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局都有个加里奥，但结果截然不同。”
“这场之后，没有队伍可以在积分榜上挑战lgd的地位，哪怕他们后面2场全输，理论上也是胜场最多的队伍。”
“季后赛形势越发明朗……”
“自建队以来，ig还没缺席过季后赛，但今年，他们遇到了危机。”
“we2.0时代！”
“兮夜、condi和mystic代表了we的未来，本赛季三人优秀的表现，助力we坐稳了b组榜首。再往上回顾，只有微笑时期的we，才有过短暂的统治力。期待we的新生代能站到什么样的高度。”
临近季后赛。
抗吧活跃度变高。
几乎每时每刻，都有类似的帖子出现。
we粉丝兴奋，ig粉丝不爽某些悲观人士看衰他们进不了季后赛，rng粉丝正竭力解释小虎并不总会手软。当然，还有躺平。只顾着喷管理层和教练组的淀粉。
许许多多的声音，组成了这幕大剧。
这其中。
已经稳定席位的队伍自不用说，粉丝都在忙着分析季后赛形势，分析队伍有没有藏东西，早早淘汰的队伍更不用说，粉丝破口大骂之余，正在帮管理层找内鬼。
争议最大的，当属那些有机会，但又需要竞争的队伍，比如a组最后一个名额将落在qg、ig中间。
b组就没这么焦灼。
随着vg在2位冠军成员加前冠军福满多的带领下俯冲降级，比gt还能输，b组能争的只有排名。
这对蛇队粉丝倒算是一个好消息。
随着主队经典高开低走，队员状态比较挣扎，nb必须赢下后面2场才有那么点机会排到第三。而nb后面2场的对手，分别是we和edg。
用蛇队粉丝自己吐槽的话讲，幸好他们之前赢的够多，才能在最后的抢分大战里，留出足够的容错。他们并不认为nb还能挣扎。
【我蛇队粉，只希望不是一轮游。】
【能多打一个bo5就是胜利，今年we太猛了，连edg跟rng都被比了下去。】
这话激起了rng粉丝的不满，你we在b组装比，跟我a组有什么关系。
【60e又在做梦了，不会以为真能打过吧？】
【哦，上次输了怎么不叫。】
rng常规赛1：2输给了we，60e现在指出的就是这一点。
在那场比赛里，算是小虎夏季赛以来状态偏中上的对局，问题在于，we早不过去年那支推进节奏永远犯病的队伍。
【推球很好吃吧？】
【哈哈，还什么lpl最强女警，输了没？】
【虎大将军要无敌了，虎大将军没切死后排！】
60e模仿着解说的台词，气的rng粉丝不轻。
严格来说，两队的第三局打得算是比较焦灼，在分出胜负之前，小虎的吸血鬼摸出了帽子，uzi女警差点钱四件套，只看双c战力，两边没有大的差距。这也是当时rng擅长的内容，就是把有限的资源喂给双c。
等到解说畅想着小虎进场无敌，we没人能限制吸血鬼时，兮夜站了出来。
而最后的转折点，除了小虎二次进场被辛德拉闪e打断，也有60e津津乐道的致命推球干掉女警。
当时uzi吃到天音波，靠着夹子加闪拉开距离，规避了盲僧可能的回旋踢。
可就在uzi调整好站位，向前输出盲僧的时候，辛德拉突然一个推e配合娜美的闪现q，打掉了rng的翻盘希望。
60e之所以这么高兴，是因为那波团是他们走下坡路的时候，rng在落后四千的情况下，差点靠着保女警打出交换，劝退推进。
一旦推进不成，女警加吸血鬼的双c还拥有成长空间，而他们we没有。
所以这句“推球很好吃”才能够精准破防rng粉丝。
尤其是赛前，rng粉丝嘲讽兮夜遇虎，自动滑落两档，bp阶段又说uzi选女警，这局已经稳了。
这些话，何尝不是在60e心里留下痕迹。
赛后。
最大的锅当然被上辅背了，喷letme和ming算是当时的传统项目。
只是还是有一部分uzi粉丝怒喷小虎吃了经济没作用，玩个吸血鬼切不死后排，结果被小虎粉丝反唇相讥，指出女警不吃到那个e，不去前压而是去清兵，等队友复活打下波55，那把也稳了，也就不会被60e跳脸。
听起来好像有道理。
we没技能没状态，正准备退走，如果女警只是清线，we拿它没办法。
跟教练复盘比，粉丝向的复盘显然更带有主观性。
同样。
部分路人聊到下河道那波团，qg双c如此轻易的被加里奥控住，觉得这些职业选手是不是有点菜。
直到有个大手子站了出来——
两人没视野。
加里奥绕的时候，qg不是没打过信号，只是qg不太确定加里奥在哪，毕竟由于大招特性，penicillin之前有过让队友先打起来，他再提供保护的记录。
等到飞机连躲两个大招，准备撕开防线，ez下意识跟中路靠近。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加里奥从三角草下来挨着墙壁，在暴露视野的最后一秒打出w闪。
“……这要怎么躲？别说盲视野毫无预警，就是正常从后侧杀出来，这波飞机也是必吃嘲讽，ez也是要交位移才能拉开。”
“交了位移怎么办？ez还是没办法绕开加里奥的威胁去输出正面。”
站在上帝视角，很难观察视野范围的差别。
有些丑陋的操作，其实没有观众想的那么丑陋。
看到大手子连甩了好几张比赛截图，网友的脑海里瞬间蹦出冰女小龙坑w三个的画面，当时好像是卡小龙视野，没人发现penicillin藏到了龙坑，结果站位前压的时候，被冰女控到双c。
这样想想，他们就有点感同身受了。
【penicillin好像很懂怎么卡视野，不止一次这么操作了。】
【岩雀啊！他玩岩雀经常贴墙岩突打消耗。】
【还有发条，把魔偶藏塔里。】
不讨论不知道。
一讨论，类似的场景还有不少。
另外就是lgd的配合，他们原本以为空2个大比较丑陋，但从结果上看，加里奥在绕的时候，正面不搞出点动静，qg又怎么可能不管双c，前排一股脑前压。
比起这部分围观帖子的网友，要论震惊指数，当事人才是第一。
qg赛后复盘的时候，专门聊了这波团。
alone就说：“你们都不看我位置，塔姆不过去的话，我们能打残酒桶。就算加里奥过来，它也没输出，肯定能拉扯。”
doinb不想在复盘阶段喷队友，他觉得这样会造成二次伤害。
当初还没上演宫斗的时候，比赛版本里劫跟妖姬很热门，要么会玩，要么能解，但他当时只有维克托训练赛有保障，偏偏这英雄不太能限制劫跟妖姬，对线给不了压力。
正因为复盘老是听到嘀咕，他们之间的关系才会越来越差。他承认那时候自己态度不是很端正，说好了练英雄，却又因为训练不够积极被队友看在眼里。
只是听到自家ad聊团战思路，他总忍不住想笑。
劣势四千的河道团。
我一个不算成型的飞机，先用炸药包没收寒冰大招，划出火道逼迫对面不敢前压开团，再靠着火道的威胁，找到在拉小龙仇恨的酒桶，逼出它的大招。
结果还聊什么，没人注意后排位置。
注意了又能怎样？
这波团最大的问题，不就是没杀掉寒冰，只要寒冰阵亡，lgd指望谁打收割。也只有这样，他们才能换到经济继续往后拖。
“没事没事，这波加里奥打太好了。妈耶，他从那个位置出来，然后大招跳寒冰，我们没有技能可以打断。”
doinb想去单排找感觉了。
一路上。
他都在琢磨教练跟他说过的话。
他也在想，自己中路闷头发育，好像很难赢。他们之前打那些不太行的队伍，也总是需要拖到装备成型，才好打。
听教练提起skt，doinb自然也知道faker这赛季风格有所改变。
之前的faker，会在常规赛玩冷门英雄，比如卡特这种，但绝不会在强强对话里，主动放弃中路兵线照顾队友。
何况。
他也觉得这版本队友能起来的话会比较好赢。
因为节奏偏慢，一个点出问题，对面很容易只围绕这个点玩游戏。如果队友不去支援，太容易从小裂口，变成突破口。
训练赛里，这样的情况更多。
一旦有压制的迹象，打野只围绕这部分玩。
也正因为节奏偏慢，这版本很倾向换塔，更方便喂养强势点位。
lgd之所以变得喜欢ngx拿发育英雄，也是这个道理。
只要中野有声音，他对线没啥外部压力，再加上没几个上单对线会特别凶，发育节奏会很舒服。
“每次打起来，我位置就很尴尬。”
alone听到“没事没事”，莫名其妙有点上头，想跟队友说清楚一点。不止这2局比赛没人看后排，赛季都快结束了，作为ad，真的有人想保他吗？
一个没有队友看的ad，是个人都能过来逼他身位。
“第一把也是，我玩个炸弹人在清中线，莫名其妙爆发团战……根本没有团前poke的环节，留给我的，只有一个大招的空间……”
“没人怪你，加油就好了。只要赢了ig，我们就能进季后赛。”
这是全队的心里目标。
“这不是怪不怪的问题，我觉得我们打团沟通很乱，阵型总是很差。”
alone还在碎碎念，殊不知，队友压根不想理他。
伱有委屈？
我们呢？
英雄池、对线……问题那么多，团战的事能排进前二吗？
此刻，辅助同样在忍。
一个辅助不愿意保ad，肯定是有原因的，既然没办法求同存异，那就只能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队友难道不清楚辅助有点不管ad吗？
清楚啊。
他们默认了，不觉得这是问题的根源。
越听他讲，辅助倒是冒出个问题——pyl难道很会保ad？imp不照样能打伤害。你跟imp差距又在哪？
“行了，多想想下周怎么赢ig。”
“也或许，不需要打，我们就晋级了。”
最终。
doinb深深看了眼自家ad的脸，用着轻松的口吻缓解氛围。
坐到电脑前。
doinb可没把机会寄托在ig输给omg，他还是在想，前期多跟队友联动覆盖前中期节奏的事。
接着。
他排位选了局岩雀。平时他不练这个英雄，因为打不动前排，但赛场大热的事实已经证明，只要队友能起来，岩雀打不动前排没关系，能逼迫对面后排不好输出也配赢团。
何况选到岩雀，不就是指望前中期拿到优势节奏吗，谁选岩雀是为了大后期。
……
当晚。
秦浩开了直播。
这是消极事件后，第一次开播。
在那之前，heart有跟他说过，不要让外界过分关注这件事。每个人都会为自己做错的东西得到惩罚，这就够了。
只是观众不这么想。
他们有太多问题想问秦浩了，弹幕异常活跃。
【季后赛有信心吗？】
【想看你去msi。】
【rng去年打得那个b样，今年谁都能去，rng不能去。】
【we有机会春冠，他们还在进化。】
【得了吧，青二儿怎么赢。】
【河道团，主包想要那么绕，才让正面开的吗？】
【为什么我的加里奥味道不对，对线总是被压。】
看到这条弹幕。
秦浩回答道：“我开一把，你们看看第一视角。”
选到加里奥后，秦浩又说：“想玩好加里奥，要多注意小地图和三路兵线，这英雄其实很强。”
在观众的期待里，秦浩说出了这么一段话——
你说得对。
但是这就是加里奥，满级w获得40的伤害减免，3800的血量，300多的护甲，魔抗120。
有20秒不受到伤害自带的魔法护盾，有位移，有清线机制，大招范围能从中路覆盖下路。
它还有控制，满级冷却时间只有7.5秒。
打坦克有额外输出加成，命中技能还能缩短被动时间。大招落地那套爆发能打掉正常脆皮三分之二的血条，落地之后队友就啊啊啊啊啊啊……
这段话精准概况了18级加里奥的生态位，配上排位e接w闪，三级配合打野盲僧吃下一血的画面，让正在收看直播的观众印象深刻。
普通玩家觉得还不够强很正常，加里奥作为法坦比较偏科，不像曾经的法坦瑞兹那样，在拥有近乎脸滚键盘的能力外，还踏马能吸血续航。
但秦浩觉得这样的加里奥已经够强了，一个法坦拥有稳定的控制链和进场环境，还要什么自行车呢。
lol的团战，比的不就是哪边c位环境更好吗。
加里奥不方便从输出端发力，但它能让对面的输出点发不了力。如果一波团战，c位没办法绕开加里奥打出减员，那这波团加里奥非常好赢。
到了13级后。
面对加里奥，唯一能想的办法只有绕开、绕开和绕开，不能被它防到多个，不然的话，就只能考虑止损，早点把队友卖了。
25分钟后。
秦浩在韩服高端局打到对面投降。
一位贵宾观众趁机发送弹幕提问：“目前已经14胜了，如何评价本赛季的表现？”
秦浩想了2秒，回：“不能拿到春冠，就是不合格。”
或许是太直接，秦浩解释道：“从赛季初开始，我们和教练组就只有这一个目标，至于多少多少胜，那不在我们的目标范围里，哪怕全胜晋级季后赛，跟春冠比起来也是虚的。”
秦浩又说：“edg也有过全胜，但他们拿了联赛冠军，如果没有拿到，你觉得这样的经历是被全网嘲讽，还是被全网可惜。”
【肯定是可惜啊。】有观众比较纯良。
看到类似的弹幕，秦浩认真道：“当然会有人为他们可惜，但这样的声音不会赢得注意，它不会成为主流。”
“我不知道你们能不能理解我的意思。”
“假如，我是说假如，假如我们后面2场赢下，然后作为守擂方，输掉了半决，到时候是不是会产生许多的质疑、嘲讽，包括暴论。”
“我有一种感觉，我输不起了。一次关键比赛的失利，就会被剥夺所有的荣誉。除非在那之后，我们还能打回来，否则洗不清的。”
能收看penicillin直播的，不是粉丝，也是对他存在好感。
听到这些，他们总觉得penicillin是个悲观主义者。
怎么可能输个联赛，连世界冠军都被剥夺，冠军皮肤都要上线了，谁会视而不见？
【不至于。】
【也不可能输吧，we最近状态倒是不错，但半决也碰不到。】
【能输edg？zet能站出来，我直播吃shi。】有观众赌咒发誓。
跟观众想的不一样。
秦浩压根就没有悲观，他只是说出了他觉得的事实。
什么状态、压力都是虚的。
人们只看重结果。
观众的安慰也是真的。
秦浩坐水牢的时候遇见过好心人鼓励他，哪怕他们只是互不相识的陌生人。
但是。
这不冲突。
网上只有极端和暴论才配赢得眼球。
客观有什么用？
只会吃到无差别的嘲讽aoe，不如极端对极端，剥夺对剥夺。
这里跟体育界没有任何区别。
李宁曾经回答媒体的话，到现在依旧适用——汉城奥运痛失奖牌，李宁被记者拍到失利之后笑了一下。
随后就有人寄了上吊绳和子弹，让他以死谢罪，质问他凭什么敢笑，不该痛苦忏悔一辈子吗，他怎么能笑得出来呢。
这成了当时人们最大的疑惑。
多年以后李宁回应自己那一笑，说自己失误之后其实是哭了的，只是没人在意。
人们需要冠军，不需要体育，赢的时候才是英雄，输了的不是。
难道当时没人可惜李宁退役吗。
肯定有。
但他留下的符号，还是被喷退役。
再说了。
战队粉丝跟lpl观众完全是两个概念。
粉丝眼里有滤镜，这样的滤镜得出来的话，有时候也会伤害到其他选手的粉丝。
就好像s4，冠军队伍skt没进世界赛，除了faker，其他队友全被网暴了一遍。
到了s5，bengi作为faker的左膀右臂，在所有活动的投票里，经常大比分碾压其他打野，几乎被抬着拿到最受喜爱打野的头衔。
那些对位赢过bengi的打野粉丝会不会有怨气，会不会觉得skt队粉根本不讲道理，非常极端。
人家反对的也有理由啊，一个数据端和kda从未赢过第一的打野，年年拿到夸张的投票数，几乎跟中路faker一个地位。
而且联赛表现，bengi没有一个赛季稳定过。一个赛季都没有。状态总是起起伏伏，又突然爆种。
到了s6青蒜的时候。
这些顶着粉丝头衔的人，在喷的那一刻自称被bengi恶心到，自称打野乱带节奏，但这里面大部分人最多只是对skt有好感，并没有真的喜欢bengi。
他们只支持赢的概念。
到现在。
bengi确定把vg带到降级区，其他没放假的队还在争资格，vg在争下赛季还能不能留下来。
这在别人眼里，多少有点黑色幽默了。你bengi没来之前，vg起码还有季后赛打，虽然也就打那么一个bo5。
到了这时候，外界对bengi的青蒜来到顶峰。
谁还在乎他拿过冠军？
蹭faker局势混来的罢了。
离开skt，也就是个经常发病的老头打野，除了会做视野，就连反应和操作，都是那样丑陋，职业高光剪不出5分钟的帅气集锦。
在vg不止一次拿到自己的招牌盲僧，然后踢不出好的回旋踢。
欧美观众在笑，lpl观众笑得最大声，韩网受到这种舆论倾向，部分网友已经在切割了，不承认bengi是他们lck的骄傲。
这些人里，难道有很多人把bengi当成偶像？
应该也不是。
到了4月13号。
lgd二比零拿下omg。
这一晚。
两边中野互撞，icon打出了本赛季被认为最为优秀的表现，他操刀辛德拉跟penicillin的杰斯互秀。
唯一的不足。
也是最让观众印象深刻的发生在40分钟的远古龙团，i在推e命中pyl的璐璐后，非要跟闪灌大打出减员。
也正是这个减员操作，被秦浩抓到机会，单切辛德拉——杰斯先是切锤一套爆发打残辛德拉，然后向前闪现进到隘口区域，躲了omg的反击。
接着，切炮的杰斯两度依赖隘口草丛脱离视野，限制smlz大嘴打出伤害，并最终丝血完成反杀。
今晚属于icon，更属于penicillin。
米勒在解说席，频频爆出经典：“青帝伟大，无需多言。”
“lgd只要双c还在，就永远还有赢团的希望。”
“icon急了！”
“老贼？！老贼他a不出来。哇，坚持到40分钟的团战，被杰斯这样操作了。”
现场氛围被点燃。
秦浩是采访时，唯一看起来没那么高兴的人。
倒不是赢的不爽，而是现场狂热过头了，他没觉得这样的操作算得了什么，不是icon急，他跟队友都觉得要打第三把了。
要知道这一把老贼守高地守的很努力，多次在队友吃炮回泉水的时候，把线清理干净。这也是米勒说坚持了四十分钟的原因。他是真心觉得老贼守的不容易。
“你看起来没那么兴奋？”任栋问。
“没有。”秦浩否定：“是我不清楚为什么这么兴奋。”
“你刚刚才跟队友打了波奇迹团，在那之前，大家预言你们的胜率不超过2成。”任栋解释道：“现场观众都在帮你们应援。”
秦浩好笑道：“其实我们也想过，在打远古龙前，平队还在说拼一波得了，输了早点下一把。”
这话一出，换任栋绷不住了。
秦浩总不按常理出牌。
明明现场这么热，顺着大家的思路说点比较年少轻狂的话不好吗？非要说实话。
采访结束。
任栋看着秦浩对着观众席鞠躬，回头的时候，他又告诫自己，不能用对待小朋友的思路哄着秦浩。
晚上。
秦浩又开启了直播。
秦浩注意到有部分水友替他打抱不平，原因在于omg也接受了采访，icon除了后悔那一波站位过于靠前，聊的都是对线的事，看他眉飞色舞的样儿，就差说他不比penicillin差。
“有什么问题吗？”
秦浩疑惑：“他打得确实好，而且失误很少。”
【最后那波团，不就是他失误了吗？】
秦浩很有耐心，“但我们这个阵容选出来，本来打算30分钟结束的。在这之前，他失误很少。”
【可omg输了，赢的是我们。】
【对呀，常规赛只剩最后一场比赛。】
【已经15胜了。】
【杰斯对线不好打辛德拉。】
【你做的已经足够好了。】
粉丝很关心他。
秦浩总是能感受到这样的关心。
在粉丝看来，局势虽然没有理想中的那么好，但这不是靠操作赢下了吗。
任何一个职业选手能靠操作打出top5级别的上镜效果，都应该高兴吧。
【主播怎么不玩其他游戏了，之前还能抽出一小时。】
【对耶，这2天直播，都没有小游戏环节了。】
关注penicillin的不是只有lol观众，也有一小部分因为其他原因才选择留在直播间。
【离守擂，还有很长时间。】
【不找c博玩吗？】
【主播好像玩不腻排位。】
“lol就是我的工作，直播也是我的工作。”秦浩真诚道：“从这个角度看，我的时间是挺多。”
秦浩聊到上班，聊到大家平时的放松活动，就在观众以为他会顺从弹幕，适当玩玩其他游戏时，秦浩的表情变得冷静。
“只是在关键比赛前，我总觉得时间不够用。”
接着，秦浩表示：“再过2天，我就不会开播了。虽然直播排位对我来说没压力，但……马上进入季后赛阶段，我不想分心，哪怕分出一部分都不行。”
这是对季后赛，也是对队友的尊重。
新粉还在抱怨不开播，缺的营养从哪补，老粉已经猜到秦浩不会给面子。
大家都喜欢把角度放在自己身上，比如我支持penicillin，就希望他能满足我的部分要求。
但在秦浩的世界里不是这样。
别说玩其他游戏了，他还想加练呢。对部分观众来说，排位看多了会腻，但对他来说，这事关春季赛能够收获什么，事关整个队伍能得到什么样的评价。
听他略带歉意的汇报消息。
很多老粉又想起那篇《从黄土地里走出的天才少年》，在那篇报道里，撰稿人评价道——
跟他聊天，不会感到没有话题，他虽然很年轻，但对人对事都有自己的思考。
作为帮lpl拿到第一座s赛冠军的中单选手，他拥有伟大的性格。
到了凌晨左右。
一个身影在秦浩身后晃了过去，眼尖的观众看出那就是tarzan。
见弹幕又热闹起来，秦浩无法像昨天那样忽视了。
弹幕要求他回答队内的情况。
秦浩却提起了另一件事：“认真算起来，我只打了2个赛季的职业。我不能说自己对职业有多么了解，每次遇到媒体问我从中学到了什么，我总觉得自己不够资格。”
“怎么说呢？”
“我觉得这就像古罗马斗兽场，周围散发着强烈的荷尔蒙，驱使着大家投入情绪。
我以前看比赛也特有代入感，熟悉我的观众应该清楚，我之前发过一条微博，问星妈、轮子妈强度如何。
以我当时浅薄的排位经验来看，这俩英雄，压根不受欢迎。大家都喜欢打优势，没人喜欢抗压，像这种组合选出来，跟不想打优势没区别，为此，我收获了无心一顿白眼——
你们知道无心吗？
他当时跟我当过一段时间的邻居，在他首发的时候，像我这种替补压根没机会跟他打招呼。”
说到这，秦浩笑的很开心，他想起了自己跟无心第一次正式见面的场景。
“如果还有人问我学到了什么？”
“或许是……不能满足当下。”
“我遇到了一些人，经历了一些事，见过一些起点比我高的职业选手，在掌声中迷失，也见过一些起点比我还低的选手，为了次级联赛的资格努力奋斗着。
在这里，没有永远的赢家，只有一时的赢家。
今天嘲笑你的，可能又会因为的你的坚持，献上赞美；昨天夸过你的，可能又会因为操作失误或者别的原因，改变主意。”
说这些的时候，秦浩想到自己被抗吧嘲讽僵硬流杰斯，想到爱讲义气的godv，想到c博世界赛说的话，想到虎大将军。
这份名单里，可以包含很多人。
想取得成绩，来之不易，赛场会惩罚那些不好好训练、迷失在掌声的人；
想获得话语权，来之不易，一个都是天才的团队，每个人都有怎么打的思路。
即便取得了成绩，获得了话语权，拿到了冠军，秦浩依旧不想满足。
满足是很可怕的东西。
秦浩不敢想如果没了动力，自己会如何。
godv隐退了，无心退圈了。
秦浩思考过自己会以什么样的方式离开舞台。
他想，只有一种方式能让他离开。
那就是他的表现配不上得到的那些荣誉，也没有斗志再重来。
赛场当然不是斗兽场。
只是两者的胜利，都不是靠赏赐。
秦浩不觉得自己第二把很帅，却也没觉得该抱歉什么。
他们赢了。
就那么简单。
复盘和反思那是他们这些职业选手和教练的工作，不是对观众的工作。
秦浩到最后也没有回答tarzan会怎样。
他只是跟观众说：
晚安，赛场上见。
作为选手，他并没有那么想评价另一名选手。除非只是讨论赛场表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