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修根本来不及反应,又被郁晚晚一拳揍向下巴。
堂堂七尺男儿,直接被她两拳掀翻在地。
郁晚晚脚步还有些虚浮,强撑着揍了两拳已快脱力。
趁陆修没回过神来,她拽过床尾巾就把他绑了起来。
“晚晚,你,你这是干什么?”
郁晚晚重重地喘着气,厉声道:“少废话,死渣男,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还敢算计你姑奶奶我!”
陆修:“我,我怎么就算计你了?”
他简直快要冤死了。
郁晚晚懒得听他聒噪,直接扯了团不知道什么布塞他嘴里。
终于安静下来了……
郁晚晚浑身都是汗,又是一阵热意上涌。
汹涌的药劲让她快要无法保持平衡,只能摇摇晃晃地走进浴室,还不忘将门反锁。
这种时候,郁晚晚也知道她不能直接出去。
不然外面那些男人看见她这副样子,都会化为饿狼……
冷水自头顶冲下,郁晚晚恢复了一点点理智,强撑着给裴霆渊发了条消息。
叮咚。
发送成功的提示音响起,郁晚晚浑身一软,贴着墙上冰冷的瓷砖慢慢滑了下去。
与此同时。
画廊入口。
“眠眠,你这孩子,怎么突然想起带来我来逛画廊了?是看上什么画了吗?待会儿爷爷给你买。”
裴老爷子被裴眠搀扶着走过来。
裴眠意味深长地解释道:“爷爷,你可不是邀您来看画的,您最宝贝的孙媳妇儿这会儿就在里面呢,您不是说想她?进去就能看到了。”
“晚晚也在这儿啊,那是得进去瞧瞧。”
裴老爷子果然没有丝毫怀疑,跟着裴眠往里走。
工作人员都认识他,知道陆裴两家是世交,也没人敢阻拦,恭恭敬敬放行。
一进画廊,裴眠就看见了站在一起的姜云祺和林闻歌。
姜云祺看见裴眠跟裴老爷子眼前一亮,立刻说:“终于来了,快快快,我带你们过去!”
虽然他是通知了裴霆渊,不知为何来的人会是裴眠和裴老爷子,不过是谁都一样。
只要是裴家人亲眼目睹,郁晚晚就翻不了身了!
姜云祺领着人,风风火火地踹开了休息室的门。
大门打开,正好看见穿着浴袍的郁晚晚踩在床边,拽着陆修的衣领,一只手还放在他的脸上。
如此旖旎暧昧的姿势,震得裴老爷子大惊失色:“天哪,晚晚,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郁晚晚回头看向几人,神情怔了怔,声音还有些虚软和无力:“爷爷,你们怎么来了?”
“当然是来捉奸!”
裴眠先一步挤进屋内,指着郁晚晚的脸破口大骂:“郁晚晚,你个不要脸的东西,都嫁给我哥了还不安分,居然在外面偷人!”
郁晚晚冷嗤了一声:“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偷人了?”
“你还敢不承认?你们俩……穿成这样,你还摸他脸,简直辣眼睛!”
陆修:“……”
大姐,什么摸脸……
他明明是被揍了好吗?
裴眠看好戏似的抱起手臂,接连讥讽道:“呵,还玩儿捆绑,整挺花儿啊。”
陆修脸色更难看了。
被一个女人弄得这么狼狈,他已经快要丢脸死了。
怎么还能怀疑他们在偷情?
他试图解释:“你们误会了……”
裴眠却根本不给他说完的机会,冷笑着说:“闭嘴,你个奸夫,还敢狡辩,能有什么误会啊?”
“大家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直接被捉奸在床了,真是不要脸,呸,恶心!”
裴眠对着陆修就啐了一口。
郁晚晚有些无语地叹了口气。
身上的药效还没有完全解除,她此刻浑身乏力,实在没心思跟这些人争辩。
身体的不适,让她脸色看起来也是十分苍白,就像是心虚似的。
林闻歌隔着人群看着郁晚晚,眼底满是惊讶和失望地说:“晚晚,霆渊对你那么好,我,我真没想到你会这么对他,实在太过分了……”
同时,她还不忘在裴老爷子面前展示她的体贴和孝顺:“裴爷爷,您也别太难过,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也改变不了什么,相信霆渊一定会解决好此事,不会让裴家蒙羞的。”
她还想伸手去搀扶裴老爷子,却被躲开了。
裴老爷子根本没搭理林闻歌,严肃认真的眼神直直看着郁晚晚:“晚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爷爷不信你会背叛霆渊。”
闻言,裴眠率先不高兴了,极为不满地说:“爷爷,事到如今您还相信她,小心被她骗……”
裴老爷子不满地训斥了一句:“闭嘴,问你了吗?”
裴眠委屈地嘟了嘟嘴。
她倒要看看,郁晚晚还能怎么狡辩!
看着这段时间真心待她的裴老爷子,郁晚晚强撑着笑了笑,坦诚地说:“爷爷,我只是身体不舒服,借用陆先生的休息室冲了个凉而已,我跟他之间什么都没有。”
裴老爷子眼神锐利,带着冰冷的探究,直直看着郁晚晚。
郁晚晚丝毫不闪不避。
片刻后,裴老爷子朗声一笑:“好,既然你这么说,那我老头子就信你一次。”
“什么?!”裴眠不可思议地跺脚,“爷爷,这个死女人到底给您喝了什么迷魂汤啊,明显是胡说八道您也信。”
什么身体不舒服冲个凉,郁晚晚跟陆修肯定已经做过了!
也只有爷爷会相信她。
裴眠神情激动:“爷爷,我们裴家怎么能让这种残花败柳做孙媳妇啊。”
“她根本配不上我哥,你赶紧解除他们的婚约,让她滚才是正经的啊。”
郁晚晚脸色越发苍白了,刚刚被凉水压下去的躁意再次席卷而上,头也更昏沉了……
这些人还在耳边喋喋不休,实在是聒噪!
她真是快要疯了。
或许是觉得此事情已板上钉钉了,一贯冷静的林闻歌都有些急迫了起来,说:“晚晚,你要是识趣一点,就应该主动跟霆渊离婚,自行离开,还能留点体面。”
姜云祺跟着帮腔:“就是,不要再死皮赖脸地霸占着不属于你的位置!”
太吵了,实在是太吵了!
郁晚晚一只手抓上床头柜的台灯,正想狠狠地砸出去。
“谁敢让她离开?”
低沉浑厚、富有磁性的男声从门外传来。
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裴霆渊单手插兜,闲庭漫步般走了进来,周身气场凌厉而冰冷,叫人不敢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