我探路吧。”

齐苏自无不可,他给张海客让出了点位置,这条通道黑暗且狭窄,没法容纳下两个人,前行了没多久,齐苏就看到了一个造型诡异的祭台。

祭台的面积很大,但是最瞩目的还是中央那口颜色血红的玉石棺椁,在灯火的照射下,那口棺椁倒是愈发的流光溢彩,齐苏还看到棺椁下面插着几根管子直通地下,管子里流淌着绿色液体,正在源源不断的供养着棺椁。

张海客的瞳孔一缩,如此离奇的一幕,让张海客失声叫道,“难道那些密洛陀其实是用来供养这棺椁的养分?”

棺椁雕刻的十分诡异,绿色的液体从不间歇,棺里面,有一个模糊的人形物体,它安静的躺着,显得很乖巧,任由这几个不速之客肆意的打量。

“这就是三千年圣婴?”齐苏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棺椁,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下颚,心中好奇死了。

齐苏的身边,张鈤山的面容有点阴沉。

言语无法形容张鈤山此刻的心情,张鈤山闭了闭眼,试图缓解纷乱的情绪,他想到了家族分崩离析后那段时间他跟着剩下的族人到处流浪的生涯,还有张启山的英容。

如果圣婴的故事是真的,那家族的叛变就格外可笑了。

张鈤山收敛起了思绪,表情有点难看,随后视线看向了张启灵,然而张启灵的面色十分淡然,张鈤山忍不住道,“族长,我很好奇你这个时候有什么感想。”

张启灵不紧不慢的抬起了眸子,声音轻淡,“张家的历史已经成为过去式了。”

张鈤山没有吭声,视线再度瞥向圣婴棺的方向,这一次倒是让张鈤山发现点不对劲,据他所知,圣婴棺在早些年就被打开过一回,也就是那次事件,导致了张家最后分裂。

“后来有族人来过吗?”张鈤山思索了会,又看了一眼棺椁,棺盖严丝合缝的盖在上面。

张海客把头摇的像拨浪鼓,看着张鈤山的眼神也宛如看待一个智障,“你这一路走来有看到机关被破坏的痕迹吗,再者说了,没有准确的扫描图,即便是家族核心成员也休想进入古楼内部。”

齐苏想了一下关于圣婴的传说。

据说张家所以被汪家成功搞垮,最根本的原因就是这三千年的圣婴,张家为了巩固家族的凝聚力,早在几千年前就布下了一个局,而这个局的关键人物就是这圣婴。

在张家的传说中,圣婴拥有长生不死的能力,也因此,本身就长生的张家人深信不疑,为了拥护圣婴,整个家族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团结,但是在信仰破灭之后,张家的没落也更加的快速。

估计汪家做梦都预料不到,圣婴的传说其实是真的,它就沉睡在张家古楼里。

除去那个圣婴,齐苏实在想不出来还会有谁那样注视着他。

张启灵的一切不幸都是围绕着圣婴开始的,族人的推波助澜也是无法忽视,想到这,齐苏揉揉额头,眼神担忧的瞥向了张启灵。

再怎么类似神明,张启灵总归只是一个有血有肉的普通人,他有致命的弱点,齐苏不希望张启灵心中起了魔障。

亲人带来的心魔是最难除去的,齐苏有过此种经历,但正是因为曾经深切的感受过那种不堪的痛苦,齐苏才不想张启灵重蹈他的覆辙。

“我没事。”张启灵扭过头,一眼就瞥到充满了优色的齐苏,想了想,张启灵伸出了一只胳膊,微暖的掌心有力的攥紧了齐苏手腕,温热的掌心仿佛有魔力似的,齐苏心里的不安一点点的宁静了下来。

齐苏抿着唇,他听到了一阵清晰而有节奏的心跳,那是属于张启灵的,齐苏垂着眸子,攸尔展颜一笑。

“小哥,不管如何,以后我会一直陪在你左右。”

这话称得上是另类的告白了,张启灵在短暂的怔愣过后唇角慢慢的上扬。

不知何时,张鈤山已经走到了齐苏身边,他的目光一直关注着棺椁,表情非常的古怪。

张海客忽然淡淡的嗤笑了一声,齐苏去看他,就看到张海客的眉宇间有股子萧索,齐苏暗自琢磨,张海客此时的心情该是很复杂。

“我一直以为圣婴的传说是假的,结果老天爷和我开了一个很大的玩笑,可笑的族人,我这些年的坚持又算得上是什么。”张海客声音很细微,脸上满是自嘲,齐苏看他这般失落,于心不忍。

“过去看看,我很想知道圣婴到底长什么样子的,跟我们有什么不同。”齐苏撑起了金刚伞,眼中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张海客见此从喉咙里发出短促的笑声。

“都是两条胳膊,两条腿,有什么好看的。”张海客神情未变,笑容依旧明媚灿烂,他当然明白齐苏是在故意转移话题,其实他心情还好,没有齐苏想象的那么糟糕。

张家的衰落是必然的结果,即便没有汪家的干预,家族内部思想严重落后且不懂变通早晚也是被社会淘汰的。

齐苏小心翼翼的踏上了祭台,其他三人紧随其后,在接近圣婴棺咫尺的距离后,齐苏停下了脚步,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去推,哪曾想,这棺椁并不厚重,他没废多大力气,棺盖就很轻松的打开了。

齐苏很意外。

张海客试探性的伸手触碰了一下圣婴棺,极其欠揍的问,“这么识时务,小族长轻轻一推就开了?”

结果四周忽然传来道陌生的青年声音,“张家的后人果然一如既往的令人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