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晚晚醉眼朦胧地看着裴霆渊,双手放肆地在他脸上乱揉,一会儿捏他的脸,一会儿揉她的嘴唇,还伸手滑过鼻梁。
“呜,梦里居然也这么像,真好看!”
裴霆渊还没来得及高兴,下一秒就挨了一巴掌。
“你个不守男德的渣男,赶紧从我梦里出去!”
一旁的周琰都惊呆了。
老大是真勇啊,居然敢上手打裴霆渊,不会被杀人灭口吧!
他下意识跟了上去,却被察觉到的配停暖冷冷地瞪了一眼。
周琰一滞,心底默默为郁晚晚点了根蜡。
不过方才的试探也不亏,轻轻松松就逼得裴霆渊宣示主权。
看来,他也不是完全不在意老大的。
后面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
另一边。
裴霆渊认命地叹息一声,一只手搂着郁晚晚柔软的腰肢,语气充满了无奈和妥协:“先回家。”
“谁要跟你回家……”郁晚晚挣扎了起来,试图甩开他,“我才不跟你回家,你找你的白月光去吧,哼!”
可男人的胳膊好像铁钳,怎么都甩不开。
“别闹。”裴霆渊轻轻捏了捏她的腰,顺势将她塞进后座。
他随后跟上,冷声吩咐司机:“回庄园。”
黑色帕加尼沉稳地行驶着。
纵然有满腔怒火,对着一个酒鬼,裴霆渊也发泄不出来,只无奈地抬手捏了捏眉心。
心里的烦闷正无处发泄,郁晚晚又不安分地趴在了他身上。
她一身酒味儿熏人,双手搂着裴霆渊的脖子,仗着后座空间大,直接翻身骑在男人身上。
柔软的身体骤然撞了满怀,裴霆渊难耐地闷哼一声,低声道:“下来!”
“我不!”郁晚晚双手抓着他的头发,在他身上作威作福,“在我梦里你还敢这么嚣张,哼!惹我生气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裴霆渊无奈地叹息一声,被她拽疼了,才开口说:“是我错了,我跟你道歉,以后不会故意为难你。”
道歉的话听着还算诚恳,郁晚晚却并不买账,冷哼一声,继续拽着他的头发。
车身突然一个颠簸,她整个人又重重摔在裴霆渊身上,牙齿磕中了他的眉骨。
男人微微蹙眉,没受伤的手轻轻抓住她的胳膊,语速有些急促:“你喝醉了,先从我身上下来。”
不然等她清醒了,一定会后悔这般招惹他!
或许是他声音太沉太冷,郁晚晚听完就耷拉下眉眼,噘着嘴,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委屈道:“你凶什么凶啊……”
裴霆渊:“……”
明明是她无理取闹。
他却拿她没有办法。
“没有凶你,你先下来,这样不安全。”男人手搭在她腰上,轻轻护着。
郁晚晚傲娇地哼了一声:“你是嫌弃我了吧?哼,当初找不到人结婚才选我将近,这才一个月呢就嫌弃我了!”
“没嫌弃。”男人不厌其烦道。
如果郁晚晚此刻清醒着,就能分辨出,男人嗓音比以往温柔,也更耐心了。
脑袋昏昏沉沉的,郁晚晚反应也格外迟钝,捧着男人的脸怔怔地看了许久,然后不由自主地俯身。
双唇相贴,柔软,温热。
裴霆渊瞳孔微颤,表情有一刹那的空白。
郁晚晚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单手搂紧她的腰,几乎不受控制地将人往怀里揉了揉,充满了强势和不容抗拒的力道,几乎是顺从本心的加深了回吻。
郁晚晚受不住地嘤咛出,喘不上气后才抗拒地推他的肩膀。
裴霆渊轻轻揉了揉她的后颈,见她依旧迷迷糊糊的,眉头微蹙了一下,沉声问:“郁晚晚,我是谁?”
怀里的人儿微微垂着头,脑袋一点一点的,手指还无意识攥着他的衣领,没一会儿就传出了呼噜声。
竟是直接睡着了。
裴霆渊一阵气闷,憋闷地捏了捏她的脸,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抬起她的下巴,俯身咬了咬她殷红的唇,像是惩罚。
睡梦中的郁晚晚无知无觉,又往他怀里靠了靠,像个八爪鱼一样挂在他身上。
裴霆渊就这样抱了她一路,到家后,才让女佣将她扶回了房间,他身子都麻了,打着石膏的胳膊隐隐传来阵痛。
女佣给郁晚晚换了衣服,洗澡的时候她也没醒,头歪在浴缸旁睡得天昏地暗。
空等了一天,这么折腾一宿,裴霆渊也是浑身疲惫,本想在客房睡,又放心不下。
结果等他进主卧一看,就见郁晚晚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手里抱着个抱枕,睡得正香。
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架着她的胳膊将她弄上床,担心她又翻下来,只好也躺上去,单手搂着她,为了防止她乱动,还压住了她的腿。
郁晚晚做了个恐怖至极的噩梦。
梦里,她像是陷进了泥沼,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还周身燥热。
她使尽浑身解数跟恶人抗争,梦里都累得喘不上气来。
天刚微微亮,郁晚晚就醒了。
这一觉,睡得她浑身疲累,感觉都快虚脱了,刚醒来时还有些蒙,躺在床上怔怔地看着天花板。
正发呆时,身旁传来一道幽怨低沉的男声。
“你终于醒了。”
郁晚晚先是一惊,回头看见裴霆渊的样子,更是一口气提到了喉咙眼。
裴霆渊正一脸怨气地看着她,右眼红肿眼底发青,像是挨了一拳,被打成了熊猫眼,左边脸颊上则是清晰的巴掌印,整张脸透着羸弱疲惫的苍白,明显的一夜未眠。
“你这是……”
郁晚晚起初以为自己还没睡醒,用力揉了揉眼睛,眼前的景象没有变,才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诧异地问,“大叔,你昨晚跟谁打架了吗?”
裴霆渊抿了抿唇,身上透着一股不悦的气息,死死盯着她。
郁晚晚突然福至心灵,心虚地咽了咽口水:“你脸上的伤该不会是我打的吧?”
“呵。”
裴霆渊冷笑了一声。
郁晚晚浑身轻颤,好吧,破案了,居然真是她打的。
她喝醉了会打人吗?
之前没问过周琰和颜漫啊……
现在可怎么办?
郁晚晚慢慢往后挪了挪,小声地说:“对不起,我昨晚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裴霆渊冷笑了一声,突然伸手扯开身上半遮半掩的睡袍,露出上面的红痕,阴恻恻地问,“所以,郁小姐这是不打算对我负责了吗?”
郁晚晚瞬间露出被雷劈了一样的惊悚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