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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山派与泰山派的众人浑浑噩噩不知所措,只茫然地迈着双腿往衡山赶去。

左冷禅的奇怪行为让他们心中恐惧又担忧,但没有真的发生在眼前,他们的心中也仍旧留有幻想。

这是一种对现实的逃避。

在这种状态中,夜间不戒和尚与仪琳父女相认,定逸师太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本是非常随意的帮他们做了做见证。

第二天一早继续赶路,这么一个酒肉和尚混在她们尼姑群中,和仪琳这个清纯的小尼姑混在一起,看着总是让人奇怪的。

若是往常时候,定逸师太定然不肯让这些瓜田李下之举出现在身旁,免得有损白云庵之清名。

这如今六神无主,心思不定,倒也顾不得了。

不戒和尚对季伯英也颇为的恭敬,非常感谢他让自己父女得以相认。

当然更感谢的还是季伯英救了他的女儿。

当年的那桩旧事如今涌上心头,只要他不犯浑,好好的回忆一番,总是能找到自己女儿的。

当年不戒和尚的娘子因为吃醋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不戒和尚只能抱着刚出生的小仪琳,山南海北的寻找。

也就是走到恒山的地界,因为他是一个粗人,这刚出生的小女儿如何能够照料的好,眼看就要丧命。

正是定逸师太,起了恻隐之心,将仪琳留下照料长大。

所以不戒和尚是欠定逸师太一条命的,季伯英阻止他在回雁楼对师太无理也是对他有恩。

因此父女相认倒不算什么难事,救了仪琳一命就是最可贵的了。

不戒和尚现如今也是想想就后怕,心里恨极了淫贼田伯光。

“这刘正风真是好大的面子啊。”

不戒和尚也是满心的感慨,看着那道两旁形态各异,提着五花八门的兵器,操着天南地北不同的口音的无数江湖人。

季伯英也是连连赞叹。

瞧着这大路边凑热闹,估计到了那衡山城中少说得有数千之众。

“刘师叔功夫练得好,交游也广,又善作经济之事,衡山派被他经营的有声有色,实在是江湖上一流的人物了。”

也许有的人瞧不起刘正风。

但若只从一个普通的江湖人的视角来看,刘正风的武艺绝对是一流,不比嵩山个别的太保差,符合他衡山派二号人物的身份。

而这江湖自然也要顾及人情世故,毕竟不是人人都是张三丰,不是人人都是独孤求败。

纵然是张三丰亦或是独孤求败,在这人世中也免得要受一些人情羁磨。

刘正风能交这么多的朋友,这么多人给他面子,说未必有多少的生死之交,但这表面上的一些面子,也对他们普通的衡山派弟子大有裨益了。

而刘正风又能挣钱,生意做得大,自然也是对衡山派大大的有利。

自己兴趣爱好玩的也好,算的是天下一流。

这样的一个人物虽然难登顶天下第一,必然也是任何一个门派不可或缺的兴盛基石。

只可惜到了最后一步,只能说是人各有志,再加上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天松和天柏两位道人听了不戒和尚和季伯英他们这般言语,本来就心情不好,对于路边的这些江湖人就更看不过眼了。

“刘师弟也是衡山派的知名人物,却怎么这般的不自爱?什么不三不四的人物也交,真是平白坠了我们五岳剑派的大名。”

这两个道人看着那路边奇形怪状的江湖人满心不爽。

行走江湖的真想找出来一个清白人,还真是很难。

不戒和尚听了这话并不乐意,他虽然是个混人,但也不算笨,他自己也是一个不三不四的人,听了并不爽就要抬杠。

只是他还没开口就听见定逸师太长叹一声。

“五岳剑派,唉......五岳剑派......”

天松和天柏更加的脸黑了。

带了一肚子的窝囊气,也不知道该向谁发,只能连连的叹气,心里也不停的回荡着五岳剑派这四个字。

不戒和尚也不再抬杠了。

他对于定逸师太是有些敬重的,再加上女儿仪琳还在一旁。

不戒和尚心里也有些恼五岳剑派这四个字。

现在也只能忍下来,保持警惕,将自己的女儿保护好,同时听从季伯英的命令。

不戒和尚父女相认,他老婆的事情季伯英也没有瞒他。

他恨不得归心似箭,赶紧跑到恒山把自己的老婆一把抓住,再也不让她离开。

也恨不得赶紧跑回恒山,把自己的胖脸放在地上,让自己的老婆狠狠的踹一遍,以祈求她的原谅。

虽然在外人眼里不戒和尚并没有错。

但白天的那些事,季伯英也告诉了不戒和尚。

不戒和尚可没有定逸和天松他们那么茫然,他只恨不得找机会赶紧弄死左冷禅。

可如今情况还不明朗,自己也没那个本事。

也只能按照季伯英的吩咐暂时留在这队伍之中,把自己的女儿保护起来,也防备着有黑衣人暗中前来偷袭。

天上又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

这么些道士,尼姑,和尚,普通的剑客也只能停下脚步,找个地方避避雨。

只等雨停了再继续赶路。

这南边雨水充足,时而下雨,时而雨停,淅淅沥沥下个没完。

路边的一处处的小客栈,全部被江湖人挤得满满的。

季伯英他们想买上一些斗笠和斗篷,都难以买到。

虽然他们这些人中也只有个别没有这些防雨的装备。

可即便如此也需要十几件了。

路边的一些店铺中的雨具早已被路过的江湖人买光了,当然也可能是抢光了。

季伯英他们还行侠仗义了几次。

天松自然更为不满。

“刘师弟这交的是什么朋友?跑到这边来给他做客,还做这些恶事,岂不是大大的坏了他的名声,哪里像是给面子的样子?”

可惜不三不四的江湖人实在太多,天松也不敢大声的嚷嚷。

一路上走走停停。

这场雨下的实在不巧,险些就误了刘正风的大事。

幸好提前一天赶到,众人看到了衡山的界碑,才长出了一口气。

“诸位师叔,师兄弟们,总算把你们等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