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青姝冷目以对,“你是何人?”
宫女挣扎着爬起来,未说话,而是往她手里塞了一封信,而后一溜烟儿跑了。
信封上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仲绚”二字,元青姝环顾四周,见四下无人后若无其事的将信收起来。
云臣,姓仲绚。
云臣常年生活在北境,知道他字的人极少,后宫中更是少之又少,除了宁太妃宁箬芷外估计无人知晓。
所以说,这信,极有可能是宁太妃所写。
坐上自己的马车后打开信,信上宁太妃提起十多天后的秋狩,是个离开的好机会,希望她能尽快做出决定。
她将信撕碎后丢了。
回到府邸,南墨道,“将军,禁军副首领刘守来拜见您。”
元青姝直奔大厅,见一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子,络腮胡,高壮的身材,其见元青姝,恭敬的行礼,后道,“大将军,在下禁军副首领刘守。”
元青姝回了个礼,“刘首领,久仰。”
刘首领接着道,“往年的秋狩是下官和已经回乡养老的陈大人负责,今年陛下下旨,由大将军您负责,下官特来协助。”
说着拿出一张地图,他们需要圈定新的围场,元青姝在地图中画了一个圈,这便是新的围场所在位置。
接下来的时间里,则是在商定秋狩的具体事宜,直到快天黑,元青姝去参加第二天的宴席,今日言予怀乃至文官们几乎都不在,元青姝知道他们这是在逼自己去向言予怀道歉。
明日白天自己若不去向言予怀道歉,明天晚上的宴会他们还不会参加,届时元熙帝就会把压力给到自己这边。
没想到他们对言予怀倒是忠心的很。
不得不说,没有他们参与的宴席格外的和谐,喝酒的喝酒,联络感情的联络感情,没有任何不悦。
宴席尚未结束,郁川走到元青姝耳旁说了几句,紧接着,两人匆匆离去。
郁川得加快步伐才能跟上元青姝的脚步,元青姝问,“临王府那边情况如何?”
“有云臣在,问题不大。”
“穆迩太子可有受伤?”
“有你事先安排的天罗地网,他们没有接近穆迩太子。”
“对方有多少人?现在的情况如何?”
“对方共八人,现场死亡三个,昏迷两个,剩下三个被活捉。”
“杀手是北荒人吧?”
郁川点头,“是。”
“他们倒比我想象的要来的晚。”
她说着不由想到穆迩对其父亲的信任,他堂堂太子,为了父亲,甘愿来帝国做质子,他的父亲不仅没有想办法救他,反而暗下杀手,还真是令人唏嘘。
说着,两人已经走到宫门口,元青姝骑上追风,飞快的向临王府而去。
临王府,夜晚的临王府灯火通明,甚至惊醒了老临王,老态龙钟的他难得的清醒。
拄着拐,居高临下的看着面前的黑衣人,慷慨激昂,“尔等宵小,竟敢来我临王府闹事。”说着拄着拐上前将几个北荒人包括已经晕厥的,死了的,一人踹了几脚。
“要不是小姝还要留着你们的狗命,我非得把你们这群狗杂碎都剁碎了喂狗!竟敢来我临王府放肆!”
临王将将骂完,门口传来女子清脆的声音,“老祖宗要将他们剁碎了喂狗也不是不行,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下一瞬,见元青姝大步走进来。
临王见元青姝来了,便坐在一旁休息,“小姝啊,这里,就交给你了。”
“是,老祖宗若是累了,可先行休息。”
临王摇摇头,“老头子就先不休息了,老头子要看看咱们元家后人的风采。”
元青姝恭敬道,“接下来的画面,可有点不堪入目,老祖宗年纪大了,估计是看不了这么腌臜的东西,还是先请休息,等小姝审好了,再请老祖宗过目。”
临王听她这么说,让人扶着自己回房间休息,元青姝环顾四周,并未见到穆迩的影子,便问,“穆迩呢?”
云臣回答,“穆迩太子接受不了,回房间休息了。”
“请他出来。”这有时候吧,人是不到黄河不死心的,与其这么拖着,倒还不如早点死心。
说完后走到尚且清醒的三个北荒人面前,“说罢,谁派你们来的?”
其中年纪较大的黑衣人道,“我们是专业杀手,收人钱财办事。”
“专业杀手?”元青姝轻笑,“北荒的专业杀手,跑到我大元来杀人?不累?”
“收的钱财够多,再累也值得。”
“收了谁的钱财?穆迩的兄弟们?”
黑衣人点头,“是。”
元青姝冷笑,“不老实,要惩罚。”
说完问身边的郁川,“郁狐狸,你说说这北荒的男人,性子是什么样的?”
“以我对北荒男人的了解,他们比大元的男子更加大男子主义,重声誉超过自己的生命。”
“重声誉超过自己的生命?还大男子主义?”
她突然笑起来,笑的人心里直发麻,“那你说,北荒会有断袖吗?”
断袖?郁川很快就明白了元青姝的意图,道,“有还是有的,我倒是听说北荒有个部落王的儿子,就是个断袖,这事儿不知怎么被人捅了出去,没过几天,这个部落就没了。”
元青姝冲着三个黑衣人笑,露出八颗洁白整齐的牙齿,“你们是北荒人,不如你们说说,这个部落,为什么会都没了?”
三个黑衣人心里咯噔一下,看着元青姝的眼神终于从坚定不移而变得闪躲。
硬着头皮,“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元青姝转头吩咐郁川,“去小倌馆儿,找几十个有龙阳之好的男子,请他们来玩玩北荒人,看看他们的味道,有何不同。哦,对了,记得要找个子高大,行为粗暴些的,北荒人人高马大的,个子小了可没办法满足他们。”
说完人畜无害的看着三个黑衣人,“记得要好好享受哦!”
黑衣人面露恐惧,眼前的女人,是懂怎么摧毁他们的。
北荒男儿,生性倔强,尤重名声,让他们被男子玩弄,还不如杀了他们,不,远要比杀了他们全家更为折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