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如今毕竟是西莽的皇帝,事务繁忙,比你晚点到诀州,也是正常的。”
裴鹤轩对她轻易猜到了他们会派什么人来谈判也没有多惊讶,和聪明人说话就这点不好,他们总能轻而易举的猜透你的心思,更是需要小心应对。
裴鹤轩轻笑道,“你们曾经是亲密无间老熟人,老熟人见面,难道不是好事?而且如今他已经达成他的愿望,成为一国之主,你应该为他感到高兴才是。”
“我为他感到高兴?”她嗤笑,“这种为达目的藐视生命的人,值得我替他高兴?”
“将军这话与我说说也就罢了,他若是听到了,定会伤心。”
元青姝不想与他浪费时间说这些,“你有话与我说?”
“倒也不是,只是和元将军好久没见,甚是想念,所以想和元将军叙叙旧。”
“叙旧?我们之间唯一有得叙的,恐怕就是你欺骗了我家妹子,并伤害了她。”
“关于这点,我一定会和你算清楚。”
“元将军尽管放马过来,有些事,我竟然敢做,就不害怕别人找我算账。”
元青姝打量着他,到目前为止,她还是不明白,裴鹤轩哪里来的胆子敢出现在自己面前。
正想着,裴鹤轩突然开口,“元将军我们不如做个交易。”
她哼哼两声,显然是不愿且不屑。
裴鹤轩也不恼,缓缓开口,“我能帮你杀了元千珏。”
这下元青姝倒是看不透他了,一下帮着元千珏来和他们谈判,一下又说要帮她杀了元千珏。
“当然,不是无缘无故的帮你杀了他,你也需要帮我做一些事情。比如说,把全锦川的下落告诉我。”
果然,他的真实目的还是为了全锦川。
她冷哼一声,嘲讽道,“倒是没想到,裴大人对全锦川情深至此。”
裴鹤轩对她的嘲讽丝毫不在意,道,“元将军想杀他不容易,但是我就不一样了。用锦川的下落来与我交换,很划算。”
“不用你帮忙,我也能杀了元千珏,同样的,你,我也不会放过。你不是说了你敢作敢当?好啊,你现在就来承担你对南墨造成伤害的后果吧!”
裴鹤轩看到她的拳头逐渐紧握,道,“元将军不再好好考虑考虑?毕竟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而且,我要好意提醒元将军,如今两军停战谈判,你若是伤害了作为西莽使官的我,咱们这场谈判,就没得谈。”
“你威胁我?”她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咯咯的笑着,笑够了以后突然敛住神色,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你莫不是还不清楚眼前的情况?”
“西莽如今还占领我大元几座城池不假,但是,我大元军队想收回这些城池,轻而易举,不费吹灰之力。”
“更重要的是,我们手中,还有西莽五万人质,你们呢?你们有什么可和我们谈条件的?”
“裴大人,这才多久没见,你怎么变得如此蠢笨?还是说,西莽的水土,能让人变蠢笨?”
裴鹤轩眼神一黯,随即硬着头皮,“西莽雄狮百万,还能怕你们不成?”
“真当我傻呢?雄狮百万?这其中有多少水分,你比我清楚。”
“裴鹤轩,既然你来了,就休想活着离开这里。”
说着,她开始对着裴鹤轩开始猛烈的攻击,没过多久,裴鹤轩便逐渐处于劣势,直到他被狠狠的丢到墙面上,发出一声巨响。
这声巨大的声响引起了门外西莽护卫的注意,他们刚准备冲进来,就被大元的士兵拦住,他们双方持有兵器,僵持不下。
房间内,摔倒在地上的裴鹤轩刚想爬起来,就被元青姝一脚踩在胸口上。
咬牙切齿道,“你曾经对南墨的所作所为,我会加倍的偿还到你身上!”
说着,她摸出裴鹤轩身上的佩刀,狠狠地捅进他的心头的位置,看着他的鲜血缓缓的流出来,估摸着流的量是南墨被取血的数倍后,又将佩刀拔出来,将他胸口上的刀口堵住。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彼时奄奄一息的裴鹤轩,“被取心头血的感觉如何?”
裴鹤轩恶狠狠的盯着她,眼神不善。
她嗤笑,“你也就瞪人这点本事了。”
说罢又泄愤似的踹了他几脚,直到言予怀走了进来,他看到眼前的这一幕惊呆了,“你怎么还把他给杀了?谈判期间杀了对方的使官,这还怎么谈判?”
她无所畏惧,“大不了,不谈判就是了。”
言予怀蹲在裴鹤轩面前,见他还有一口气后松了口气,“还好你留了他一命。”
“不是有意留他性命,我只是想把他对待南墨的每一项,都还给他。他休想蒙混过去。”
元青姝和言予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之后两人都呆在房间里,没有出去过,西莽的其他使官来找过一次元青姝的麻烦,看到她那张阴沉的脸,又默默的走开了。
翌日一大早,楼下的大厅内,是两国使官布置的谈判桌。
双方地位没那么重的使官已经规矩的坐在位置上,就等着地位高一级的使官前来。
元青姝和言予怀出现时,谈判桌上对面西莽使官的两个主位是空着的。
刚落座,言予怀冷哼一声,率先开口,“西莽的使官,面子还真是大,到现在都还不曾出现。”
西莽的使官心道,若不是你们的使官把我们使官给捅了,我们至于连个坐镇的都没有?
想着,他不由得看了元青姝一眼,又弱弱的把自己的目光收了回来。
罢了罢了,这女阎王他们招惹不起。
元青姝闭目养神,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面前桌子。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脸上的表情渐渐的有些不耐烦。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猛然睁开眼睛,目光灼灼的盯着眼前的西莽使官。
“你们的主使官还不来?怎么?当我们约定的时间不存在?西莽人都是这么没有时间概念,为所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