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衍生召唤出来的树人越来越少,他们王座上空漂浮着的万种袋,孕育吞吐出来的种子也越来越弱,越来越少。
江衍生战斗那么长时间快要脱力了,他体内法则和力量消耗的太多,不过这些也消耗是值得的,他们的战果也很好。
以他们为中心,被杀死的诡异不知道有多少,不过那些诡异的尸体没有留下,都变成了江衍生召唤树人的养料。
这些诡异的尸体也没留下来的必要,他们本身没什么用处,甚至拿出去还会对外面的世界造成污染,所以还是在这片世界里就地将他们解决的好。
这些怪物的尸体太过诡异了,哪怕是江衍生利用他们尸体培养的植物长的也都是扭曲怪异的模样。
如果不是江衍生本身行走的道路就是灵性的道路,他可以压制那些自己变幻的树人的反叛。
要是他走的别的道路,那些树人一旦被他点化,说不定第一个攻击的就是他。
这也让江衍生有些心有余悸,他只是以那些怪物的身体为培养皿,种植出自己树人的本体,但那些树人也能出现反叛,足以看出那些怪异本身存在的污染和错误的法则有多么可怕?
江衍生表情有些疲惫,他坐在王座之上,原本挺直的身子,此时也略微有些放松。
秦毅阳扶着他的身子,眼中有些心疼,但更多的却是对底下那些怪物的杀意。
大黑的身子缓缓的移动,周围一颗淡蓝色的光珠浮现,光珠坠在他们王座下方,散发着冲天的光华。
那圆珠散发着淡蓝色的光亮,化作丝丝缕缕酷似丝纱的光束,它们向着周围缓缓的漂浮,大黑的身子越来越大,直到他体型变的庞大到不可思议的大小。
大黑头顶上空,是他的那圆珠,圆珠再往上,则是江衍生他们所待的王座。
此时和大黑庞大的体型相比,江衍生他们显得十分的渺小,他们甚至没有大黑身体上的一片鳞片大,和大黑相比,头上那散发着华光的圆珠也小的可怜。
大黑的身子翻涌,一把巨大无比的剑被他缠绕在身体之中,平静的坠在王座下方。
周围强悍的法则开始凝聚,大黑在等,等待着最合适的释放攻击的时机。
这时机很快就到了,江衍生在力量快要耗尽的最后一刻,将全部力量注入到万种袋中。
原本平平无奇的万种袋爆发出刺眼的光亮,万种袋里面的小人也瞬间活泼了起来。
他身子旋转,将那些缠绕在他身体周围透明的不可直视的丝线,紧紧的拉扯紧,万种袋的口子张开,一个透明的,眼瞳模样的虚影出现在万种袋口子内部。
一道刺眼的亮光自万种袋中冲天而出,那亮光像是在宣泄生命的悲哀,宣泄自然,万物凋零死亡的落寞。
光柱不大,但带来的杀伤力却让人惊悚,以江衍生他们为中心,他们周围的怪物开始向下陷,动静一直没停,这光柱缓缓的消失,万种袋也飞回到了江衍生的怀里。
江衍生脸色苍白了一点点,他倚靠在王座的座位之上,原本挺直的脊背此时稍微有些弯曲。
秦毅阳握着长枪的那只手攥紧,另一只手小心的搂着江衍生的肩膀,安抚似的拍了拍他,让他靠在自己怀里。
江衍生这边爆发的充满毁灭气息的光束,也让其他人看了过来。
他们看了一眼那光束的毁灭力,暗自咽了咽口水,离江衍生他们所在的区域又远了一些。
遮天蔽日的怪物发来的攻击不容他们分心,他们看了一眼便又着急忙慌的施展出各自的手段,应对着如浪潮般的攻击,顺便杀死那些怪物。
在江衍生施展完消磨周围一切的泯灭之光后,大黑行动了起来。
缠绕在庞大无比黑色巨剑上空的黑蛇发出一声嘶吼,周围一道道虚幻的剑气向着怪物暴射而去。
剑气高达不知多少丈,每一道剑气都庞大无比。
足足八道剑气浮现,以大黑缠绕在巨剑周围为中心向着周围盘旋而去。
八柄巨剑围着那道黑剑盘旋,将周围那些诡异绞杀磨成肉泥。
黑色的剑气太过锋利,那些怪物只要一接触都被斩杀成一个个碎片,周围血腥气冲天而起,趁着这场景宛如地狱。
随着冲天的血腥气,还有一道道混乱无序的规则宛如蚀骨之蛆一般,依附在那血气之中。
秦毅阳没有出手,他是负责此次第一次战斗安全的,防止大黑和江衍生出现什么意外,江衍生承担着第一次攻击,大黑是第二次。
江衍生的战况很好,如果不是他力量耗尽,他觉得他能一直无限循环的将那些怪物杀死。
但很可惜人力终有微末之时,他体能的力量也有耗尽的那一刻。
所以面对那些遮天蔽日,宛如浪潮般的怪物,江衍生也只能妥协,先勉强杀出一块完整的区域,好让他们做接下来的布置。
他率先出手,将周围那些怪物击杀了个干净,防止发生意外。
大黑二次出手,不是一下子全力出手,而是缓慢的水磨功夫的战斗方式,清理着周围的怪物,也是趁着这时间让江衍生恢复一下。
至于秦毅阳,则是此次战斗安全的保障,谁也不清楚下一步会不会出现意外,所以为了防止意外的发生,秦毅阳担任此次战斗的防御人员。
大黑巨大无比的剑气,宛如一个磨盘,将周围那些怪物碾得七零八落的。
那场景之恶心,简直是闻所未闻,毕竟那些怪物长的丑,配合被砍成碎片后的场景,简直就是人间地狱,普通人看一眼就会生理呕吐的那种。
江衍生缓了一会儿,便开始接下来的布置。
他背后闪烁着微弱光芒的圆盘,散发出刺眼的光亮。
原本进入这个世界,光亮很是微弱的圆盘,在这一刻重新点亮纯粹璀璨的模样。
空间里早已经蓄势待发的植物们,还有动物们被江衍生召唤了出来,随着他们一块出来的是一大片云土。
那些植物们扎根在云土上,摄取着云土的营养,然后他们就见识到了宛如炼狱场般的场景,有的植物瞬间瑟瑟发抖,有的动物也被吓破了胆。
不过很快他们就反应了过来,瑟瑟发抖的开始上的那些怪物丢下各自的攻击手段。
那些植物和动物们在云土上生长和活动,云土最中间,江衍生的高塔发出刺眼的光亮。
这亮光不是为了攻击,而是为了防守。
江衍生得保证自己这些动物和植物们的安全,这些小家伙平时不仅是他朋友,也是他行走灵性道路上的领路人。
所以为了防止他们意外,高塔的防御装置被江衍生启动,保护着他们的安危。
空间里擅长战斗的种族都被召唤了出来,包括那些金灵们,还有其他的一些动物。
此时他们的攻击向着那怪物的浪潮里丢去,他们人数很多,但和铺天盖地的怪物相比,少的可怜。
而且实力也没有那些怪物强,往往几道攻击才能将一只怪物打伤,但这已经是很好的开始了,毕竟江衍生的植物和动物们经历过的战斗很少。
他们也擅长辅助,植物的清香将周围那片区域覆盖,他们的根更加牢固的扎根在云土上。
叶片上面点缀的花苞开的更艳盛,有的结出果子,有的结出种子,数不清的攻击,数不清的天赋被他们施展出来,向着底下丢去。
江衍生这边制造的动静不小,所有人都看了过来,然后就看到了这一幕,天空中漂浮着的列车里面的人也在向着底下那些怪物们发动攻击,不过他们要做的更多的是资源的运输和保障,是后勤人员。
他们看着江衍生周围天空中布满的云土,目光中有些呆愣。
毕竟这一幕确实很让人不可思议,就像是游戏场景,那些植物大战僵尸一般。
不同的植物爆发出不同的力量,有的扔火球,有的扔寒冰的,还有的扔种子和叶子的。
这场景看上去格外的不科学,那些植物中间还掺杂着动物和不知名的种族在里面移动攻击,还有救治伤员,感觉那些植物战斗方式比他们这些管后勤的还要有理有据。
江衍生休息了一会儿,体内的力量回复了一些,但是却并不多,他总算知道为什么方圆会说一定要保持自己的力量了,因为在这个世界恢复力量太过缓慢。
不过江衍生有很好的恢复自身力量的办法,他在王座上起身,秦毅阳发现了他的动作,眉头微皱,攥着他的手掌,攥的力度很紧。
秦毅阳担心江衍生离开王座出现什么意外,不过江衍生安抚似的拍了拍他的手,身子化作荧光,落在了云土之上。
秦毅阳一直注视着江衍生的动作,等江衍生进入到高塔防护的范围内,他才将自己的视线收回。
江衍生来到云土之上,他的背部浮现出一双透明的,宛如蜻蜓般的华丽的翅膀。
翅膀扇动,江衍生身体蜷缩,眼睛闭起,他双手抱着双腿,周围绿色的光浮现,将他包裹成一个圆球,他躺在圆球中,像是睡着了一般。
高塔周围等待待命的植物见江衍生此时这状态,急忙跑到他周围,化作自己植物本体,然后将各自的力量输送到江衍生体内。
周围自然的气息波动明显,植物独有的温和的力量修复着江衍生力量的消耗。
高塔发射出去的防护罩泛出了层层波澜,哪怕以高塔强悍的防护能力,在那些怪物不间断的扑天灭地的攻击下,此时也显得有些摇摇欲坠,撑不下去。
飘在空中,被绿色的光覆盖,宛如睡着的江衍生背后翅膀扇动,他身体微微拔高,云土之上,所有的植物散发出点点绿色的光点,向着天空飘去。
光点透过江衍生的躯体变为透明状,然后覆盖上高塔组成的防护罩。
防护罩变得更加稳固,防护罩在江衍生的布置下和底下的那些植物们连接在一起,由他们分担一部分伤害,虽然会使他们力量消耗加快,但也会更加安全一些。
这是场没办法停下的战争,毕竟他们要面对的怪物太多太多了。
那些强者每次释放的强大的范围性的攻击力量,都是在消耗资源。
战斗持续的时间会不知道有多长,但是所有人都明白,不率先清理一个驻地的话,等待他们的只有被这些怪物吞噬。
他们必须测量出这怪物到底有多少,有多深,从而好落实后一步的计划。
江衍生的那些进化植物,有的十分凶残,比如看上去柔弱无害的蒲公英。
蒲公英随风飘荡的种子落在大黑剑气绞的血肉模糊的地狱中,开始扎根生长,蒲公英的种子开始寄生起那些怪物的身上,然后将他们的力量吞噬。
一朵朵黑色的蒲公英在那些怪物血池中生长,怪物的残垣断壁成为了他力量的源泉。
江衍生的蒲公英绿色的叶片上染上黑色的花纹,它的气势也节节拔高。
越来越多的种子被他挥洒下去,地面上也生长出了越来越多的蒲公英,很多蒲公英向着周围扩散,又很快被怪物消灭,但蒲公英仿佛不死不灭似的很多很多。
还有一株嗜血藤,那藤蔓在那怪物的血肉中来回移动,浑身通红,身体也染上了黑色的雾气。
他变得更加凶残,那些怪物轻而易举的被他刺透血肉,成为了他的养料,尸体成为他根须扎根所在。
这场不曾停歇的激烈的战斗,成为了江衍生那些喜爱战斗的植物提升力量的完美盛宴。
他们肆无忌惮的释放自己的力量,宣泄着自己被压下去,压在心底不可诉说的杀意。
高塔周围盛开着的风铃草,酷似铃铛的花朵响个不停,清亮的声音洗涤着那些怪物的心灵和躯体,防止他们受到污染。
高塔边角挂着的一个个青铜铃也一同响起,古朴庄重的铃声向着周围扩散,使那些沉浸在杀戮的植物和动物们保持一份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