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好,既然你说你要成亲了,那你说,你的未婚妻是谁?”
“喜鸯!我们是表兄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又怎么会傻傻的一直等你?人都是会向前看的……”
“当真还以为自己是香饽饽了?”
元青姝的沉默倒是让他得寸进尺,继续道,“我们婚期的日子定好了,您若是有空,可以来喝杯喜酒……”
说着,言予怀突然感到到窜入鼻腔的血腥味越来越浓,顿时警铃大作。
低头,突然看到她衣角处不停的有鲜血滴落,在脚下的地面上聚成一个小血堆……
这还是新鲜的血液,不可能是从别处沾染的,只可能是她的!
“你受伤了?”
没有得到回应,他不禁有些着急,“说话啊!”
只见她缓慢的抬起头,脸色苍白的如同白纸,没有一丝血色,就连红润的嘴唇,也变得苍白……
“怎么会这样……”
话音未落,便见其眼睛一闭,向后倒去,嘴里还小声的呢喃着,“不要娶她,不要娶她……”
言予怀再也顾不得其他,连忙抱着她一路狂奔回自己居住的院子,不过短短的一段距离,鲜血也将他的衣袍染成红色。
他在大夫来之前解开她的衣裳,见右侧肩膀处竟有一个手掌宽的伤口,不停的有鲜血冒出来……
连忙找了块干净的布堵住伤口,不让鲜血继续往外冒,同时检查她身上还有没有其他伤口。
很快,女大夫在随从的指引下匆匆赶来,一番详细的检查后道,“将军身上没有什么致命伤,晕倒是因为失血过多,伤口止血后补补血就好了!”
在她的伤口上撒了止血的药,包扎伤口。
秀气的双手在纸上一顿写,很快便将药方写了出来。
“按时服用,一天服用三顿,另外……”又从药箱里拿出一小瓶药粉,“这个药是促进伤口愈合的,每日换药时撒在伤口上……”
言予怀一一记下,大夫走后把药方给了小雅,让她去抓药,自己在床前照顾她。
没多久,云臣,郑天二人结伴前来探望。
云臣脸色不善的质问言予怀,“刚才我们一路回来将军都还好好的,怎么和你相处了这一会儿便受了这么重的伤?是不是你下的手?”
言予怀惭愧道,“是我的错……”虽说央央身上的伤不是自己造成的,可若是自己没有为难她,亦或是早点发现她的伤口,也不至于晕倒。
云臣闻言气不打一处来,粗声粗气道,“你离我们将军远点儿!她和你在一起这两年,就没什么好事,你就是扫把星!”
说着要把言予怀往房间外推,还是郑天拦住云臣,好意劝说,“这事儿也不能怪言大人,我们都看到言大人只是和元将军斗嘴,谁知道元将军身上还有这么重的伤?”
“再者,言大人与元将军的关系非比寻常,元将军受伤,他不比我们还伤心难过?”
郑天在这儿说了一大堆,也不知云臣听进去了多少,至少是不会推搡言予怀出去。
他看着言予怀不客气道,“将军若是没事就好,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云臣和郑天在里面又待了会儿,后因为军中还有事情急需处理,便起身告辞。
云臣离开时还不忘对着言予怀又是一顿警告。
……
翌日,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户撒在元青姝的脸上,她慢慢睁开眼睛,昨日的疲惫感消失殆尽,懒洋洋的嘤咛一声,伸懒腰,发现自己的腿脚被压制住,无法动弹。
向床尾瞧过去,见言予怀趴在床上睡觉。
感觉到她的动静,他醒过来,惊喜道,“你醒了?”
她嗯了一声,随即踢了他一脚,“脚麻了……”
言予怀连忙起身,略有些尴尬,“我帮你揉揉。”
说着伸出手要去触碰她的脚,她眼疾手快的把自己的脚蜷缩起来,不让他触碰,声音疏离,“就不劳烦言大人您了……”
他坚持,“还是我给你揉揉。”
“不必!”毫不犹豫的冷声拒绝。
说罢起身下床,穿上衣裳,往外走去,走了几步,似是想到什么,脚步停下来,回头看着他,“哦,对了,言大人长时间这么待在我的房间里,就不怕您的未婚妻误会了?”
他心里一阵凄凉,哦豁,玩脱了,“我……没有……我不是那意思……我只是在与你……”
赌气两个字还未说出来,她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言大人不必和我解释,你有时间在我这里浪费时间,倒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向你的未婚妻解释。”
言予怀还想再说点什么,她已经头也不回的出了房间。
小雅候在房间外,见她很是惊讶,“您不再休息会儿?大夫说您需要好好休息……”
她神情严肃,“不必,带我去见军营!”初来湖州城,还不知道如今的军营在何处。
小雅看向跟在她身后的言予怀,她瞬间明了,小雅是乾卫,如今言予怀暂时管理乾卫,小雅的一切行动得听从他的指挥。
她没说话,径直向外走去,问了院子里的随从,一路往外走,出了这处宅子后发现他们居住的是一处三进的民宅,宅子的对面,便是街道。
湖州城的街道相比于并州城,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并州路上无行人,只是偶然有西莽军队路过,而湖州城街道上百姓的虽不如没有战争时的那般安居乐业,但基本的生活还是没有任何影响,该干嘛干嘛,街道上热闹非凡,百姓和官兵们相处融洽和谐,互相尊重。
街道上有一队行走的杜家军士兵及一队朱家军的士兵,为首的是一个瘦小的中年男子,虽身材算不上高大,却眼神犀利,气场十足,站在一群高大的年轻人面前丝毫不逊色。
元青姝走上前打招呼,“于校尉!”
男子见她时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喜色,声音都提高了好几个度,“将军?!”
没想到他小小的一个校尉,竟能被他们的大将军记住名字, 心情激动的同时,更加确定要一辈子为将军肝脑涂地的决心,否则对不起将军还记得他这么号不起眼的小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