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走着走着，就走到了村长家，恰好就见到了从村长家出来的余芬芳。
余芬芳声音甜甜的。
“村长叔，明天的投票就拜托了，务必投给我呀。”
赵洪亮为难道：“这个不能收，收了对别的人不公平。”
余芬芳笑着道：“村长叔，你只要遵循你的心就好了。”
她知道村长这人好贪便宜，送点钱又送点礼品，这票是稳了。
余芬芳没有见到角落里的两个人。
从村长家出来之后，她又去了别的干部家。张燕脸色阴沉地跟在余芬芳身后，越是到了后面，脸色越发难看。
宁姿也很有耐心的跟着，全程一言不发。
等到余芬芳回到了知青点，张燕愤怒地要上去找张燕理论，宁姿伸手拉住了她。
“你有确切的证据吗？”
张燕道：“我都亲眼看见她拉票了。”
此刻的张燕愤怒不已，她感觉自己被余芬芳当成傻子了。
之前说的好好的，让她离开大河村，她才去监视宁姿的。
现在她已经和余芬芳说好，她要这个工农兵大学的名额，余芬芳表面答应，结果又私下去活动，还活动的比谁都卖力。
她不揭穿余芬芳这虚伪的嘴脸，都觉得自己傻冒烟了。
结果宁姿的表情淡淡的。
“你想清楚，你现在冲过去找余芬芳的话，那么她可以狡辩的事情就太多了，她甚至还可以说，是给你拉的票。”
“撕破脸皮换来的，不过就是别人对你的指责，说你恩将仇报。”
宁姿自嘲一笑，有些悲伤似的：“我跟余芬芳，一直以来不都是这样吗？明明是她抢了我未婚夫，结果被骂的人还是我。”
张燕一下子冷静了下来，觉得对宁姿越发的亏欠，她看向了宁姿。
“那小姿，你说我该怎么办？”
宁姿嗤笑一声：“你这话确定没有问错人？”
张燕只觉得脸颊火辣辣的，余芬芳是对不起她，可是她照样对不起宁姿。
现在宁姿，一定恨透了她吧。
宁姿道：“张燕，以后咱们不会是朋友了。”
说完这话，宁姿就想走，被张燕挽住了手腕，她眼睛里包着眼泪，满满的都是悔恨。
“小姿，我错了，我是真的将你当做了我最好的朋友的。”
或许以前只是将宁姿当做个任务对象，可是现在，她是真的很喜欢宁姿这个朋友的。
别的人会忽视她，将她当做一个可有可无的透明人，可是宁姿不会，她说话温柔，事无巨细地关心着她，还会做好吃的东西给她吃。
相比而言，口口声声为她好的余芬芳，就只是在利用她而已。
“小姿，我以前被猪油蒙了心，以后我再也不会听余芬芳的话了。”
宁姿道：“松手吧，我今天没这个精力跟你耗。”
“但是你作为我曾经最好的朋友，我还是得提醒你一句，自己的机会自己把握，别指望别人。”
这也算是，宁姿送给余芬芳的大礼了。
她那么处心积虑地对她，打探她的消息，现在让余芬芳被她的刀所伤，十分合适。
至于她的时间嘛，当然是用在搞钱上了。
张燕想起宁姿的话，眼睛里都是亮光，宁姿在知道自己背叛了她之后，竟然还想着自己。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宁姿这么好的朋友啊！
她咬牙，她一定不会轻易地放过余芬芳的。
她要连宁姿和她的份一起讨回来！
余芬芳不是想要这个工农兵大学的名额吗，那她就偏偏不给。
第二天，队员们聚集在了公房，眼神不住地看向一旁的余芬芳，小声的议论着什么。
当余芬芳察觉到什么，刻意凑近那些人时，又见她们不说话了。
余芬芳断定，这些人一定是在说自己了。
只是她在大队上的人缘一向不错，大家都挺喜欢她的，又怎么可能说她坏话。
她起初一头雾水，等到了后面，就见到张红拿着一张纸来了。
“芬芳，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带冒烟的，伪造了许多你没做过的事情，然后将这些事粘贴在了公房的墙上，现在大家都看到了。”
余芬芳看了看那些事迹，脸色在瞬间就变得很难看了。
第一件事，是她抢了宁姿的未婚夫顾海云。
第二件事，是她给让知青点的人集体中毒。
第三件事，是她让知青们搬回宿舍，导致大家差点被倒塌的屋子弄死。
第四件事，是她偷偷活动，四处散播宁姿的坏话。
......
旁人或许觉得这些事是假的，但是她本人清楚，这桩桩件件，没有哪一件是污蔑了她的。
而这些事情，知道的就只有她亲近的人。
她将视线落在了张红身上，声音温柔，但是眼里带着冷意。
“小红，你是不是也要工农兵大学生的名额啊。”
张红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点了点头。
“是的，这名额，不要可惜了。”
余芬芳手里捏着那张纸，心中五味杂陈，上面的很多事情，都只有张红一个人知道，就连张燕都不知道的。
而且，昨天晚上，她知道张红出去了一段时间。
也不知道是去拉票，还是去张贴这张纸，企图败坏她的名声，到时候好坐收渔翁之利。
她当然不会傻到去问张红，哪个傻子会上赶着承认啊。
那么接下来，就只能看自己了。
反正她是不可能让张红得逞的。
很快就到了投票的环节，余芬芳本来是不急的，毕竟这个大队上的知青，论人缘谁有她的好？
可是，在这节骨眼上出现了这桩事情，那结果就很难说了。
余芬芳笑着道：“大家应该知道工农兵大学生的名额竞争激烈，难免会有人用些小人的手段，那上面的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假的，大家千万别信。”
大家表面上都是一副没有相信的样子，只是信没信的，谁也不知道。
投票采取的是匿名的形式，一轮投票过后，余芬芳悄悄问了几个队员，见他们都投了自己，心里才算是勉强稳定了下来。
看上去，她得到这个工农兵大学名额的可能性更大。
至于宁姿，呵。
谁不知道她之前有多讨厌，大家是疯了才会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