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浔听到他的夸奖,挂断电话好久,心里依然还是美滋滋的。
小奉抱着文件进来,见夫人满脸悦色,也为她感到开心。
发布会上,她的发言,堵住了所有记者们的嘴,他也松了一口气。
路总选的妻,果然不是花瓶。
想起以前,路遇曾经问过他:“小奉,你客观的评价一下夫人。”
小奉的评价是:“路总,夫人长得太漂亮,容易被人惦记……”
路遇弯起琥珀色的眼睛,笑容迷人:“路氏的女主人,不漂亮怎么行?必须得是最漂亮,最优秀的。”
小奉当时见路遇高兴,他也跟着高兴,其实心底始终有点不放心,怕他们夫人太漂亮了,能力却跟不上。
事实证明,路氏由蓝浔掌权后,企业在这几年中,一直保持匀速增长。
做企业的,一旦突破千亿元规模后,想要持续,保持匀速增长,非是容易事。
路氏的女主人做到了,可真不简单。
小奉此时面对蓝浔,又佩服又尊重。
又想着,路遇的生忌,被孟梦大明星「以死殉情」这么恶意一闹,恐怕路遇在天堂都过得不安生……
那个坏心肠的女人,弄脏了路遇的坟头,也脏了他的轮回路。
还害得他们小少爷,受了惊吓,连日哭闹不停。
蓝浔现在正在接电话,安姨忧心忡忡地说:“少夫人,杉杉又从睡梦中惊醒了。”
听筒里传来儿子的哭声,哭得撕心裂肺的,好像在梦里被人揍了一顿。
蓝浔不禁皱眉:“叫医生来给他看看吧……”
自从亲眼目睹孟梦手腕流血,死在路遇的墓碑前,杉杉这孩子好像就被吓掉魂了,夜啼不止,还常常从梦中吓醒。
为这事,她也心烦。
下班后,坐在办公室里,失神发呆。
其实,她不是一个好母亲。
有了孩子之后,她并没有把所有的时间都放在孩子身上,还把大部分时间都放在了工作上面。
在蓝浔的心目中,事业重于家庭。
她一直以工作为重。
孩子交给保姆,交给育婴师,营养师……她只需要,每日闲暇之余,与孩子短暂相处,享受一下所谓的亲子时光。
自孩子出生以后,她陪伴在孩子身边的时光并不多。
对杉杉和婷婷,她是感到有所愧疚的。因为不能每天,长期陪伴着他们。
蓝浔端起桌上的果汁,喝了一口。
新鲜果汁,清甜可口,让人心情舒畅。此时,小腹中的胎儿轻轻动了一下,像小鱼儿游过。
这是,胎动了!
蓝浔惊喜不已,不禁用手抚摸小腹。
尽管第二次怀孕,仍是有点不敢相信,这儿有个小生命在她的肚子里,正在一天一天的长大 。
不久的将来,又有一个可爱的小宝宝,来到这个世界。
蓝浔一边感叹生命的神奇,一边享用新鲜刚榨的果汁。
迟氏集团。
迟郁寒看了一下腕表,接着做下班之前的准备,退出内网、邮箱、各电子通讯平台,清理放着文件的办公台……
等他穿上外套的时候,小勇也叩门进来报告,“迟总,鲜花已备好。”
迟郁寒微笑点头,迈开长腿,朝门口走去——
他们老板每天下班后,必抱一簇满天星和玫瑰,带去路氏集团,献给蓝小姐。
因此,他是跑腿的那个。
老板吩咐的一定要,尽快办好。
老板的座驾内,鲜花占了半个座位,远远望去,星光璀璨,花香四溢。
迟郁寒迈着沉稳的步子,走向车,想到要去见浔浔,他的心情就很紧张。
奇了怪了,好像每次都是这样,一想到即将要见到她,要见到浔浔,他就又紧张又激动。
明明已经见过她无数次,可每次去见她,他就情绪激动,难以自持。就像毛头小伙子与心爱的姑娘,是第一次见面。
他激动得手指都有些微微发抖,甚至说话的语气,都透着丝丝拘束和心慌。
小勇启动车子前问,“迟总,我们现在去路氏?”
“对,去路氏……”
“迟总,我们去接蓝小姐?”
“嗯对,去接她……”
坐在车内的迟郁寒身板挺直,吐字还很生硬。
小勇听出老板情绪紧张,不由打趣笑道,“迟总,我们是去见蓝小姐,不是见女王。”
老板嗯了一声。
在迟郁寒的心目中,女王也比不过蓝浔。
路氏那边。
蓝浔也收拾好办公桌和电脑桌面,一切就绪后,走出大堂。
迟郁寒的车,已停泊在办公大楼外。
他那双大长腿,从打开的车门下来,微抬起头一刹,因为看见蓝浔,笑意流泄。
蓝浔立在公司大门口,微微歪头,抿着唇笑。
男人眼角弯起,眸子明悦,与前方投过来的视线对上——
“迟先生,来接谁?”
“接我的女王!”
迟郁寒含着笑容,眼睛像一对明亮的星星,目光灼灼。
他缓步而来,行至到她跟前,向她伸手。
蓝浔微笑着,十分配合,把手交给他。
被他干燥温热的掌心一把握住手的感觉,温暖又踏实——
当走到车边,车门缓缓自动打开的那一瞬间,闪闪发光的满天星和玫瑰花映入眼帘。
蓝浔发出一声惊呼,情不自禁地露出惊喜的笑容。
鲜花满车,她依偎着他,亲亲他的下巴,他回吻着她的脸颊。
两人尽情享受,这甜蜜的温柔。
脑海中忽然想到迟郁寒曾经说过的话,“浔浔,我要追你一辈子。”
原本脸庞荡漾着幸福的笑意,却又不知怎么的,渐渐透着忧伤。
他那句话,其实早已经注定了他们的结局……
吃过晚餐,如往常一般,迟郁寒送蓝浔回路宅。
她想着孟梦非正常死亡后,杉杉半夜哭闹得厉害,便跟他说,“莫非孩子是中什么邪了?”
迟郁寒思忖片刻,“有些事情,科学也解释不清。如果就医找大夫没效果,我们不如找个大师?”
“有用吗?”蓝浔很担心,他这样的男人从不迷信,可为了孩子,也甘愿打破自己的原则。
“先试一试。”迟郁寒轻声安慰,他也是唯物主义者,唯她,和孩子,是例外。为了娘几个,破例也值得。
“真的会没什么事吧?”她还是担心的问,“这事儿,听着挺邪乎的,要不要多问下……”
迟郁寒摩挲着,握紧她的手,“好,我去打听一下这方面有经验的。”
只要是她的事,就是他的事。他排除万难,也要努力地去把它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