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精神一下变得紧绷,目光盯着不远处的屋顶上。
这脚步声会是谁的?
影卫?
如果是她的影卫,应该堂堂正正的走进来才是,在屋顶上来回的走什么?
正想着,屋顶上的人从屋顶上跳下来,
借着微弱的月光,勉强看清楚眼前人的长相,她的影卫小三。
“小三?”
影卫小三是个女子,在她的影卫中排行第三, 排行的理由是武力值,而非年纪,小三如今,大概也就二十出头,曾是候补,后面武力值大增,就排行第三。
为了显示亲近,元青姝叫她小三,尽管她多次表示小三不好听,在他们老家是骂人的意思,元青姝还是习惯的叫她小三,且屡教不改,小三也没办法。
小三和往常一样,先是抱怨小三这个名字难听,“陛下,您叫我阿猫阿狗都成,就求您,别叫我小三,总感觉像是在骂人。”
“小三怎么会是骂人呢?我也排行第三,也被叫过小三,我不认为这其中有什么不妥。”
“行行行,您是主人,您说了算。”
元青姝满意的点点头,对嘛,这才是一个影卫该有的态度。
元青姝问她,“你看着我好端端的活着,不觉得意外?”
小三摇头,“我从始至终都不相信您会轻易的在北荒死了。”
“你倒是聪明。”
小三咧嘴笑,“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又问,“您有何吩咐?”
元青姝和她说了朱家军的事情,她点头,“属下明白了,您是想让属下暗地调查此事,找到幕后黑手。”
她点点头,“没错,只有找到幕后黑手,将朱家军内的蛀虫清除干净,朱家军才会有胜利的机会。”
“至于时间,自然是越快越好。小三,展示你能力的时候到了。”
小三砰砰的拍着自己得胸口,“我的办事能力,您放心。如果您没有别的事情了,属下马上就去调查。”
元青姝叫住她,“慢着,还有事。”
“您说。”
“刚才你在屋顶上磨磨蹭蹭那么久是干什么?”
小三尴尬的挠挠头,“职业病职业病。”
她眉头微皱,因为听不懂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是职业病?
“呃,我解释下啊,就是您的十八个影卫不都很闲?我们就各自忙自己的事,像老大,最近沉迷在北方种菜,说是在北荒的荒地上种出菜来会有成就感,老二就去了海边学钓鱼,这就是我们明面上的职业……这不,所以看到您的信号弹,是离这里最近的我来的。”
“我明面上的职业呢……实在有些难以启齿……”
“您知道赛江湖吗?”
元青姝瞳孔瞪大,“你就是赛江湖?”
“没错,我就是赛江湖。”
元青姝神情严肃,“偷盗是犯法的!”
“是,我知道,所以我偷的都是一些为富不仁或者贪官家里的,而且我偷来的钱也从不自己用,都分给了需要帮助的普通老百姓,这就是所谓的劫富济贫。”
“您若是不信,可以去查。”
她皱着眉头,关于自己影卫是江湖上有名的女贼是同一人之事不知该如何处理。
小三又接着道,“我经常在都城到林州一带活动。但是在两个月前,我去偷乾卫指挥使裴鹤轩家里,无意间发现他和他的一个男性属下有私情,那次也是运气差,我被发现了,裴鹤轩追着我打……”
即便是过去了两个月,小三还是觉得那天的事情历历在目,想起都不由的倒吸一口冷气。
“那次他追着我追了三天三夜,整整三天三夜啊,还好我命大,逃脱了。”
“自那件事以后,我就小心谨慎一些,从屋顶上路过时,我先驻足观望一下,看屋子里有没有人,若是有,我可不去冒这个险去偷,毕竟我还挺怕死的……”
这倒也是说得过去,唉,不对,不对,刚才有个重要的信息,她没有注意到。
“你说,你是看到裴鹤轩和他的一个男性下属有私情?”
小三毫不犹豫的点头。
娘啊,这信息量稍微有点大,裴鹤轩居然是断袖。
不对,裴鹤轩是断袖,那他对南墨的感情,那就纯纯骗人的!
“你确定?”
“当然,当时那男的光着膀子,胸口平平的跟马路似的,我还能看错不成?”
“但是吧,那男下属确实长得不错,可谓是倾国倾城,男生女相,只可惜红颜薄命了。”
“红颜薄命?什么意思?”
“我听到裴鹤轩紧紧的把那男子搂进怀里,还说一定会找到至阴之人,帮他治病。”
此话一出,元青姝也总算是明白了裴鹤轩为什么会不辞辛苦的带着南墨回都城,因为,南墨便是少有的至阴之人。
她不敢耽误,连忙和小三道,“你将影卫们分为两队,一队去查朱家军的事,另外一队去都城,把南墨从裴鹤轩手里救出来。”
小三聪慧,听她这么一说,结合自己刚才所说的,明白了南墨便是裴鹤轩要找的至阴之人。
“您放心,我一定查清楚朱家军内的蛀虫和解救南墨。”说罢推开门,消失在黑夜里。
小三走后,元青姝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懊恼自己没有让言予怀的人继续跟踪裴鹤轩二人,南墨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这可如何是好?
一夜无眠。
天刚亮,她便起床,带着言予怀去林州城找大夫。
白胡子老大夫摸了摸言予怀脱臼的手后摸着自己的胡子道,“还好你们没再乱搞,不然这只手就算是废了。”
说罢站起来,让言予怀坐着,自己一脚踩在他的肩膀处,拉着他的手,左转转,右转转,再用力那么一提,只听到咔嚓一声,言予怀的手终于变成了原来的样子。
元青姝和言予怀都暗暗的松了口气,真害怕这只手恢复不过来,那她可就要愧疚一辈子。
两人感恩戴德的给了钱后回去,刚走进小院,赵管家神色严肃的迎上前,“小满,有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