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将亮未亮，一片深蓝。
满身伤痕的沐雨沉睡过去，不过，说晕死过去更合适些。
而冷静下来的小十在凉风中幽幽转醒，待看清身下支离破碎的沐雨时他瞳孔猛地一缩，忙起身往外撤离。
然后感觉到......
什么……划了出去。
“？？？”
“！！！”
待看到沐雨身下——混成一团的糜乱时，小十呼吸一滞，脑子都不会转了。
他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更没想过会遇到这种情况。
偏偏记忆还出了问题，只有零星几个片段，就是他如野兽般肆意——
全然不顾沐雨死活。
可他想不起来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开始的。
又是怎么结束的。
“嗯~”
身上的热源没了，躺在地上的破布娃娃不满嘤咛出声，像是要醒来。
小十紧张地心脏都不会跳了。
他此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沐雨，更害怕面对沐雨。
所以他逃了。
嘴里嘟囔着对不起，然后将自己那身还算完好的衣服，和烂成条的衣服全盖在沐雨身上后，裹着他那身树叶树藤仓皇逃离。
沐雨懒懒掀开眼帘，平静望着逃跑的某人。
良久，一声自嘲嗤笑从口中溢出。
“沐雨啊，梦、该醒了。”
......
‘砰’
书本从手中滑落到地面，将沐雨从回忆中剥离。
他垂眼望着那本武功秘籍，慢慢眼神坚定，似是在心中做了某种决断。
抽屉拉开又合上。
沐雨对着手中的火折子轻轻吹了吹。
火苗燃起。
看着武功秘籍逐渐化成粉末，沐雨嘴角轻挑，但眼里却没多少笑意。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道理不直，气也不壮的声音。
细听还有些颤颤巍巍。
“死、死木头，你干嘛烧我的书。”
沐雨身子一顿，眸中闪过什么，后又归于平寂：“邪功问世，祸乱苍生。”
“该烧。”
小十也不是真在乎这本书，只是为自己找个说话的由头。
但沐雨如此回话，让小十更为局促。
他觉得沐雨说的好像不是书，而是他。
该杀。
“哦，那、那是该烧。”
小十说完，沐雨默不作声，二人气氛降至冰点。
又干又尬
还陌生无比。
小十握了握拳，自责且羞愧：“木头，你，还好吗？”
“还不错。”沐雨语气轻快，像是已经忘前了几天的那件事，大方开门迎客：“要进来坐吗？”
“啊？做？”小十呆呆抬头：“可、可以吗？”
回想起到达顶峰的那个感觉，心里竟隐隐有些期待。
就在小十浮想联翩时，前方忽然传来一声淡淡讽刺的笑声。
小十猛然回神，这才意识到是他理解错了。
当下一张白脸极速升温：“我，不是那个意思。”
辩解苍白无力。
不过，沐雨也不在乎，他越过小十，嗓音淡淡：“既然睿王没时间，那我就去忙了。”
“木头！”
小十转身拉住沐雨，但又像是触电般慌张撒开：“我......”
沐雨脸上的假笑随着小十的举动险些维持不住，他闭眼平复情绪，再睁开时除了冷凝再无其他。
“睿王爷，如果没其他的事......”
“有事！”小十失声抢过话。
他不想听到沐雨这样对他说话。
总觉得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在从他的生命中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