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谦那番话说出来后,众人又是一阵热论,同样语含嘲讽之意,谁也不相信他,只道他那是在信口开河,夸夸其谈。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孔振峰厉声喝问道。
唐谦说道:“你们可以不相信我,认定我是个骗子,但不在意我,也得在意现在躺在病床上不省人事的孔小姐吧?她现在的情况想必你们孔家人比我更清楚,她脉搏跳得很慢,呼吸也非常弱,说句不好听的,随时都可能断气,再也醒不过来!试问,在这个情况之下,到底是指责我重要还是给病人治病,抢救她重要?”
孔振峰不以为意地回驳道:“如果你真是医生,真有那么大的本事,那就不会穿上道袍,在这里装神弄鬼了!”
唐谦解释道:“我来这里自有隐情,并不是故意想骗你们,试图得到什么好处。”
他说的是实话,一开始他只是为鉴定那把辟邪宝剑而来,没有其他任何企图,之所以身披道袍,是因为贾似道让他穿上,一切都是贾似道的主意,并不是他所想。
孔振峰冷哼一声道:“嘴上说得好,给自己找冠冕堂皇的理由,实际是什么样的,我还能不知道,你还想欺骗我?”
“来人!”他随即喝令一声,“把他们轰出去!”
“是!”周围的保镖其声应道,再次朝唐谦扑将上去。
可唐谦早就做好了准备,他暗运一口真气,双臂用力往两边推去。
臂膀推到那些保镖身上,具有一股强大的力气,犹如排山倒海般,倒压过去。
那些人被反撞力一推一下,都站不稳阵脚,连连往后倒退,哪里抓得住唐谦,连他的衣角都够不着。
“嗯?”见此情形,孔振峰眉头一皱,惊异起来,刚才他叫出的保镖没有抓住唐谦,被他推开了,还以为那只是偶然情况,手下人没有做好准备,岂料再次被他推开,轻轻巧巧躲避了开去,那动作,那手法,绝不是普通人使得出来的。
孔振峰眼力何等敏锐,一下子便看出唐谦身手不凡,是个练家子。
“你练过功夫?”孔振风惊呼出声道,“你到底是谁?是谁派来的?竟然敢在我孔家撒野?”
唐谦义正辞严地回答道:“我是练过功夫,但我来你们孔家没有任何不可告人的目的,我说了我是个医生,现在只是想治病救人罢了,如果你们不相信我,非要跟我为难,阻止我救人,那我也没办法,得病危在旦夕的不是我的亲人朋友,而是你们孔家的人,你们自己人都置她的生死于不顾了,那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孔先生,您说呢?”
他转头看向孔家的当家人,也就是孔小姐的父亲孔振宇,意味深长地发出一句疑问。
“哥,别听他废话了,他彻彻底底是个骗子,想把我们玩得团团转!”孔振峰气愤愤地道,说完他呼喝一声,待要再叫人扑上去抓住唐谦。
“好了!”孔振宇高声叫道,“先别动手,听他把话说完!”
事情关乎他女儿的性命,他自然不能轻易下决定,而必须重视起来。
就算眼前的“小道士”说得再不合理,所有说都认定他是个不折不扣的骗子,只要他说有希望治好自己女儿的病,那就值得相信,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万一他说的是真的,真有那个本事呢?
“你说我女儿是中了蛊毒,有人在她身上施了巫术,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孔振宇忽又问道。
唐谦回答道:“我不像在座的法师高人,没有火眼金睛,自然不是靠什么法力看出来的,而是我学过医,懂点中医之道。病人脸色惨白,唇色发紫,一看就知道是中了毒的表象,再加上她身上直冒寒气,就可以合理地推断出来,她中的是蛊毒中的冰蚕蛊。这种病我以前见过,也有治好的先例,但你女儿中毒很深,又过去比较长时间了,恐怕没那么好治疗,好在她还有一口气在,不是没有一点希望。”
“冰蚕蛊?”孔振宇瞪大眼睛,骇然道,“怎么会这样?”
唐谦说的虽然匪夷所思,难以理解,但他们,包括名医专家,都诊断不出他女儿得的究竟是什么怪病,所以无从反驳。
这下听对方那么详细一解释,反倒下意识地相信了几分,没一开始那么怀疑了。
唐谦郑重地点头道:“事实就是这样的。孔先生,我郑重地提醒你,你女儿气息孱弱,留给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你还是尽快做决定吧,是不是让我出手试试?如果你们执意不肯让我试,那我也没办法了,只好告别了。”
“贾先生,我们回去吧,就当我们从来没来过。”说完他便转过身去,招呼了贾似道一声。
这时贾似道已经被孔振峰叫出的保镖抓住了,根本动弹不得。
唐谦走上前去,左右开弓,轻轻一拉,便将抓住贾似道的保镖推开了。
贾似道气喘吁吁地看着他,明显吓坏了。
“还愣着做什么,走吧,有我在,他们为难不了你。”唐谦说道。
“哦,好!”贾似道愣愣地点了点头,说完便和唐谦一起朝门口走去。
“请留步!”就在他们走到门口的时候,背后传来孔振宇的叫喊声,留住他们。
“怎么?”唐谦站住脚步,回过头去问道。
孔振宇说道:“既然你说我女儿是中了蛊毒,那就请你给她治疗,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也还请你尽力救她一命,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如果没了她,那我和她妈……”
“哥!”孔振峰叫道,他明显还不相信唐谦。
孔振宇一摇手道:“不说了,让他试试!”
他心知肚明,请再多的道士来做法,驱除妖邪,救醒他女儿的机会也是微乎其微。
对方以医施救,希望大不了也是微乎其微,同样只有一点希望,为什么只相信道士法师,而不相信医生说的。
见兄长态度那么坚决,孔振峰便没什么好说的了,只有退在一边,静静看着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