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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婶,请问一下,这附近是不是有个卖卤味的?”

小伙子礼貌地问道,“听说,她平时还会带着一个小孩子,和一只狗。”

莫说这个市场,就只有方燕一人在摆摊做卤味的生意。

就冲小伙子最后这句话,珠婶就知道他要找的人是谁了,“你要找小方啊?”

“对对对,我们要找的就是小方。”魏老头儿从后面走上来,忙不迭点头道。

因为方燕才刚出事儿,珠婶担心他们也是来找事儿的,防备地问道,“你们找小方什么事儿?”

“是这样,我们是小方的亲戚,听说她在这里卖卤肉,便想着来买一些。”魏老头儿说道。

然而实情却是,上次,方燕给他和几个老友留了卤猪头肉和猪肠,他们几个像小孩子一样抢着吃完了。

一个个还意犹未尽的,明显就是还没吃过瘾。

不过,接下来就是中秋节。

像他们几个这样的家庭,中秋节难免会招待一些有身份的人。

猪头肉和猪肠的确有点儿上不了席面。

他们几个老东西,已经退休了,倒是可以不用在意这个。

可孩子们却都还在其位,谋其职。

虽说提倡节俭生活,然而,也不能太不讲究。

他们又都记得,因为没有肉票,所以方燕只卤不需要用肉票,就能买的猪头肉和下水卖。

魏老头儿他们几个便暂时歇了,想找方燕买卤味的想法。

想着等过完中秋,家里不再客来客往的,再出来买。

这不,昨晚中秋节一过,今天中午确定没有客人来拜访。

魏老头儿问清了方燕摆摊的位置后,便带着孙子出来了。

“哎,”珠婶看魏老头儿保养得挺好,穿得也不错,又是方燕的亲戚,想着他也许能帮得上方燕也不一定,便如实跟他说了,“你们来晚了,小方被抓进去了。”

说着,她就把刚从隔壁老板嘴里听来的,上午方燕被抓的事情,和魏老头儿讲了一遍。

隔壁老板在旁边时不时补充纠正一两句。

“放屁!小方做的东西,我都不知道吃过多少回了,如果她做的东西有问题,我岂不是死了百八十回了?”

魏老头儿就是个爆脾气的,听得当即就骂了起来,“哪个良心被狗吃了的混账,想害小方?”

“这位阿伯,你说对了,我们也在猜想,是不是小方平时生意太好了,让某些人得了红眼病,才想出这么一个下三滥的法子,来害小方的?”

珠婶附和着说道。

“哼!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想小方!”魏老头儿说着,便气呼呼地转身走了。

跟他一起来的小伙子,歉意地和隔壁老板,还有珠婶打了声招呼,转身赶紧追了上去,“爷爷,你等等我啊。”

魏老头儿以为,前后不过差了一个多钟的时间。

这会儿,他去派出所,要求探视方燕,应该是能见到人的。

没想到,等他到了派出所,提出想见方燕时,工作人员直接拒绝了,“她是重要的犯人,除了律师,其他人不能探视。”

“犯人?定罪了吗?有证据吗?开庭审过了吗?”

对于有确凿证据证明,存在犯罪事实的罪大恶极的重要犯人,按规定是不能随便探视。

因为要防止串供。

可问题是,方燕才刚被抓过来,他们恐怕连证据都还没有掌握,就给人定罪了?

虽说退休之前,魏老头儿的工作,和执法圈的牵连不多。

但他又不是个普通的老头儿,有些事情,他还是知道的。

工作人员没想到,这竟然是个懂内行的老头儿,直接被他这一系列反问,给问得愣住了。

几秒后才反应过来,只能硬着头发驳怼,“反正她就是不能探视。”

魏老头儿气得哟,吹胡子瞪眼睛的,“行行行!我还真没有想到,这里什么时候成了一言堂了。”

工作人员隐隐觉得,这个老头儿可能有点儿不好惹,也不敢和他再扯下去,“你带是赶紧走吧。”

“我当然会走。”魏老头儿冲他怒咆。

不走,怎么收拾这帮兔崽子?

见不到方燕的魏老头儿,气呼呼地来,又气呼呼地走了。

再说方耀金,他一直尾随在后面,眼看着方燕进了派出所,他立刻就去找那人,“人已经进去了。”

“一个小时后,会有人带你去见她的。”收了好处,就得做事。

方耀金这一次,可是花了大血本,找了个稍微有点“品级”的官员,给他做“背书”。

这钱花得到位,人家也给他安排得妥妥贴贴的。

是以,魏老爷子到派出所的时候,方耀金正在某个光线昏暗的房间里,和方燕见面,他当然就见不到方燕啦。

如果方燕只是自己一个人进来的,按照他们之前的计划,会将她很扔进多人间里去。

让她好好“感受”一番,那里面的人的“热情”。

等她被欺负得差不多了,方耀金再以堂哥的身份,像个救世主一样,从天而降。

可惜,自从决定要对付方燕开始,方耀金所有的计划,就没有一个是完完全全,按着他计划的那样,顺顺利利地进行的。

比如他知道,方白霜想把她骗到狮吼岭的山上,想借土匪之手,除掉她。

然而,最后折进去的,却是他妹妹方白霜。

比如,他想找人的,去预计卤肉,给方燕添堵。

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她好像就是识破了他的目的。

……

可能是前面的计划,总会出现这样那样的意外,以至于方耀金,对于方燕会带着小鱼仔和奇贝一起进派出所,他一点儿都不觉得意外了。

“你怎么回事儿?”方耀金一进来,就一副急切的表情,好像他乍一听到她出事了,就急匆匆跑来帮她的家人一样。

房间很小,里面没有任何东西,但胜在干净。

大铁桶被放在一旁,方燕抱着小鱼仔,靠在墙根儿坐着。

而奇贝则像个忠诚的卫士一样,站在他们母子俩身旁,防备地注意着四周。

就在方耀金进来的时候,它立刻就认出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