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不愧是做大生意的人,云淡风轻的看向云臣,道,“我们大元有句俗话,叫娘高高一窝,您瞧瞧,夫人,老夫人都如此高大,这不就一家人都高大?”
这个解释倒也说的过去。
他的目光又停留在元青姝身上,“那为何这侍女,也生的如此高大?”
言予怀突然扶着自己的腰,嘴里哎哟哎哟的叫唤个不停。
“哎哟,痛死老婆子了,哎哟,哎哟……”
图库看着齐天,齐天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这……”
元青姝脑子转的快,连忙道,“贵人有所不知,我家老夫人有腰伤,这稍微不注意就疼的厉害,别说是走路了,腰直都直不起来,所以老爷才找了我这么个五大三粗的侍女,以便老夫人不适时好照顾她……”
言予怀借机扶着腰,哎呀一声后整个人靠在元青姝身上,抱着她的腰,头埋在她身上,卖力的挤出几滴眼泪。
“哎哟,我为什么还不死啊,我为什么还要受这种罪啊……”
“老天爷,你就收了我这老婆子吧,我不想再受这种痛苦了……”
为了不露馅,元青姝轻抚摸着言予怀的后背,安抚道,“老夫人,您可千万别这么说,您老人家的好日子好在后头呢!”
“什么好日子啊,我这儿子不孝,只娶了这么一个只能下一个蛋的鸡,我们家算是断了香火了,我这以后怎么面对家里的列祖列宗啊……”
言予怀说着拉起元青姝的手,握在手里,轻轻的拍着,元青姝身体一僵,只能硬着头皮让他继续握着自己的手,还得陪着笑安抚他。
娘的,又上了他的鬼当!
“还是央央你好,愿意这么贴心的照顾老婆子我,不然我真死了算了……”
图库眉头微蹙,他不想听这家长里短的破事儿,耽误他时间。
齐天见状连忙道,“别嚎了,影响图库大人的心情,走,咱们跟着图库大人一起,去你们的新家。”
吴将军这个“一家之主”终于有了一丝反应,握着图库的手向他表示感谢。
有了图库的帮助,他们很顺利的就进入了都城,图库还是比较谨慎,直到看到他们一行人住进其中一座院子后,又和齐天聊了许久才离开。
自图库走了后,穆迩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元青姝还安抚他,“不过是被男人摸了,不至于这么不高兴。”
“我不高兴不是因为被摸……”
“啊,那是因为什么?”
穆迩长长的叹气,“图库,是北荒有名的忠臣,就连我,也一直以为他虽然是骄奢无度的宠妃的兄长,但和宠妃是不一样的,不曾想,宠妃是外表看着烂,而他,是从里面烂到外面……”
穆迩的语气里满满的失落不甘,如今的北荒,又有官员是好人?
元青姝颇能理解穆迩的心境,“所以啊,北荒,需要你的拯救,你不要继续在这里自怨自艾,早点想想怎么找到你的外祖父,这样才能终结北荒朝堂之上的腐败。”
穆迩边思考边道,“只要外祖父确定没有出都城,他能藏身的地方,就只有那几个。”
“一是外祖父府邸,他府邸有条秘密通道,除了我与外祖父,外祖母,母亲知道外,并无其他人知晓。”
“其他的便是没挂在他名下的别院。”
“不过,士兵们四处搜寻,他老人家藏在别院的可能性不大。”
言予怀总结他的话,“所以说,卑葜,最有可能还是躲在他府邸。”
穆迩点头。
元青姝又问,“倘若,卑葜真躲在府邸的秘密通道内,你的计划是什么?”
穆迩道,“这个问题我之前考虑过,只要能带着外祖父出了都城,咱们就一句西去,外祖父的十万军队,在北荒西境。”
“且外祖父与其他部落来往甚密,只要外祖父能说服他们,他们就能站在外祖父这边,届时,父皇那边,不足为惧。”
元青姝了然,“那咱们接下来的行动就是救出卑葜。”
其他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穆迩拿出图纸,画出卑葜府邸所在的位置,几人商定天黑后前去寻找卑葜。
言予怀持反对意见,“不可。”
几人诧异的看向他,他解释,“图库对我们是持有怀疑态度的,在没我们得到对方完全的信任下贸然动手,很容易暴露。”
元青姝显得有些着急,“那你说什么时候才能动手?”
言予怀疑惑的多看了她两眼,“你好像很着急的样子。”
她是经验丰富的老将,不可操之过急这个道理,她应该是明白的,但是为什么她要如此着急?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元青姝愣了下,连忙道,“不是我急,是我们在元千珏与北荒皇帝谈妥之前先先发制人,这样才能掌握主动权。”
她似乎也意识言予怀所说言之有理,故而又道,“那你说,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
“原本我是打算和图库多接触,等他主动解除对我们的怀疑,既然你着急,那我们便想办法让他解除对我们的怀疑。”
“什么办法?”
“堂而皇之的登门拜访。”
元青姝瞳孔瞪大,“你疯了?咱们登门拜访不就是羊入虎口?还堂而皇之的登门拜访,是生怕别人不怀疑我们?”
“不入虎口,如何得虎子?再者,堂而皇之的登门拜访一事,就会让图库有种我们堂堂正正,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感觉。”
“登门拜访做什么?”
“买他的田地。”
买他的田地,出高于市场的价格,就是变相的贿赂,这未尝不是打消图库疑虑的办法,问题是……
元青姝在身上掏啊掏,掌心摊开在言予怀面前,掌心有一块指甲盖大小的碎银子,不仔细看还真看不着。
“你看这能买多少田地?”
言予怀,“……”
吴将军见状也都从身上掏了许久,掏出几个铜板,云臣好点,毕竟他负责来的一路上的吃喝拉撒。
他打开钱袋,里面有七八块碎银子,“喏,就剩这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