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曝光后,他们还是想和以前一样想让我背锅,我又不傻,自然不肯,于是我找了个借口把那些贪污腐败的将军都带出湖州城,在来并州城的路上把他们都杀了,也算是报仇。”
元青姝听闻陈角的话有些难过,人祸,都是人祸啊!
“即便是如此,你更应该将此事告知陛下,请他做主,还你一个清白!”
陈角嗤笑,“告知陛下有什么用?他真的会还我清白吗?他只信元千懿的话。”
“再者,你作为他的姑母,他都是能做到说不信你就不信你,更何况我一个外人?”
“我要帮助西莽军队踏平大元……”他的声音慷慨激昂,“这样就能证明,朱将军是错的,元千懿是错的,元千熙也是错的!我,才是那个有能力管理好朱家军的人!”
“你要想证明自己,现在也可以去管理好朱家军来证明,不是非得站在我们的对立面。”
“晚了,已经晚了。现在的朱家军已经从头到尾烂透了,就算是神仙,也无能为力。”
“大长公主,说句心里话,其实我很佩服你,你是我这辈子,最佩服的人,没有之一。”
能被自己的对手肯定是什么感觉?
“你胸怀天下,有勇有谋,心胸宽阔,这才是帝王应该有的品质。八年前,若你不是协助元千熙登基,而是你自己登基,就不会有今日这样的结果。”
元青姝一时哑口无言,过了很久才道,“倘若我真的坐在那个位置上,或许你会和别人说同样的话。”
“你的问题我已经回答了。”
他重新扬起手中的大刀,“对不住了……”
元青姝见状自然是躲避,他高高扬起的大刀砍偏了,从她的手臂处惊险的划过,削掉她的一部分衣袖,好在人并没有受伤。
“还能躲?”
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只是被暂时封存内力,又不是不能动弹了,怎么就不能躲了?”
说的也是。
陈角重新调整,再次扬起刀向她劈过来,她再次躲开。
如此重复好几次,直到听到不远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知道是小雅领着图真等看陈角不顺眼的西莽将军来了,这才装作气喘吁吁,不能动弹的样子。
陈角的刀即将劈在元青姝额头上的那一刻,一颗突然飞来的石子打在陈角的手上,他吃痛,收回要砍元青姝的手,元青姝这才“勉强”逃过一命。
图真等人将陈角团团围住,“陈角,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伤害将军的未婚妻?”
话音刚落,一群人对着陈角,纷纷扬起刀,借着帮助元青姝之名,咬牙发泄心中对陈角的不满。
尽管陈角奋起反抗,但是双拳难敌四手,且身边没有帮手,不多时,他便成为了图真等人的刀下亡魂……
元青姝看着他的尸首,心里生出一股莫名的情绪,不是同情,也不是愤恨,只是有些……难过?
对,就是难过,自己说不出难过什么。
同时,元千珏到了西城门后追着言予怀,一路追了数里,其中好几次他拿着弓箭对准了言予怀,都言予怀身后的随从眼疾手快的拦住。
侍卫也数次想对元千珏下毒手,元千珏一一躲过。
这一追,又追了十余里,再往前便是大元军队所占领的地盘,多走一里便多一份的危险。
元千珏的侍卫誓死拦在元千珏前进的路上,“将军,您不能再往前了,再往前,咱们就会被瓮中捉鳖!”
他眉头紧锁,“你不会说话就不要说!”哪有人会说自己被瓮中捉鳖的?这不就是说自己是鳖?
“将军,话虽然糙了些,但是理就是这么个理,您不能再往前,太危险了。”
元千珏想到言予怀一路上似乎都在刻意引着自己前进,应当真的是如自己的侍卫所说,他在刻意的引着进入他们的陷阱里。
想到这里,他的情绪慢慢稳定下来,淡然的看着前方的停下来看着自己的言予怀。
他的表情更加确认侍卫所想,生怕自己不跟上去。
言予怀又往他们所在的方向走了一小段距离,并和他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出言挑衅,“怎么?害怕了?你不是一向自称胆大?这会儿怎么还害怕了?”
元千珏淡然的目视前方,这番话对他还不够刺激。
“元千珏,今儿你若是有胆子跟过来,央央说不定还能高看你一眼,可若是你就这么灰溜溜的回去了,她会一辈子看不起你!”
他的表情开始变得有些不悦。
言予怀扯开自己的衣领,露出他光洁白皙修长的脖颈,挑衅的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你若是杀了我,你和央央之间再无隔阂。”
“若是你不杀我,就算是你娶了央央,我也永远是她儿子的父亲,任何人都改变不了,仅仅是这一点,我这辈子都可以名正言顺的出现在她的生活里,因为谁也没有资格阻止一个父亲出现在儿子的生活里……”
那个他没见过的他们的孩子,是元千珏心里的无法直视的痛。
他再也忍不住,冲破侍卫的阻拦,径直向言予怀冲过去,言予怀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
这次的陷阱若是能绞杀元千珏,届时央央拿回失去的城池就会少很多麻烦,就算不能顺利绞杀,也能为还在并州城内的央央计划的实施争取时间。
不论这次能不能顺利绞杀元千珏,这个过程,必须拉的足够长……
元千珏刚踏接近言予怀,便被团团围住,果不其然,中计了……
像元千珏这样武艺高强且精通兵法之人,想找到一个能和他分个高低的人屈指可数,但找很多个武功比他低的可简单多了。
故而言予怀选择对付他的方式是车轮战,数百人排着队和他一较高低,能耗到他精疲力竭,甘拜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