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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赵思敏断断续续的阐述,徐良也算是大致了解了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我好像,想起点儿什么来了!就是在我爸死而复活以后,就这几年时间吧,我爸偶尔会让我处理一些脏衣服。怎么说呢,那些衣服吧,根本就不是我们家的,也不符合我爸的风格,大人的、小孩儿的都有,还带着一股子酸臭,我当时就感觉像是那种乞丐身上穿的衣服。”

“当时我也没怎么在意,也没多问,现在回想来看,地下室那些人,只怕就是一些个流落街头的叫花子。”

虽然这些事情没有办法得到证实,但想来这一类人的可能性应该不小。

徐隐洲需要这么多活人炼制尸丹,用钱买的话,首先成本太高,其次风险也太高。

买卖经不起查,万一东窗事发捂都捂不住。

因此,最廉价,也相对而言最安全的,自然就是那些流落街头,居无定所,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流浪汉。

徐隐洲甚至都不需要花什么成本,只需要用一顿像样的饭菜,就能让这些人乖乖跟着他走。

只是那些人怎么也想不到,这一餐,居然会是自己人生中的最后一餐。

而这些人的消失,也不会引起太多人的关注,因为他们本身就到处流浪。

兴许走到了别的城市,又兴许患了什么病,死在了某个不起眼的犄角旮旯。

总之,一句话概括,那就是没人在意。

有留心观察过的可能会发现,在前几年,一些乡镇,包括大一些的市区,每到晚上都能在街头巷尾,看见一两个扛着大麻袋,蒙头垢面,浑身脏兮兮的流浪汉。

但最近这几年,这一类人好像慢慢儿淡出了人们的视线。

至于这些人去了什么地方,不得而知。

这个社会就是这样,天天说着保护弱势群体。

可实际上,当你弱势到一定程度,弱势到连说话都没有人听的时候,对待你的不是别人的保护,而是别人的无视。

“这位小哥,这位女侠,不知道我父亲该怎么处理?”

看吧,徐良压根儿就不会追究,徐隐洲的死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反而还要问我们如何处理。

可欣斜了徐良一眼:“你要是不想安葬,继续养在家里也不是不可以!”

她现在只恨那徐隐洲死得太简单,这要是让她提前知道这些事情,非得好好折磨一下不可。

徐良连连点头:“知道了……知道了!”

回过头就直接安排丧事,至于徐隐洲的死,也不会有人多疑,毕竟他本来就有病在身。

早就已经被医院下了死亡通知书,能多苟活这么多年,已经算是上天的眷顾了。

徐隐洲这个祸害算是解决了,但咱们眼下的事儿却还没有完全搞定。

至少我现在能确定一件事情,那六角天灵灯来自于阴间。

当然,六角天灵灯其实并不关键。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六角天灵灯应该是一个载体。

是它将那个江底的怪物从阴间给带出来的。

而那个怪物的目的我现在也很清楚,冲着林素婉的肉身来的。

他利用徐隐洲,就是为了让徐隐洲能够把它从阴间带到阳间,然后顺利沉入江底,只有这样它的力量才能慢慢儿渗透出来,进而占据林素婉的肉身。

只不过他并没有想到,还有狐仙娘娘的存在。

相信如果不是因为还有狐仙娘娘的话,他的阴谋诡计早就已经成功了。

但是这背后还有一个问题,寄宿在六角天灵灯里面的那个邪祟,他应该长时间都生活在阴间。

对于阳间的事情他不应该一清二楚才对,所以他是怎么知道林素婉的肉身藏在虎跳崖江底的水晶棺中的?

从我之前和徐隐洲的谈话来看,徐隐洲只知道江底有能够让他真正意义上死而复活的东西。

由此推测,徐隐洲所说的应该就是林素婉的肉身。

可这件事情,徐隐洲是从六角天灵灯中的那个邪祟口中了解到的,这就有点儿意思了。

那又是谁告诉那邪祟的?

我这鬼和尚应激障碍症又发作了,几乎是在本能的驱使之下,就让我想起了,这一切或许又是鬼和尚在暗中布局。

毕竟,你永远不知道一个已经死去的人,究竟在暗中谋划了多少事情。

先留个心眼儿总归不会有错。

考虑到我和江底那邪祟约定的三天时间也差不多了,早一点儿解决这邪祟,早一点儿解救林素婉的肉身,以免夜长梦多。

我在徐隐洲家里的沙发上打了个盹儿,这一打盹儿第二天天都亮了。

徐良已经开始张罗起了徐隐洲的丧事,外面有人哭得昏天暗地,显然是一些亲属之类的。

我洗了把脸,这才看见,黄天星师徒五个人顶着同款黑眼圈从地下室萎靡不振的走上来。

刚一见面,几个道童给我打了个招呼,哈欠连连的找地方休息去了。

他们昨天晚上做了整整一夜的法事,高强度工作就像是刚上完夜班的加班族,现在只想找块板板躺下去,什么也不想先好好睡一觉再说。

“黄道长……”

我抬手叫住了黄天星。

黄天星耸耸鼻子问:“小友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儿吗?”

我心说,你这话问得,就好像搞定了一个徐隐洲,这事儿就摆平了一样。

忘了真正的隐患其实是在江里?

我也不管黄天星现在究竟有没有精神,拽着他的胳膊,走到旁边相对安静的角落。

挑重点的把事情和他说了一遍。

“黄道长,徐隐洲只不过是那六角天灵灯里的邪祟,操纵控制的一个傀儡而已。现在那邪祟可还在江里,得想办法解决才行!”

直接硬碰硬,说句实在话,不是我没有把握,只是到时候我要是完全失控的话,危险程度不亚于现在的邪祟。

所以,如果有办法智取,绝对不要强攻。

强攻,那都是莽夫不愿意动脑子才用的办法。

熬了一个通宵,黄天星的脑子好像有点儿卡壳。

自顾自从包里面掏出烟,给自己点燃一根儿,狠狠吸了两口。

“你是说,那六角天灵灯来自于阴间?”

我点点头。

“照这么说来的话,那个邪祟也应该是来自于阴间?”

我又点点头。

黄天星抖抖烟灰说:“那这事儿,恐怕是只有请人帮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