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溪其实对于手表的执念是一般的。
说不在乎也不是,但也不算太过于看重。
不过她还是很用心的给祁序挑了一块。
偶尔可以让他换着戴。
男人在外边,手表可是代表着他们的脸面。
这附近没有人,祁序的嗓音还是压低了一些。
“怎么这些人的职业素养这么一般,还是招进来?”
“这不就相当于是给对手培养奸细?”
万一有的客人喜欢低调,这样做事,人家一定会极其不喜欢。
甚至可能是报复。
其实汪雨也是有苦说不出。
“祁总,实不相瞒,我这店长就是个空壳子。”
“这些人,都是上边的人塞进来的,还让我多关照。”
“我就算是知道她们做的事情不对,也没有什么作用。”
骂又骂不得。
之前说了她们几句,当晚就接到了一个警告电话。
开又开不得。
要是这句话说出来,被开的反而是他。
要不是自己背着贷款,谁乐意忍着啊?
将就着做事呗。
后边出了事情,也不知道他会不会被一脚踢开。
祁序听着眉头皱得死紧。
“我待会亲自问责,要是你上边有人来问。”
“你就照实说。”
“等过一些日子,我让人调一些能做事的人给你。”
汪雨闻言十分激动,但是脸上也不敢显露。
但话里的颤音也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是,多谢祁总,多谢虞总。”
虽然他知道,虞溪在接下来的流程可能不会出什么力。
但是先谢着。
说不定祁序一高兴,进度还能加快呢。
于是祁序又问着汪雨。
“除了你们这,你还知道有哪家店跟你的情况差不多?”
“都给我说说。”
汪雨思索了一番。
“别的我不太清楚,但是春园路那边的分店,跟我这差不多。”
“那个店长比我还要可怜哟,供着几尊菩萨。”
每回店长聚集汇报工作,就他俩感同身受。
一肚子苦水没法说。
只能偶尔约在家里跟对方诉诉苦。
算是发泄一下。
不然迟早都要发疯。
祁序心里有了准数,也就不再多问。
“情况我知道了,你就先沉住气。”
“很快就不是这样了。”
汪雨连连应下。
“是,祁总,我会按兵不动的。”
于是祁序微抬着下巴。
“把包装都拆了,我们带着走。”
汪雨不敢怠慢,给他们二人调试着合适的表带长度。
然后给他们戴上。
其实按照惯例,如果是本家的人去门店,签个名就好了。
到时候报表送过去,财务那边自然会平账。
不过祁序还是刷了卡,然后带着虞溪走了。
就是要让那个看不起虞溪的店员看看,他买不买得起。
等到他们走后,汪雨才一改刚刚的热络。
长长的叹息一声。
他的这个情况,使得那几个店员都心生害怕。
纷纷围了过来。
“店长,刚刚那个人是谁啊?”
“是啊,好端端的,你叹什么气?”
“他刚刚不是什么都没有说吗?”
听着这几个人争先恐后的询问,汪雨冷笑一声。
“没事?你们脑子进水了?”
“人家可是祁家本家的长房长孙!”
“我早就跟你们说了,别拜高踩低,别狗眼看人低!”
“现在好了吧?把人家得罪了,说不定明天咱们都要收拾铺盖走人!”
骂了一大通,汪雨的心里才舒服了一大半。
“现在这样,你们都开心了吧?”
“还没有事,我都要被你们害死了。”
汪雨刚说了一通,手机里就进了一个电话。
于是他不禁更愤怒的瞪了几人一眼。
才走远了些接起了电话。
只留下那几个面色铁青的店员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但是她们现在多后悔,都没有办法挽回了。
回到车上,虞溪还是有些乐。
“祁总,你刚刚刷卡的时候,那个店员的脸色差的哟。”
“打脸啪啪响。”
祁序的脸色十分淡然,与虞溪十指紧扣。
又掏出手机拍了张照。
“是她自己没有职业素养在先。”
“如果我是管事的人,早就让她收拾铺盖走人了。”
现在祁家的旁支全在仰仗本家的扶持。
好不容易祁嵘光松口放了两个品牌出去。
却被搅和成这个样子。
换做是谁都不会轻易放过这些阳奉阴违的人。
虞溪看着表盘里边的碎钻,只觉得可惜。
“这些人也的确是不争气,被清除也是正常的。”
“不过祁总,这把火,烧得够旺了吗?”
如果不行的话,她还是很乐意跟祁序再走一趟的。
只是祁序伸手捏了捏她的手指,话里全是纵容。
“这把火就够了。”
“要是我们再去的话,很容易打草惊蛇。”
偶然撞见的事情,才更真实。
虞溪也只好遗憾作罢。
“那好吧,我们就去吃饭?”
祁序微点头。
“今天我女朋友也辛苦了,请我女朋友吃大餐?”
只是虞溪心里有了别的想法。
“祁总,我们去小吃街吧。”
虞溪心里还是有遗憾的。
大学的时候,不知为什么,有一次祁序不太开心。
也就没有跟他们出去小吃街。
后来还是他们觉得不得劲,吃了一点,又买了一堆东西回学校。
一群人在天台上吃得毫无形象。
只是那个时候的笑容都是发自内心的畅快。
祁序也没有反对,开着车子就往小吃街去。
“不过祁总,你大二那年,到底为什么会不开心啊?”
直到现在想起来,虞溪还是觉得疑惑。
才发现他们之后居然也没有问。
过了这么多年,祁序好像也有点记不清了。
只记得那个时候的自己真的有点莫名其妙。
直到上了主路,对面的人开了远光灯,他才忽然想起了自己反常的原因。
就是因为他当年做实验晚了点。
刚走到楼下,就看见了虞溪跟梁应希和林晓东站在一起拍照。
他们的笑意十分的畅快。
看着虞溪开怀的笑容,祁序的心里忽然很不舒服。
她好像在自己面前并不会笑得这么开心。
但是他找不到自己这么在乎的原因是什么。
只能借口要回去宿舍,暂时逃避这么莫名其妙的自己。
但是如今跟虞溪在一起后,他才跟过去的自己有了点微弱的相通。
原来,那个情绪叫占有欲。
是他单方面对虞溪的占有欲作祟。
幸好,他如今可以光明正大的说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