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你还在听吗?”
江夏拿起电话看了一眼,许久没听见裴霆渊的声音,都快怀疑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嗯。”男人寡淡的声音缓缓响起。
江夏也不计较他的冷漠,兴奋地说:“表哥,我知道你这大直男肯定是不知道怎么哄嫂子的,这样吧,我帮你们出个主意!”
“什么主意?”
江夏想了想,说:“你找个时间,带表嫂去吃烛光晚餐,带上鲜花和礼物,在气氛正好时,捧着花跟表嫂道歉,并深情告白,让表嫂感受到你的诚意,她就不会因为你维护林闻歌而生气了!”
裴霆渊清了清嗓子,语气有些苍白地说:“尽出些馊主意,大人的事你少管。”
“哎,你怎么……”江夏不服气。
不等她抱怨,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江夏更是气氛,拍了拍床,扭头看一旁的裴眠:“我刚才出的主意真有那么不好吗?”
“不是不好,是非常不好!”裴眠已经忍了半天,这会儿情绪一下全涌出来了,“你怎么能让哥哥去给郁晚晚告白啊?”
她也配?
江夏一脸不解:“告白怎么了,他们已经是夫妻了,说两句你爱我我爱你的还会害羞啊?”
裴眠:“……”
这是害不害羞的问题吗?
江夏不明所以,还觉得自己挺有道理,继续说:“表哥就是太不会表达自己的感情了,表嫂又是第一次谈恋爱,两个人互相猜来猜去多累了,何不直白一点,说清楚就没那么多误会了啊。”
裴眠不忿地反驳:“那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他们根本就不是……”
说了一半,裴眠突然想起这事不能外传,讪讪闭了嘴。
“不是什么?”江夏好奇地追问。
“没什么。”裴眠傲慢地低着头,轻声嘟囔道,“算了,我就不该来找你。”
江夏听见了,顿时不爽起来,随手抄起一个包扎就打了过去:“什么意思啊,我好心给你出主意,你是不是就不想看她们和好?你还对表嫂有意见是吧?”
裴眠没来得及躲,被打了一下,一时来了火气,直言不讳道:“有意见怎么了,她哪里配得上我哥哥啊?”
江夏激动地跳了起来:“我去,你说反了吧,就你哥那一把年纪了还跟林闻歌不清不楚的,没被嫌弃就不错了!”
“什么我哥,那也是你表哥,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啊。”
裴眠气不过,又把手里的抱枕砸了过去。
“就拐就拐!”江夏躲过抱枕,双手叉腰,“晚晚就是天下第一好。”
“我哥哥才是……”裴眠开了口,又突然泄气一样坐了下来,没好气道,“江夏,你好幼稚啊!”
“哼,你不也是。”
两个人吵吵闹闹的,就像是各执己见的毒唯,谁也不让谁。
次日一早。
郁晚晚被电话吵醒。
刚一接通,周琰的爽利的声音就传了过来:“老大,浊酒新换了调酒师,你过来把把关呗。”
郁晚晚嗓音沙哑,难掩困倦:“好好的,换调酒师做什么?”
周琰解释道:“这不是为了晚上的品酒活动做准备吗?晚上邀请的可都是浊酒的VIp客户,这要是味道不合他们的意,影响生意怎么办?”
品酒活动。
郁晚晚刚睡醒,脑子还有些不太灵光,怔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周琰跟她说过这事。
这活动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为了回馈VIp客户,会专门接待他们,并给他们奉上新调制特色酒水。
浊酒这两年能在京市上流圈层里迅速站稳脚跟,跟周琰喜欢举办这些宴会脱不开关系。
毕竟现在这些有钱人,就是喜欢自己被区别对待,提前享受这种别人没有享受过的尊容。
郁晚晚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懒腰坐起来:“好,我一个小时后过来。”
作为每年从浊酒拿到大份额分红的人,她也还是去出出力吧。
郁晚晚简单收拾了一下,正准备出门,就听见有敲门声传来。
门外是难得穿起休闲装的裴霆渊。
褪下了一成不变的笔挺西装,离了衬衫和皮鞋,换上白色卫衣搭配宽松长裤,穿着球鞋的男人,瞧着比以前年轻了不少,特别青春活力。
郁晚晚都觉眼前一亮。
而且她还发现裴霆渊似乎特意打理过头发。
老男人收拾成这样,难道是要去约会?
莫非哪位白月光明瑶小姐,这么快就已经回来了?
而裴霆渊也在打量郁晚晚。
她还跟往常一样,穿着最舒适的宽松衣服,如瀑的长发披散,肩上挎着一个手提包。
裴霆渊几乎瞬间就蹙了眉,语气僵硬地问:“你要出去?”
“对啊。”郁晚晚诚实的点了点头,说,“朋友哪儿忙,找我过去搭把手,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
“看样子,大叔你也要出门啊?那我们就各忙各的咯,互不打扰。”
说着,她挥挥手,径直从裴霆渊身边走过。
裴霆渊到了嘴边的话又收了回去,深邃的眼眸直直盯着她的背影。
没良心的小丫头头也没回,蹦蹦跳跳地下了楼。
裴眠正坐在客厅吃早餐,见郁晚晚一个人下楼出门,顿觉奇怪。
她刚才明明看见哥哥在收拾自己,难道不是为了跟郁晚晚去约会吗?
裴眠还没来得及松口气,转头又看见裴霆渊一脸阴郁地从楼上下来,坐在客厅让佣人给他做了个杯咖啡。
看样子,好像不准备出门了。
裴眠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猜测。
她哥哥该不会被郁晚晚拒绝了吧?!
不可能吧,怎么有人能拒绝她哥哥?
该不会又是郁晚晚欲擒故纵的小把戏吧?
裴眠想得入神,没留意自己已经直勾勾的盯着裴霆渊看了许久。
本来出师不利的男人心情就不好,发觉自己被人用一种带着同情和怜悯的复杂眼神盯着,更觉烦闷。
“盯着我干什么,没事做了吗?”
语气凶巴巴的。
裴眠摸了摸鼻子,恨不得立刻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小声解释道:“没,我忙着呢,马上走!”
再留下来,就真成被殃及的池鱼了。
也只有郁晚晚那个没心没肺的女人能对哥哥的怒火视若无睹了。
她还是差点儿火候。
裴眠心中吐槽,拿起手机忙不迭跑了。
裴霆渊垂眸喝了口咖啡。
明明是平常喝惯了的味道,这会儿却苦得他眉头紧锁,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彰显着他的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