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瓣被人轻咬住,侵略者一寸寸蚕食着她,像是要将她吞吃入腹。
郁晚晚闻到了对方身上熟悉的松木香,是裴霆渊。
大叔……这是在占她便宜吗?
郁晚晚眼神一凛,用力推动着男人如铁一般的肩膀,挣扎了起来:“唔唔……放开…唔!”
男人直接被她推下了床,脚下一个趔趄。
郁晚晚眼疾手快地打开了床头灯。
她单手捂着嘴唇,脸色微红,漂亮的眼眸瞪得像个铜铃,难以置信道:“大叔,你干什么?怎么能在我睡着偷偷亲我!”
亏她那么信任他,以为他心里另有白月光的前提下,不会对她感兴趣。
结果他居然来这一套。
真是卑鄙无耻!
“你做噩梦了,叫不醒。”男人左手拇指轻轻擦过嘴角,淡淡解释道。
他那表情,看起来还似乎颇为怀念。
郁晚晚脸更红了,整个人都烫了起来:“叫不醒你打我踹我都行啊,为什么非得……”
裴霆渊专注地看着她,冷戾的眉眼在暖色调床头灯的映照下显得柔软了几分,嗓音低沉性感:“看你好像喘不上气很难受的样子。”
“你把我打醒我不就能喘气,你……你就是故意的,故意占我便宜!”郁晚晚整个人都不好了,眉头皱得仿佛能夹死苍蝇。
一想到裴霆渊心里明明有人,却还能对她做这种事,就觉得膈应,看着他的眼神甚至忍不住有些嫌弃。
裴霆渊捕捉到那一抹嫌弃,骤然冷了脸:“我好心救你,你这是在怪我吗?”
郁晚晚:“……”
呃,他是救了她没错,为什么偏偏用这种方式啊。
让她想发作都觉得底气不足。
该死的臭男人,真是诡计多端。
郁晚晚心里憋着一口气,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讥讽道:“那我还得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都让噩梦给吓得憋死了呢!”
裴霆渊脸色不变:“不用谢,夫妻之间,这是我应该做的。”
“大叔,我说你是不是入戏太深了?”
郁晚晚怀疑地审视着她,清冷的脸庞上写满了认真:“我们算哪门子夫妻啊,不过是迟早拆伙的合伙人罢了,你以后不要再不经过我的同意对我同手同脚的,不然我……”
她龇了龇牙,做了个抹脖子的威胁动作。
说着,她从新躺下,扯过被子盖住脸,也不管男人脸色如何,全然一副拒绝交流的姿态。
裴霆渊:“……”
他有时候真的想敲开这个小丫头的脑袋看看她在想什么。
他们已经那么亲密了,她却还时时刻刻只想着离开。
难道真要像江夏所说,他应该向她告白,给他所谓的安全感吗?
就连江夏那种大大咧咧的性子都能看出他对她的不同。
为何她这个当事人倒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种问题,替裴霆渊而言,简直比谈一场收购案还难,他根本无从下手。
他不确定,他不想放郁晚晚离开,究竟是男人劣根性的占有欲作祟,还是因为喜欢……
次日。
郁晚晚醒来时,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个人了,沙发上的小毯子叠成了豆腐块的形状。
不用再面对裴霆渊,郁晚晚感觉轻松不少,伸个懒腰就下楼找吃的。
吃过早餐后,郁晚晚又回了房间,趁裴霆渊不在,将之前的珠宝设计稿又做了一些细微的调整。
这次的设计稿因为能完全随心所欲地创作,所以整体来说成稿比往常快了许多,不过里面也融入了很多特别的元素。
项链耳环和手镯是一整套配套设计,项链采用猫眼宝石雕刻成月亮形状为点缀。
郁晚晚看着设计稿,都能想象到戴上这项链出席活动时,在璀璨灯光下熠熠生辉的样子。
一定很美。
郁晚晚自我欣赏了会儿,将设计稿整理出来发给了颜漫,没我快直接跟裴霆渊接触。
她的马甲必须捂得严严实实的。
下午六点。
刚处理完一份文件的裴霆渊接到了唐祁年的电话。
“今晚出来聚聚呗,老地方。”
不等裴霆渊拒绝,唐祁年很快又补充了一句:“你可一定要来啊,我们兄弟几个好久没见了,平时你们不是这个忙就是那个忙的,今天我叫了不少朋友,好好热闹热闹。”
最主要的,是要让陆修和裴霆渊说清楚误会,冰释前嫌。
毕竟是那么多年的兄弟,总不能因为一些生意场上的尔虞我诈就翻脸。
唐祁年平时看着吊儿郎当,其实是最看重兄弟情义的。
裴霆渊淡淡地应了一声:“好。”
所谓的老地方,其实就是一个京剧茶馆。
台上的伶人咿咿呀呀地唱着曲儿,包厢里的富家子弟们划拳猜谜,已经玩了起来。
唐祁年这次请了不少人,都是平常一起玩的。
他也是怕单独找裴霆渊和陆修的话,若是到时候他俩谁也不说话,气氛太尴尬了。
还是人多一点好。
众人听曲聊天品茗,时间不知不觉中流逝,很快就到了八点。
裴霆渊和陆修都没来。
唐祁年有些坐不住了。
这两人不会同时放他鸽子吧?
还是说知道他请了对方,所以干脆谁也不来了?
他们的关系已经到了这种水深火热的地步了吗?
在场的人都是人精,很快就猜出唐祁年是在等人了。
而关于裴霆渊和陆修闹翻的传闻,他们这两天也早有耳闻。
以前要是谁跟谁闹了不愉快,基本都是唐祁年从中调节。
所以唐祁年虽然没明说,在场的人却房门口明白他此次攒局的目的。
不过这等了两个多小时了,两个主人公谁也没来,可就有些微妙了。
一个染着骚包奶奶灰头发的小年轻挤到唐祁年面前,好奇地问:“年哥,你是在等修哥吧?他今天不会来了。”
“嗯?”唐祁年疑惑地看了过去。
小年轻陈明鹤拿出手机,点开最新的朋友圈。
“这是我刚刷到的,有人拍到修哥刚上飞机了。”
唐祁年眉头骤然一沉。
陈明鹤收好手机,撑着沙发靠背懒散地吐槽道:“要我说,其实这一切都怪郁晚晚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在场的人听了这话,纷纷停下手上的动作,一副等着吃瓜的表情。
一旁的唐祁年脸色晦涩不明,辨不出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