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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眼睛告诉我,你有点不怀好意。”刘丧歪过头,神色狐疑的注视着黑瞎子。

他不傻,相反还很聪明,仅仅从黑瞎子平静的语气中就听出一些狼外婆的味道。

这个该死的黑瞎子竟然想拐他小族长。

“有我在,你们永远都别想打我小族长的主意。”刘丧压抑着怒火,沉声道。

黑瞎子不高兴的抿着唇,下颚线因为主人糟糕的心情而有所紧绷,良久,发出微弱的叹息,“这个小青年,不好忽悠啊。”

吴斜站在身侧,手中的强光手电筒散发着微弱的光芒,阴影里,他表情隐隐烁烁,看不真切。

只有俊秀的眉眼间闪过一丝郁气,吴斜将两人的对话听的很清楚,心中油然而生股危机感。

这个刘丧的确是太碍眼了。

很难得,一向面和心不和,恨不得对方不得好死的师徒此时的心思同时达到惊人的一致。

“乖徒弟,”黑瞎子扭头盯向吴斜,目光如炬,做贼似的低声道,“我们给小青年找个女朋友,这样一来,他就没空缠着苏苏了。”

吴斜欣然点头,眼神阴郁的看着不远处的阿宁,“我看阿宁就很不错,各方面的条件非常适合刘丧,这女人平时就喜欢往阿苏跟前凑,一点不懂男女大防的道理。”

张海客无意间看见两人交头接耳,本能觉得古怪,摩挲着下巴,眸子闪烁了一下,喃喃道,“有人要遭难喽。”

正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张海客也不是什么好人,只要不惹到他头上,天塌下来他都懒得管。

张启灵往那边瞥了一眼,嘴角微微一扬,弧度很细小,几乎没人看到。

会仙殿不大,几分钟就探查完了,王胖子还心心念念的惦记着那些铜像,嘀咕个不停,背后的历史起码有上千年,肯定价值不菲。

齐苏听的头晕脑胀,用力的伸手捂住耳朵,王胖子碎碎念起来太唐僧了,不曾想,金钱的魅力竟然完全腐蚀了一个成年人的神智。

“你别念叨了,我帮你收起来行不行?”齐苏实在受不住了,强忍着毒哑王胖子那张破嘴的念头,挥了下胳膊,那几个铜像被收到了空间里。

王胖子嘿嘿一笑,抱着彩云,表情奸诈而又嘚瑟,他就知道,以齐苏重情重义的性格,是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家兄弟穷困潦倒下去的。

他结婚资金有保证了。

“胖哥哥,你就欺负小苏老板吧。”彩云有点不好意思,俏脸微微泛红,悄悄在王胖子腰间掐了把。

大抵女孩子都无师自通二指禅法,王胖子的腰被那两根芊芊玉指精准掐住,面部有瞬间扭曲。

齐苏登时解气了不少。

黑瞎子不受控制的龇牙咧嘴,看到王胖子表情痛苦,仿佛他的腰间也传来阵阵痛感,张海言疑惑的皱着眉,“黑爷怎么了?”

“是我粑耳朵。”黑瞎子含糊其辞,悻悻然的推了下墨镜,齐苏勾了下嘴角,投过去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

张海言更疑惑了。

“黑爷是想起被苏苏支配的恐惧了吧。”吴斜坏心眼的挤兑黑瞎子,然后故意把西王母国发生的一些细节的说给张海言听,闲聊中,几人就来到了后殿。

后殿非常的阴森,齐苏拧了下眉,目光看向彩云,他对王胖子道,“彩云是女孩子,身体天生比较弱,你多照顾着点。”

王胖子脱下外套披到彩云肩头,“我会的。”

见没提起她,阿宁故作不满道,“我呢,我也是女孩子,怎么就没人关心一下我?”

齐苏和吴斜对视一眼,表情都十分隐忍,齐苏憋着笑,叹息连连,吴斜盯着她一言不发,这样的状态保持了几分钟,阿宁见状百思不得其解。

这时就需要刘丧牌翻译器了,“我小族长是说,就你先前那些举动,你已经脱离女生的行列,成功晋级到女汉子那一栏,恭喜你宁小姐。”

阿宁彻底黑了脸,胸膛剧烈的起伏,呼吸急促,周身气压低的可怕,吴斜微咧着嘴,小声道,“你气量不会这么小吧?”

齐苏不动声色,脚下稍退了几步,阿宁个性高傲,吴斜的做法,不被报复才怪。

“吴斜去死吧你。”阿宁怒气冲冲踩了吴斜一脚,她哪能看不出吴斜是在逗自己,心中无比的凄凉,她好怀念曾经那个一骗一准的吴小狗。

齐苏心情有些复杂,现在的吴斜,成长速度快的吓人,身上纯真无邪的气息几乎要消失了,只有在非常熟悉的人面前,才偶尔露出美好的一面。

或许这就是成长的代价。

齐苏敛了敛心神,眼睛看向别处,四下扫过。

这是一个不太宽阔的空间,由于石碑画墙很多,显得略有局促,不过布局颇为合理。

四面八方的墙壁被摆成了九宫八卦形状,每一堵墙都是一块块大砖砌成,白底加三色彩绘。

这几幅壁画,除了某些反映战争场面之外,其他几乎涵盖了献王时期古滇国的政权,经济,文化,外交,军事,宗教,民族等领域的资料。

这些也许对于研究古代文化史的学者来讲,是无价的瑰宝,可是对他们来说,却是毫无作用,最多看看有没有能用到的信息。

壁画墙中的画幅,不下数千,与殿中的石碑碑文相互结合,整个就是一部滇国的史料大全。

张海客扫了几眼,感慨道,“好一个献王,我们都小瞧他了。”

王胖子对这些壁画不感兴趣,他的目标明确,就是值钱的东西,王胖子去了殿堂深处,发现正中的地面,立着一只六足大铜鼎。

”别碰。”张启灵瞥见王胖子要摸那鼎,拦了一下。

鼎上盖着铜盖,两侧各有一个巨大的铜环,六足则雕着六个半跪的神兽,造型苍劲古朴,全身筋肉虬结,身满鳞片,仰天嘶吼,从造型上看,非常类似麒麟。

张海客来到鼎前,没有去掀那块黑布,手指试探的摸了下鼎壁,凑到鼻尖轻闻,若有所思道,“这里面很滑腻,但没尸油。”

“不是祭天用的?”张海言也有些意外。

张海客摇头,“不是。”

与此同时,会仙殿深出,没来由的冒出一串邪气的咯咯声,有点像女人在哭泣,尖声刺耳,又很虚无缥缈,听的人心头一颤。

彩云有点害怕,整个身体直接钻到了王胖子怀里,“有鬼啊。”

王胖子心疼极了,不停的拍着背哄她。

张海言的笑容在鬼声出来的那一刻缓缓敛住,声音清寒,“哪个不长眼的敢在我面前玩装神弄鬼那套?”

齐苏深知内情,摇了下头,“阿言,你弄错了,这不是鬼,充其量算是一种酷似降头的禁术。”

黑瞎子嘴角带着邪魅猖獗的表情,慢条斯理的掏出了除魔手枪,神色从容,好像音波对他造不成丝毫影响。

“嘭”的一声枪响,那让人不舒服的鬼声消散的无影无踪,黑瞎子骚里骚气的吹了下枪口,“黑爷当面都敢炸刺,不打你打谁。”

张启灵淡淡道,“别大意,那东西不简单。”

黑瞎子一点不惊讶张启灵会关心他,同居起码超过十年,彼此都很了解舍友的德行,“哑闷,黑爷的枪法要是不准天底下就没射准的。”

齐苏反复品味着黑瞎子赐予张启灵的新外号,无奈的笑了一下,“瞎子,你是真够无聊的,小哥招你惹你了这样埋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