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貅似乎是终于把铜铃调试成可以控制洛小麦的样子。
他把落小麦带到一个全是铜铃的房间。
........
每个铜铃前放着一盏不甚明亮的烛火。
这时，护卫将洛小麦固定在一处。
随后他们出去触发机关，门内的铜铃随着机关被触发开始叮咛作响。
整个房间里只有洛小麦一人，那种混沌感觉再次挤满了洛小麦的脑袋，这次要比之前几次持续的时间要久的多。
慢慢的，他开始迷失起来。
这感觉他已经逐渐熟悉，甚至在其中寻找一丝丝乐趣。
机关并未停止对铜铃的晃动。
就这样，洛小麦在铜陵阵中待了三天，他也从刚开始的玩乐变为恐慌。
他能够清醒感受着自己的记忆一点点被抹杀，在意识消失的前一瞬，洛小麦心脏猛地抽痛。
他明白自己自此再也不是阿爹的洛小麦了。
这世间或许再也不会有洛小麦。
慢慢的，洛小麦的眸子开始变得无神。
就连耳边的空鸣声都不能吸引他的注意力。
宛若一具没有灵魂的木偶。
.........
在第四天的时候，这个只有洛小麦一人受伤的机关由外面关掉。
铜铃声停止。
向貅眉眼带笑的带着一群人走了进来，熟练的检查洛小麦的状况。
即便在发现洛小麦的状况达到预期之后，他们也并未松开捆绑洛小麦的铁链。
“带他去下一个房间，二次驱灵。”
向貅语调很是冷漠，但却能从他语气中听出几分欣喜。
洛小麦像个精致的娃娃，面容苍白的被他们固定在木板上带到另一个房间。
在那里，正中央的一面墙上，雕刻着一面天神图。
那天神图很是恢弘，每一处地方都有金丝或玉石来做点缀。
洛小麦无神的面对面看着上面与他一般无二的面容，眸子只是晃动一瞬。
但很快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短暂的一瞬也被向貅捕捉到。
他抿唇冷哼一声。
“身为我裔族的天神倘若连这点小小的磨难都挺不过去，又怎么能肩负起我裔族的重任呢？”
他说的很是大义凌然，但不难从他语气里听出嘲讽之意。
说完门又被重重关上。
门内又仅剩洛小麦一人。
一种诡异的祭歌开始在洛小麦耳边萦绕。
这些声音就像是来自地狱深处的呢喃，直击人的内心深处。
.........
过了三日，门被推开。
他们望着连姿势都未变过的洛小麦不住的满意点头。
随后他们先开始对洛小麦试验，试验这次驱灵计划是否成功。
驱灵——也是字面意思上的抹除洛小麦的灵魂，重新往他身体里筑造一个满足他们愿望的灵魂。
他们慢慢先割开洛小麦的皮肉，流出鲜血。
先是用动物试验着鲜血是否有用。
在发现洛小麦的鲜血对一头陌生的动物都有用后，族内顿时发起一阵阵的欢呼声。
向貅突然想到什么，他带着一只被他们刻意弄成重伤的狐狸递给洛小麦。
洛小麦原本无神的眸子，在触碰到手心处这团温暖的触感时，眸子里带了些悲悯。
他像是趋于本能般安抚着怀中正在瑟瑟发抖的狐狸。
狐狸在到了洛小麦怀里后，情绪也逐渐稳定下来。
洛小麦的手一下一下的轻抚着狐狸的后背，但却有一股血腥味直冲他的鼻尖。
这个陌生的气味让他很是不喜。
这时向貅走上前，拿出匕首划开洛小麦的手心。
鲜血顿时往狐狸身上滴落。
手心的刺痛让洛小麦下意识往回缩了一下手，但当他的鲜血落在狐狸身上，狐狸像是吃到什么灵丹妙药一般，缓缓起身。
身上的伤顿时恢复。
伤好的狐狸亲昵的用头蹭了蹭洛小麦。
洛小麦感受着怀里狐狸的温热，手心的疼痛也变得不再重要。
身侧一直在观察着洛小麦的人们，看到洛小麦的样子，一种喜悦之情几乎直冲云霄。
身为他们裔族的天神，果然悲天悯人。
那他们是裔族人，那天神是否会更加眷顾他们呢？
........
一场用洛小麦鲜血形成的盛宴持续了三天之久。
三天后，一个大胆的族人提出一个猜测。
洛小麦单是鲜血，便可以有如此奇效，那他的肉，他的骨头、骨髓是否有更大的用处？
这个提议很快便被众人接纳。
众人在采集够洛小麦的鲜血后，毫不吝惜的划开皮肉试验起来。
第一次，仅仅只是划开巴掌大小的肉块。
刚开始他们并未动洛小麦的骨头。
但是他们在试验到洛小麦的肉，不单单是可以治伤那么简单，甚至这些可以延长寿命！
事情就开始变得不一样了。
族内一个已经到了年岁的人，在吃了洛小麦的肉后，看浑身散发的那股死亡的气息骤然消失。
这个发现让很多人眼睛赤红的看着洛小麦。
这个发现让他们距离长生又更加前进一步。
此时的洛小麦只宛若一个木偶，双目无神的坐在那里。任由他们抽取自己的鲜血，划开自己的皮肉。
还有人在时时刻刻的说着，那人说这是他身为天神为裔族应该做的。
天神不就应该照拂子民吗？
........
时间就这样过了三年。
在三年的时光里，洛小麦在昏暗的牢里无数次的被抽血剥皮。
此时他浑身都是疤痕，没有一处不被划开。
他的表皮上没有一块好肉，手指和脚趾早已被剁掉，试验洛小麦骨头的作用。
这些年里向貅每日一次的铜铃洗礼，没有一次停歇过。
以至于洛小麦的眸子越来越无神。
脑海里仅剩自己是裔族天神四字。
.......
慢慢的，他们看着洛小麦，各自有了各自的心思。
但还是长生这一念头还是彻底将他们捆在一起。
族长制止了这一狂欢。
洛小麦如今已经，经受不住再多次取血。
他浑身上下，现在甚至只剩堪堪的骨架支撑。
若是洛小麦死了，长生的研究也将全部暂停，已经准备好的一切也将失去意义。
众人也心知这一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