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寻觉得冥临渊的话还挺有道理的。
但是,他不是心理上过不去吗。
“那我们先去给白大夫打声招呼,或许她很乐意合作呢?”
“你不知道,白大夫研制这药的初衷,也是为了天下万民能少受点痛苦,既然有人可以和她一起早点实现这个目标,我觉得她应该是乐意的。”
林寻说起这些话时,依然能想起那天晚上,白月蘅眼里散发的光芒。
“她是个真正的大夫。”
冥临渊听林寻给那个白大夫这么高的评价,心里难免吃味:“宝贝这么了解他?”
“可是之前相处的时间格外多?”
林勋一听冥临渊这语气,就知道他又掉醋缸里了。
仰脸睨过去:“再给我胡咧咧!”
冥临渊一脸郁色但又不敢嚣张,憋着气:“没有。”
“没有胡咧咧。”
看他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样子,林寻垂下目光无声偷笑。
傻狗有傻狗的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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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寻打个哈欠,真是吃饱了就困。
他在冥临渊怀里,自顾自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我要睡会儿,睡醒了再去找白大夫。”
“你可别吵我。”
冥临渊虽然心里不大畅快,但听到林寻要睡觉,还是麻溜地轻轻拍着林寻哄他入睡。
这边风清在回住处的路上,忽然闻到一股醇厚药香。
他不断吸着鼻子往香味飘来处靠近。
“天肤子,止木,南香,紫皮……”风清用手扇了扇:“还有,还有什么?”
哎呀呀。
他居然没能闻出来?
风清急不可耐扒着帘缝狂嗅不止,一心要把药材种类猜出来。
这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风清拱肩躲掉。
但那人非但没停止,反而加大力度没完没了。
风清烦躁转身:“谁呀谁呀?没看到我正忙着呢吗!”
“风清叔公,真的是您?”
喊他叔公。
风清眯眼望去,眼熟。
“哪位?”
来人笑着作揖:“风清叔公,祖父是张向松。”
风清一听还真是熟人,他再仔细一瞅:“哦哦,你是张家那个小子,叫什么?张戈是不是?”
“是,正是小子张戈。”
风清围着张戈转一圈,左摸右看乐呵呵道:“哎呀呀,向松他孙子都长这么大了,还真认不出来了。”
“瞧这大体格子,可比你祖父那病怏怏的身子好太多了。”
张戈张开手,任凭风清对他捏上捏下::“哈哈是,家祖当年还是多亏了风清叔公出手相救。”
“这不,家祖为了让我健壮点,早早就把我丢到军营里来了。”
风清赞许点头:“不错不错,你爷爷也算是做了件对事,他最近身子可还好?”
“还不错,含饴弄孙,尽享天伦之乐。”张戈想到他祖父神情都温顺下来。
“不过,风清叔公怎会舍得出山?”
“嗐。”风清本来喜笑颜开的表情,顿时变得别扭起来:“还不是临渊那臭小子,为了他媳妇儿特地把我叫来的。”
风清说到媳妇那俩字刻意加重了语气。
唉,他好好的徒媳变成了男娃娃,他的大徒孙也彻底没得了。
张戈眸光闪闪:“原来如此。”
“那叔公到药房来,是为二公子抓药的吗?”
“哎呀呀,差点忘了正事。”风清一拍脑门:“张家小子,我问你这里面是谁在煎药呀?”
“是军营的军医,白大夫。”张戈掀开门帘:“叔公不妨一起去看看。”
“好好好,一起一起。”
风清一进去快速锁定目标,他急冲冲走到白月蘅面前。
“小娃娃,这药可是你制的?”
白月蘅满眼防备,待看到张戈在旁边才有所收敛。
“请问张参将,这位老先生是?”
还不等张戈回答,风清极速抢过话:“我是冥临渊的师父,冥临渊摄政王你知道吧?”
张戈也跟着点头称是。
白月蘅闻言彻底放下戒备,温和语气:“这药倒不是由我所制,我只是负责熬煮出来。”
风清迫切追问:“那是哪位医者,可在军营?”
白月蘅没着急回答,只是目光犹疑看着风清:“敢问老先生,问这些做甚?”
看到白月蘅如此提防,风清也不觉得冒犯。
毕竟,药方对医者的重要性,不亚于生命,它关乎着一个医者安身立命的根本。
那是绝对不能随便往外传的。
“小娃娃别急,我不做什么,就是我呀平时就爱钻研点医术,你这锅里的药我大概能辨出百种,可有几味药我却如何也识别不出。”
“所以便想讨教讨教。”
“讨教什么的晚辈不敢当,只是。”白月蘅惊疑不定:“老先生光凭这些药汤就能分出上百种药材,可是真的?”
这些还是稀释过的药汤,只是闻闻就能辨出多半?
风清听此语气骄傲:“那当然,我骗你做甚,你这药汤里有天肤子,止木……”
“小娃娃我说的可对?”
白月蘅目光灼热起来:“老先生说的都对。”
“这些药材种类,我可是一遍遍尝试才探出些一二来,您这随便一闻就能得知百种,那老先生的医术想必不单单是兴趣一说啊。”
稀释过的就能如此,那要是完整丹药呢?
会不会真的把二公子的神药复刻出来!
“那是当然。”张戈坐在一旁呵笑:“风清叔公医术自是了得,不然白大夫以为神医风清这名头,是白来的吗?”
风清摆摆手哈哈笑:“一般一般,都是他们瞎叫的,做不得真!”
白月蘅这下不止是赞叹了,她言语激动:“风清?您就是风清大师?”
“小娃娃你这看着年龄不大,还听说过我?”
风清说着认真看了眼白月蘅,这一眼倒是让他觉出点不对来。
心里嘀咕,这娃娃的骨相怎么看着像个姑娘?
不过他才在那个男徒媳身上看走了眼,这会儿倒是不敢认了。
白月蘅回他:“家师曾是一位江湖郎中,时常听他说起您的事迹。”
“哈哈哈,也没什么事迹,也就处理过几次瘟疫,破解过几百种毒药罢了,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风清眉开眼笑坐到椅子上:“咱们言归正传,不知白大夫能否告诉我剩下的药名呢?”
白月蘅跟过去替风清倒了杯茶:“风清前辈,这可不是晚辈藏着掖着,而是晚辈确实不知。”
她说着从药箱中拿出一粒药递过去,眼神无比期待:“不如您再闻一下。”
白月蘅刚拿出来风清眼睛就挪不开了。
他擦擦手接过又说出几样药材,感叹:“这竟比锅中药汤还要醇厚百倍!”
依他所见,这药就是说它能肉白骨也毫不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