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昀不是自傲，穷奇此刻体内能量确实不强，比他还要弱一分，配合手下四位传承者，降服它不是难事。
“你很不错，有资格做我的主人。”
“北麟那个小东西太弱，被我吃了，你不会怪我吧？”穷奇声音娇媚，却生着灭世身躯。
“弱肉强食本就是自然法则，北麟死得其所，你还要与我一战吗？”圣昀对穷奇的赞赏很受用。
“当然，我自有我的骄傲。”
“想做我的主人，击败我，任凭处置，我还未化过形。”
“你赢了，奖励包你满意。”
“敢不敢试试？”穷奇一步步走来，每踏出一步，脚下岛屿就崩塌一处。
岛上众人，做陪衬的绿叶都不够格。
“既然要战。”
“那就战！！！”
圣昀长剑横在身前，身后圣人虚影凝实，右手轻挥，剑尖划出一个狂草‘杀’字。
剑气肆虐空气满溢锋锐之气，‘杀’字印在穷奇身上，只一招，鳞甲上便布满裂痕。
穷奇眼中并没有多少意外之色，圣昀六阶，它才五阶，能量强度本就差很多。
就算同是六阶，穷奇普通形态战力也比不过他。
“吼——”
穷奇嘶吼一声，瞳孔中满是嗜血暴虐，战争领域开启。
肉身力量和能量强度是它最弱的一面，身为四大凶兽之一，对莽夫之战向来不屑。
战争领域覆盖，岛上众人最先失守，心智迷失，戾气侵袭。
厮杀开始。
接着便是圣昀身边四位传承者，勉强死扛几个呼吸，眼睛充血，心中戾气肆虐。
他们手上沾的血可不比猎杀队少，作为儒家一线打手，虐杀的事也没少做。
圣昀皱起眉头，毫无惧色，催动全身能量，诵读神咒。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
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
於人月浩然，沛乎塞苍冥。”
“浩然正气！”
咒成，能量化作玉简在身前铺开，破开战争领域，每片玉简刻有九个篆书，依次点亮。
浩然之气化作河流从玉简上奔涌而出，护住几人身体，身边四人神智逐渐清醒。
钏云拉开弓弦，一箭射入穷奇右眼，穷奇闭上眼睛，箭枝摧毁，无法破开鳞甲。
女孩没有收手，又是一箭，箭矢中途散开，化作万千星光，铺满长空。
猛然挥手，万千星光坠落，穷奇沐浴在星河之中，晃了晃身体，连点印记都没有留下。
钏云脸色苍白，这已是她异能的极限伤害。
礼宗孙执铺开折扇，一座山峰凭空而生，砸向穷奇，山峰有形又无形，不是强攻异能。
穷奇被山岳封印其中，不能动弹，孙执体内能量飞速流失。
“吼——”
吼声响彻九天，穷奇弓起身子猛然跃起，山峰崩塌，孙执吐出一口鲜血，能量见底。
书宗，数宗宗主轮番上阵，多少可以消耗穷奇一些能量，巨兽冷眼旁观，欣赏四人表演。
不屑于还击。
岛上，厮杀声越来越弱，戾气冲天汇入穷奇身体，巨兽体内能量不但没有消耗反而比方才强盛许多。
在末世，以世人恶念戾气为食，简直是bUG设定，穷奇注定是四大凶手中成长最快的存在。
进化速度无可匹敌。
“你们退下。”圣昀开口，穷奇实力远在四人之上，除了送死和添乱，没什么用。
穷奇不杀他的手下，也算给足他面子。
“我们一战定胜负。”
“如何？”
穷奇仍旧是普通形态，处于那种看起来很强，又感觉能够击杀的强度。
不会让人怀疑，也不会让人绝望。
“如你所愿。”穷奇低头行礼，态度谦和。
圣昀挥剑，能量向剑锋汇聚，一剑斩落，战争领域从中心斩开。
剑气未停，顺着穷奇眉心当头斩下，巨兽后退数步，勉强稳住身形。
穷奇吃痛，挥动羽翼，一道龙卷风缠向圣昀，风暴中恶灵呼啸，不知夹杂多少冤魂。
圣昀脸色变了变，对方鳞甲防御超过预期，经文再次响起。
“无求生以害仁，有杀身以成仁！”
风暴袭来，圣昀持剑劈砍，剑气直入云霄，空中云雾一分为二。
一剑之威，竟绽出一片晴空。
风暴戛然而止，冤魂散去，少年傲立苍穹，心中澎湃，配的上天骄之名。
四宗宗主眼中满是敬畏。
我家主人果真有圣人之姿，开天辟地之威能。
圣昀踏着虚空向前走去，姿态狂放，双眸掩饰不住的欣喜。
剑尖抵在穷奇眉心，开口道。
“臣服我！”
“九州史书之上，有你一笔！”
穷奇低首，跪俯在地，姿态谦卑驯服。
“主人。”
“我愿与您签立契约。”
“永生永世追随。”
圣昀画下异兽契约，穷奇接受，血迹隐没。
‘今天的收获，不错。’一人一兽心底浮现出同一句话。
祖泽荒岛之上，上万人化为尸骨，鲜血将湖水染红，周围几省最强战力近乎清空。
湖中两栖异兽上岸啃食，很多人还未断气，哀嚎呼救，惨叫声让人动容。
钏云面露不忍，看了主人一眼，不敢妄动，低下头闭上眼睛。
这不是她加入儒家的初衷。
末世来临，身为圣人遗志继承者，不应该挑起重任，庇护世人，斩杀尸兽，让九州重回正轨吗？
他们每天在做什么？
杀人，掠夺，压榨势力，虐杀不服从吸血的首领，很多事想想都觉得恶心。
钏云眼神迷茫，看不清前路。
下方惨状圣昀没有多看一眼，一群刍狗而已，还入不得他的眼。
雨下的再大，淹没再多蚁穴，也不会有人类会为蝼蚁撑伞。
当一个人进化到更高的层次，本身早就脱离人类范畴。
所以，世上有了神。
一块掩盖人性泯灭的遮羞布，不过九州还好，从古至今，从不养闲神。
......
十几天后，装甲车进入齐省境内，然然领命带着绿萝回琴岛。
江宇捋着小狐妖的尾巴数了两遍，再三确认她没有把奇怪的东西丢在车上。
然然带着卡通毛线帽，笑的天真无邪，翘着小屁股随便主人检查身体。
不过轻轻触碰，发出的怪声一点也不天真，小狐狸明显故意搞事。
鬼仆靠主人能量存在，不能离太远，巫小白被他封进灵魂晶石带在身上。
封印用的血契，滴血就能召出，时限一个月。
齐省，琅市下辖县城内一处洞穴中。
地下水把山体掏空，里面有暗河流过，角落是一个水潭，由浅及深，远处深不见底，鱼虾多的吃不完。
江宇伸手抚摸洞窟里的痕迹，笑容温暖。
每一处都是那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