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逸点点头,笑道:
“卧底的事儿不急,先灭了袁绍再说。”
张宁有点发懵,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刘逸这个大汉雍王明明举世无敌,实力冠绝天下,可他却依旧想用各种手段来陷害自己的敌人。
这样的人实在太可怕了,还好张宁醒悟的早,及时投到刘逸麾下。
否则他们太平道早晚会被刘逸算计死。
“好,你是主公,怎么做我都听你的。”
在接下来的一个月内,袁绍经常派兵对中山郡发起试探性进攻。
几场仗打下来之后,双方互有胜负,刘逸军甚至败多胜少,这让袁绍的骄矜之心更加膨胀。
袁绍在帐中对麾下众臣笑道:
“想当年刘逸征讨黄巾、击破董卓,所到之处战无不胜。
没想到今日被我围堵在中山郡,进退不得。”
郭图闻言连忙拍马屁道:
“这说明主公用兵如神,刘逸也远远不及啊!
待主公击破逆贼刘逸,挟百万大军挥师南下,天下何人能挡?
这大好河山,早晚都是主公的!”
“哈哈哈...公则先生真会说话,不过说得确实有道理。
天下英雄能被吾放在眼中的唯有刘逸,其余碌碌之辈,皆不足道。”
谋臣许攸对袁绍禀报道:
“主公,经过斥候这些日子的打探,刘逸好像不在中山郡了...”
“刘逸不在中山,那是谁在领兵?
褚飞燕吗?”
“是一个名叫陆逊的青年,据说是刘逸的弟子,已经被刘逸任命为冀州兵马大都督。”
袁绍问道:
“陆逊?
没听说过...这陆逊究竟是什么人?”
许攸解释道:
“陆逊不到弱冠之龄,是刘逸刚刚收下的一位亲传弟子。
至于刘逸为何让陆逊统兵,臣也不知其中缘由...”
郭图闻言大笑道:
“还能有什么缘由?
定是刘逸惧怕我大军天威,提前逃窜出中山郡了,只留下一个替死鬼。
要不然刘逸又不蠢,岂能将指挥部队的大权交给一个黄口小儿?”
沮授眉头紧锁,说道:
“这可是十万大军,刘逸会那么容易放弃?
其中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郭图不屑道:
“不过就是十万黑山盗匪而已,注定是刘逸的弃子,刘逸岂能将他们放在心上?”
一众谋臣正在为此事争论不休,有斥候进帐禀报道:
“启禀主公,冀州兵马大都督陆逊派来使者,送来信件一封。”
“呈上来,让我看看。”
对于刘逸让陆逊统兵之事,袁绍也很迷惑。
他打开信件的时候面色凝重,而后眉头慢慢舒展开来,对众人笑道:
“果然如诸位所料,陆逊根本不会统兵,这封信是向我求饶来了。”
袁绍将信件给众人传阅,陆逊在这封信中极尽谄媚阿谀之词,把袁绍夸成了天上少有地下全无的明主,并且表示自己被刘逸坑了,十万黑山军都是炮灰,希望袁绍能网开一面,放他一条生路,让陆逊撤出冀州。
若能如此,陆逊感激不尽。
郭图读完信振奋道:
“什么战无不胜的战神,在主公面前只有落荒而逃的份啊!
依我看,主公才是当世第一霸主!”
袁绍心中喜悦溢于言表,却骄矜道:
“刘逸的统兵能力还是很强的,起码能对战局做出正确判断。
吾八十万大军压境,刘逸想凭着十万黑山贼与我对抗,无异于以卵击石,以金蝉脱壳之计逃走也在情理之中。
只可惜没能在此战中活捉刘逸,实乃憾事。
刘逸如今逃出了冀州,再想与他分出胜负就难了。”
“郭图?”
“臣下在。”
“你派人告诉那陆逊,想要活命就赶紧向我军投降,吾自然不会亏待了他。
如若冥顽不灵,我便挥军将他杀得片甲不留!
记住,我只给他三天的时间。
三日内还不来降,我可就要进攻了。”
“臣下遵命。”
能够轻松平定冀州,袁绍一直以来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他大袖一挥,对众文武笑道:
“今夜大摆宴席,以贺我军大胜!”
当晚,袁绍准备了无数美酒佳肴,犒赏三军将士。
袁绍麾下文臣武将尽数到场,唯有吕布不给袁绍面子,把自己的大将都聚于营中,不参加袁绍的晚宴。
袁绍对此事也不在意,他跟吕布本就是以利相聚,哪有什么义父义子的情分?
等自己灭了刘逸手下这十万黑山军,就可以让吕布滚蛋了。
众将推杯换盏,喝得红光满面,唯有沮授愁眉不展、忧心忡忡。
他隐隐觉得今日营中会有大事发生。
众人喝得正尽兴,营帐之外突然刮起一阵怪风,将袁绍立在帐前的帅旗折断。
袁绍见状不由一愣,紧接着便看到有一个身着囚服、披头散发的文士窜入帐中,此人正是袁绍麾下谋臣田丰。
田丰入帐后大声喝道:
“主公!
某夜观天象,见河北主星坠落,此乃大凶之兆,对我军极为不利!
主公应厉兵秣马,应对敌军进犯,岂能在此饮酒作乐?
若刘逸趁夜来袭,我军休矣!”
喷完了袁绍,田丰又对着帐中文武喝骂道:
“汝等为人臣子,不知以良言劝谏主公,简直就是尸位素餐的酒囊饭袋!
主公要尔等何用?!”
“放肆!”
袁绍一拍桌子,对田丰怒道:
“中军大帐,岂是你一介罪臣可以放肆的地方?
我军如今兵威正盛,连刘逸都要施金蝉脱壳之计以避锋芒。
你危言耸听,莫非要乱我军心?
来人呐,把田丰给我叉出去,严加看管!”
袁绍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得胜,心情很好,所以才让士卒把田丰叉出去。
如果此时袁绍作战失利,气急败坏之下恐怕会斩了田丰。
田丰被士卒拽出营帐,兀自执拗道:
“主公!
且听老臣最后一言!
刘逸心思狡诈、用兵如神,绝不可轻信!
主公若轻视刘逸,必然会遭遇惨败啊!”
“哼,刘逸用兵如神,莫非我袁本初便不知兵吗?
叉出去!
别再让我看见此人!”
田丰被甲士拖出去之后,依旧高呼不止,袁绍则充耳不闻,举杯道:
“不用管他,咱们接着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