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破这一切宁静的是老鸨子,春妈妈的哀嚎!
就见她趴在门口,就随便往里瞅了那么一眼。
吓得直接瘫软在地,指着身后龟公的鼻子就开骂,“完了,完了,这下老娘可让你个龟孙子给坑惨了!
你不是说就来了俩人吗?
其中一个还是一个女的,那你看看,后边那些凶神恶煞的壮汉是谁?”
那些妓女闻言,还有人?
而且春妈妈也看见了,那就不是脏东西啊!
纷纷往冷月和霍靖轩的身后看,好嘛!齐刷刷,一水的黑脸壮汉。
那脸黑的,怎么说呢,好像他们不是自愿的,是被人逼迫来的似的。
还别说,她们真相了,可不就是被冷月逼迫来的吗!
不过那她们也踏实了,只要是人,她们就不怕了。
可是一直站在老鸨子身后的龟公,却被说懵了。
他明明记得来的时候就是俩人,一个是霍将军,另一个就是女的啊?
没别人了!
龟公为了确认一遍,扒拉开挡在身前的老鸨子。
定睛一看,确实多了好几个黑脸壮汉。
指着他们,这、这、这了半天,愣是没说出来一句话。
转头问刚从厨房出来的麻六,“不就来了俩人吗?
剩下那几个壮汉是啥时候来的?”
麻六也被问懵了,“啥壮汉?
哪来的壮汉?
屋里就俩人啊?”
龟公瞪了麻六一眼,嘚!合着他也不知道。
这时老鸨子也反应过来了,既然混不吝已经来了,现在她能做的也只能是尽量把损失降到最小了。
强挤出一抹笑来,问霍靖轩。
“不知霍将军大驾光临,所为何事啊?
只要是小女子能帮上忙的,您尽管吩咐。”
心里还默默的补上了一句,“只要别抄我的家,宰我一个大的就行。”
霍靖轩伸手指着身后的几个暗卫,“我们来不为了别的,就是想让我的几位兄弟放松放松。
你们给他们弹个琴、唱歌去、跳个舞杀的就行。
顺便再安排一桌上好的酒菜。”
末了还补上一句,“银子差不了你的。”
老鸨子听到最后这句,直接都怀疑人生了。
她严重怀疑今天的太阳是打西边出来的!
混不吝不仅没收拾她,搅和她生意,抄她的家。
竟然还要给她送钱?
事出反常必有妖,她可不会那么轻易上当的。
连忙拒绝道,“霍将军和霍夫人,能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光临寒舍,简直让我们春风楼蓬荜生辉!
我们感激来不及呢,怎么能收您的钱呢!
虽然我们钱不能收,但是服务一定做到位。
一定让您和几位兄弟吃好、喝好,放松好。
姑娘们,伺候好几位官爷。
都上点儿心,谁要是惹怒了官爷,小心你们的皮!”
然后接着安排酒菜的有头,急忙脚底末流溜了。
就那么几步路,脚底下都快赶上踩风火轮了。
老鸨子回到房间,二话不说,又把之前藏好的包袱掏出来了。
背在背上就要跑路。
龟公还纳闷儿呢,春妈妈不是说去厨房安排酒菜的吗?
怎么直接头也不回的,就跑回房间了?
他感觉不对,屁颠颠的又跟上了,想一探究竟。
结果,刚要敲门,门直接从里边打开了。
龟公跟老鸨子正好来了个面对面,四目相对。
龟公一眼就看见老鸨子背在背上的包袱了,急忙问她,“春妈妈,您这是干嘛?
咋又把它背上了?”
老鸨子嫌龟公碍事儿,一把把他推旁边去。
“看不明白吗,老娘要跑路啊!”
龟公当然知道她这是要跑路了,就是不明白为什么。
“春妈妈,您是不是今天没睡好,撒癔症了?
要不要我去回春堂给你把李大夫叫过来啊?
这好好的,您跑路干嘛啊?”
“我呸!
屁个好好的,霍靖轩那个混不吝都来了,这日子还能有好?
你赶紧滚开,别耽误老娘的时间。
刚才要不是你谎报军情,这会儿老娘都溜出城门了。”
龟公一听老鸨子这话,也不乐意了。
他这么做是为了谁啊,还不是为了春风楼。
他就不懂了,这好好的,干嘛要跑啊?
“您跑了,姑娘们就不管了?”
老鸨子觉得龟公问出来这话简直可笑至极,“大难临头各自飞,这话你没听说过啊?”
龟公点头,“听是听说过,可是这不还没到那个地步呢吗?
而且我看霍将军和霍夫人的态度,也挺好的。
比咱们平时遇到的那些难缠的客人强多了,不,强百倍。”
老鸨子真是被龟公这话给逗笑了,“老娘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都多。
很明显霍靖轩他们这是在憋大招呢!
先客客气气的我们放松警惕,然后一招毙命。
反正今天你就是说出花来了也没用,老娘一定得跑。”
“你这是要往哪跑啊?”
突然背后来了这么一声,吓了老鸨子和龟公一跳。
就见老鸨子被吓的一激灵,转过身来的同时,高高的抬起了手。
打算狠狠地教训一顿,插话吓她一跳的人。
结果,一转身发现那人居然是冷月,也就是霍夫人。
急中生智,立马挤出一个不能再假的微笑。
还把要打人的人,转变方向,落到头发上,假装调整了一下发簪。
“呵呵!
原来是霍夫人啊?
您怎么出来了,是我们伺候不周吗?”
冷月摇头,“那倒不是,我就是出来问问,你们还有没有别的服务?”
冷月的随意一问,老鸨子和龟公瞬间就紧张起来了。
砰的一声,包袱从老鸨子的背上就滑下来了。
首饰盒子也摔散了,金首饰、金元宝和银票也散落一地。
真是怕啥来啥,越忙越出乱。
老鸨子吓得大气都不敢喘,心里悔的肠子都要青了。
心想,这不弄巧成拙了吗?
家当都送到人家眼皮底下、嘴边了。
完喽!完喽!这回真的玩儿完了。
要一朝回到解放前,变成穷光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