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这人真是不长记性。
……
临近凌晨。
离日常直播结束还有半个小时。
众人聚在客厅里，一边看着新闻，一边等着古蝶。
古蝶下来的时候，四处搜寻了一遍，没有乐泠、柏信和潘祁舒的身影，都是外人。
啊，挺好的。
方便。
走到单人沙发把手边靠坐着，双臂环在胸前，语气冷了点：“半个小时，问。”
众人哆嗦了下，面面相觑，像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古蝶倒没有不耐烦，抬手看了眼手环上的时间，已经过了一分钟。
见暂时没有人提问，古蝶视线随意扫了眼周围，目光落在客厅中央那道虚拟屏幕上。
屏幕里这播放着新闻，内容不像是这个世界的。
主持人背后的背景很简单，古蝶只在历史书上看到过。
二十一世纪。
史书记载，二十一世纪不是大夏最繁荣昌盛的一个时代，科技并没有他们这个世界的发达，法律也没有那么完善，但却是大夏永远不能忘却的历史。
播放的新闻不是有关什么国家大事的，就一些娱乐圈里的大大小小的事。
古蝶对这些不感兴趣，潦潦草草听了五分钟，直到她打算不再继续听下去，一个敏感的名字灌入她的耳道。
【黎氏真千金古蝶已经失踪一个月，至今下落不明。】
她瞳孔微缩了下，又恢复。
这条新闻播完，虚拟屏幕也自动关闭了。
随着声音的落下，人群中也终于有人站出来发问。
“你是阿蝶？”
古蝶抬了抬眼皮，“哪个？”
温夏霞拳头霍然一紧，唇角一抿，全身上下的神经都绷紧了。
苏锦慕看着温夏霞的状态，就知道下面的问题温夏霞问不出来了。
深吸口气，捏着微微颤抖的拳头，走出人群。
“我们那个世界的古蝶，唯一一个高考满分的裸分高考状元，网络小说家dIE……”说到一半，她顿了顿，抿唇：“皇家艺术学院的校董。”
因为异世界和这个世界的时间线不一样，这个时间还在直播。
当苏锦慕说出最后一个身份的时候，不仅是其余人，直播间……
直接炸了。
【考考考！】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后面省略一千万字）（总结：已疯）】
【苏大学霸，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到底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知道二爹爹就是古爹的时候，就已经够意外了，没想到……特么这女人竟然还有马甲？！】
【皇家艺术学院的校董？女人，你几个意思啊？就瞒着我们？】
【嘶，皇家艺术学院的校董？听说他们前三年才换的校长，那个时候，古爹不是才十八岁吗？】
【考，这女人藏得好深！】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别人十八岁就已经是皇家艺术学院的校董了，而我还在苦逼的当高三学生刷题？】
【知道二爹爹是古爹后。我：考！我妈给我左脸一记耳光。
知道古爹十八岁就已经是皇家艺术学院的校董的时候。我：考！我妈给我右脸一记耳光，还骂了句：废物。我：［忍住不哭］】
【如果二爹爹就是古爹，那不就等于……古爹不仅仅是皇家艺术学院的校董，还是异世界的音协会长？！】
【考！这女人，马甲真多！】
【古爹不愧是古爹，无论哪个世界都是你爹！】
很快，#皇家艺术学院神秘校董#、#古爹，二爹爹#两条词条直接冲上了热搜榜第一和第二的位置。
后面的浏览量，只差个几百。
【我古爹好6！】
【古爹这波操作，6嘎我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只有我在意古爹另一个世界的脸也特别绝吗？这五官，这眼睛，这张脸！我爱死了！】
【+1】
【+1】
………………
【等等，皇家艺术学院当今的校董？刚刚新闻里说古爹失踪了，那皇家艺术学院怎么还没有消息？】
【你这就不知道了吧？皇家艺术学院这一届的校董很神秘，上任三年没有露过面，听说保护得很严。】
异世界。
大夏微博后台程序部门。
某程序员双手交扣着，下巴搁在上面，一双眼镜反射着白光，看着眼前的电脑，非常沉默。
……
穆曦：“你喜欢吃薄荷糖吗？”
“还行。”
季悦：“喜欢跳舞？”
“嗯，一般。”
冥之夏：“不喜欢吃芒果？”
“过敏。”
白庆明：“很喜欢数学和物理？”
“都可以。”
温黎司：“我是谁？”
“温黎司。”
黎影：“喜欢什么？”
“都行。”
季瑞：“阿蝶姐，我今年多大？”
“十八。”
苏州：“你的第九幅中式风油画叫什么名字？”
“《九霄之上》。”
……
二十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半个小时的提问很快过去。
众人问的问题表面上简单，是在鉴定眼前这个有着女孩样貌、成人灵魂的故人，实则是在偷偷了解。
纵然古蝶早就看穿了，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言简意刻回答。
连黎秋秋几个都不例外。
“问完了？”古蝶看了眼时间，距离半个小时已经结束，不多不少，刚刚好。
知道古蝶就是他们认识的古蝶后，众人对眼前的这个人也有了了解。
相互看了眼，最后温夏霞代表全体点头：“嗯，问完了。”
古蝶刚要转身就走，背后又传来一道急促的声音。
“阿蝶！”
温念柔小碎步跑到古蝶身后，抬了抬手，想去拉女孩的手臂。
古蝶眼疾手快，躲开了。
温念柔顿住，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
抿了抿唇，“阿蝶，你也真是的，怎么都不和我们说你有另外一个世界的身份？”
“为什么要说？”古蝶抬眉，“说了，当成精神病送精神病院，还是绑架到实验室给那些人做实验？”
明明是很平静的语气，可在她口里说出来，听着却尤为刺耳。
【这……实话实说，如果古爹真的说了，那按照这些人的性格和品行，不是精神病院就是实验室。】
【穿越者难道穿越后还要报名说自己来自哪里？就算古爹在我们这个世界的身体原本就是古爹自己的，那随随便便说自己是穿越者，也太荒缪了。】
温念柔收回手，有些尴尬的低下头，后退一步。
“妈。”黎秋秋过来扶住温念柔，问了几句暖心的，然后又看向古蝶，“姐姐，母亲只是问问而已，你干嘛这样说？多伤感情啊？”
古蝶斜了她一眼，声音挺平静：“你又是谁？管我？”
“可是姐姐，你这样出去，别人会说你没教养的。”黎秋秋道：“姐姐这个世界的父母和家人很好，如果姐姐被这么骂，那些家人应该会很伤心吧？”
“那些话很难听，姐姐你——”
“我受不起？”
黎秋秋愣了下，“啊？”
古蝶转过身，平静似水的眼底稍稍激起一圈波纹，“这么久不见，还是一点长进没有。”
说话奇奇怪怪的，还一股子茶味。
简直侮辱了大夏的茶。
段位还低得要命。
“我说过的话不喜欢重复第二遍，你要是忘了，那乐泠那边有录音，你自己去重新温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