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就要赶路回京城,冥临渊递给林寻一顶斗笠,林寻翻了个白眼:“不戴。”
冥临渊坚持:“戴上。”
林寻满脸不耐烦:“我又不是女人,不戴。”
冥临渊抬手就要把帽子,强制给林寻戴上。
自从打了冥临渊两巴掌后,还没一点事的林寻,那是直接恢复了本性,一点不收敛脾气,上来直接把帽子打掉。
“我说不戴,不戴!你烦不烦!”
冥临渊一脸阴沉看着他。
林寻咬唇心里带了点惧意,但还是一脸不服输:“我的脸我想给谁看就给谁看,关你p.....何事啊?”
可说到最后,那逐渐变小的声音还是出卖了他。
林寻脾气大那是众所周知的事,他上面有两个哥哥,还有七八个旁亲哥哥姐姐,他最小。
而且他是早产儿身体不太好,身边的人都乐意宠着他,久而久之大家都知道林家有个小祖宗,没人敢惹。
不过还是不长眼的过来遭人嫌。
前段时间一次商业宴会上,有些人以为他是哪个富商带来的小明星,让他跟他们喝一杯。
林寻拒绝后,那些人恼羞成怒,嘲讽他不像个男人,长的比女孩子还精致,不就适合在床上被他们把玩。
林寻气得直接把去洗手间端了盆水,又加了点料泼了过去,洗洗他们的臭嘴。
回到家后,他越想越生气,已经不止一个人这么说他了。
其实他也不清楚自己喜欢男还是女,他觉得这些不都是要跟随自己内心吗。
只要喜欢,管他是男是女。
但他遇到太多腌臜玩意,在不知道他背景的情况下,说要跟他玩玩,还劝他不要故作清高。
虽然那些人都被家里人给处理了,但他依然很恶心。
久而久之,他开始讨厌别人把他跟男的拉郎配。
甚至觉得,这一切根源是因为他过于瘦弱的身体。
因此,他吵着闹着要去当兵,可惜家里里里外外没一个同意,他这才把主意打到了风靡全球的全息游戏上。
沐风见他如此大孽不道,白眼都要翻上天了,看主子不把你扔出去。
林寻绷着脸站在那,可那飘忽不定的眼神,还是流露出他的不安。
冥临渊无奈叹息:“好,不想戴就不戴。”
然后转脸对沐风冷漠吩咐:“你去准备马车。”
沐风:......
林寻惊讶,这就让步了?
还以为得对他喊打喊杀呢。
“你......”
算了,还是不说了。
林寻觉得他应该不会听到满意回答。
冥临渊:“怎么了,不喜欢坐马车吗?”
林寻麻木:“没有。”
就是心累。
他现在只想回去走剧情,然后离开这个垃圾游戏。
远离这个喜怒无常的神经病!
虽然是临时买的马车,但里面也是极尽奢华,内饰软垫,零食茶饮一应俱全。
啧,果然还是狗东西会享受。
不知道刮了多少民脂民膏。
但林寻不知道的是,这些东西全是冥临渊特意为他准备的。
平时冥临渊也是极简出行。
林寻躺在软垫上又吃又喝,好不自在。
他瞥向在一旁优雅煮茶的冥临渊,心里暗道,“在那装尼玛深沉呢?跟谁没喝过茶似的!”
不过,说实话这家伙长得还真行。
这眼,这嘴,这鼻子啧啧,竟然超过了他身边所有的人。
可惜,他不可能跟男人在一起。
更何况是一个纸片人。
林寻肆无忌惮打量着他,冥临渊根本无法忽视。
他煮茶的动作都更讲究了些。
林寻可没看出来,他有什么不自在的地方。
就这么看着看着睡意袭来,入睡前他忽然觉得那双眼睛有点熟悉,可是他实在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他想,可能长得好看的大多有相似之处吧。
毕竟这家伙长的也就比他逊色一点。
冥临渊耳边传来平稳的呼吸声,他看林寻像只小猫一样抱着毯子睡在软垫上,心里就软成一片。
慢慢低下头来,嘴唇及要相贴。
林寻似有所感,瞬间清醒。
他一掌推开冥临渊的头颅:“滚蛋!”
冥临渊见他醒了也不小心翼翼了,直接亲了上去。
“啪!”
他躺着不好蓄力,力道不够,冥临渊面不改色想着,也没做其他反应。
只是扣住林寻的手趁机又多亲了几口。
林寻的嘴唇被亲的亮晶晶,红艳艳的,还微微肿了起来。
看的冥临渊愈发情动。
“宝贝是甜的。”冥临渊声音沙哑,满面春光,如果忽略脸上的巴掌印的话。
“你恶不恶心......”林寻拿起衣袖就狂擦嘴巴。
男人看见他擦嘴巴他也不生气,又凑上去啄了啄。
林寻一脚踹过去:“离我远点!”
他忙用毯子把自己裹成个蚕宝宝,密不透风。
沐风在外面白眼已经飞上天,与太阳肩并肩了。
他不承认这是他那无比尊贵的主子。
马车摇摇晃晃行驶在路上。
林寻窝在毯子里发呆,人一旦安静下来就爱胡思乱想。
想从前,想以后。
他想回家,立刻马上!
果然,他就不像个男人,一点小小挫折都难以承受。
可他生来富贵,精养长大,前半生受过最大的苦就是被他哥骗走了零食。
他确实是个废物,又要忍不住哭了。
为什么他一个男人这么爱哭呀!
呜咽声传到冥临渊的耳朵里,低头看去,那窝成一团的小人在那低声哭泣。
虽不能看到他的表情,但也能想象到一个满脸委屈的小可怜模样。
冥临渊越听心越痒,手忍不住隔着毯子碰了碰林寻的小脑袋,声音喑哑:“怎么了?”
林寻不想回答,只觉得被他讨厌的人听到很掉面子。
哭的更大声了!
把外面的沐风都吓的一激灵。
熙熙攘攘的街道行驶不能过快,经过的路人也都好奇探头打量,沐风一脸别多管闲事的表情看向周围。
路人顿时都低头各忙各的,不多管闲事才能活得更久。
冥临渊看他哭的凄惨,着急起来,直接把林寻从被子里撸出来,抱在怀里,轻轻拍了拍背。
林寻哭的满脸通红,上气不接下气,把冥临渊心疼坏了。
这种感觉对于他来说过于陌生了,他见不得人哭,更见不得男人哭。
他一直认为,哭泣是最无能的表现,如果有人跑到他眼前哭,他怕他只会送那人归西。
他曾经日日听自己母妃在后院哭泣,从开始的不理解到后来的麻木厌恶。
可现在,他的心很明明白白的告诉他,林寻在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