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认识吧?
她又不知道人家的名字。
说不认识吧?
她曾两次救过自己和小鱼仔。
方燕一时倒是不知道,该说认识?
还是不认识?
她干脆就不说了,静静地看着对方。
许治民这回倒干脆了许多,朝方燕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你好,我叫许治民。”
“方燕。”方燕也大大方方地报了自己的名字。
她大方得体的态度,又让许治民意外地挑了眉,这个女人怎么看,也不像是个没上过小学的村妇啊。
方燕捕捉到他的挑眉小动作,似乎有点儿意外,却没有轻浮的意思。
她也就装作没看见一般,“你那个……”
她想问他,狮吼岭上的事情,办完了?
话一出口,又想起,这事儿也不知道能不能在公众场合问,便又含糊起来了。
幸好许治民听出她的言下之意,“那边的事情已经办完了。”
“回到县城,听说了你的事情,正好有一天,我看到那个姓章的老头儿,和方耀金在一起密谋对付你的事情,想着不知道这个能不能帮上你,便来派出所,把情况和这里的公安同志说了。”
其实,许治民昨天在路上,听到魏老爷子和方燕说话的时候,就想来派出所说这事儿了。
然而,还没等他走到派出所,就遇到专门来找他的章秀雅。
章秀雅性格冲动,许治民还不想让她看到小鱼仔。
是以,便只能先陪章秀雅去买东西,直到昨天晚上,才有时间出来,到派出所,把他之前在狮吼岭的山脚下,遇以方耀金和章老五密谋的事儿,跟他们说了。
而章老五昨天从县城回去之后,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竟然跑去跟张伟城说,方耀金已经落网了。
他都不需要多说,只是这么一句话,就把张伟城给吓得屁滚尿流的,昨晚趁着夜色就想逃走。
二把手早就派人在暗中盯着他了。
昨天下午,当老张家开始暗搓搓地,为张伟城的逃跑做准备时,盯梢儿的人就发现了,立刻就和所里的同事取得联系。
又后来接到许治民提供的信息,反正还把章老五也一起提回所里。
干脆就出个车吧。
于是,就有了昨晚夜半,警笛响彻沟子村上空的那一幕。
“有了许同志的证词,就能给章老五定罪了吗?”
方燕直接了当,问出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从昨晚到现在,章老五矢口否认,他曾和方耀金在狮吼岭密谋过什么。”
二把手指着许治民,“所以今天才又请了许同志过来,和他们辩证。”
许治民见到章老五和方耀金,也没多余一句废话,指着他俩的后脖劲处,“他们的脖子后面,有两颗小红包,像是被蚊子咬到的一样,但那都是红桃水的作用,是他们在狮吼岭的山脚下密谋时,我用红桃水在他们身上做的记号。”
红桃水,是一种特殊的药水,许治民出任务时,偶尔会用到,所以他每次出任务,都会带着。
这种药水有一个特点,刚沾到皮肤时,又痒又痛,那感觉,像是被毒蚊子咬到一样。
等到又痒又痛的表现退去,它就化为一个红包,一碰,还微微有点儿痛,但就是不会完全消除。
这个必须得到四十九日之后,才会消。
二把手让人,把章老五和方耀金的衣领拨开,果然看到他俩的后脖颈处,有两个红红的,乍一看,像是蚊子包,但再细看,也能看出区别的小红包。
“我就这是被蚊子咬到的。”
方耀金已经躺平了,反正他这些年干过的坏事儿那么多,一旦被逮,他的下场可想而知。
他一开始就承认了。
章老五还在垂死挣扎。
许治民不知道从哪里又拿出一个小瓶子,“没事儿,是不是蚊子咬的,一试就知道了。”
“这瓶药水和红桃药相克,只要往那个小红包上滴上一滴,和红桃水的成分产生反应后,皮肤就会变成蓝色的。”
许治民慢悠悠地说道,“哦,这个药水和红桃水,本身不会对人的皮肤有任何不好的作用,不过,它们要是混合在一起,会对皮肤产生一定的腐蚀作用,脖子可是个重要的位置,这要是不小心,把某些重要的神经什么的,给烧成个窟窿了,后果你自己负责。”
章老五面色如土,终于不敢再叽叽歪歪地嚷嚷着,自己后脖颈处的小红包,是被蚊子咬的了。
当初和方耀金在狮吼岭山脚下,密谋收拾方燕的事情,后脖子处突然传来痛意,他就觉得怪怪的。
因为那种痛意,和被蚊子咬到的,根本不一样。
那时候,他还怀疑,会不会是狮吼岭上的蚊子比较毒?
他还特意让黄红梅拿来风油,一边擦了好多天。
后来渐渐的,不再那么痒那么痛,他也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没想到,那个时候,竟然是有人盯上他们了!
“方耀金只是和我说了一些他的计划,我并没有参与他的事情里去。”
虽然,章老五承认了,那天晚天,就是他和方耀金在狮吼岭上。
但是他却不承认,他跟方耀金是合谋。
经过一番审问核实查证,二手把最终还是非常遗憾地告诉方燕,证据太少,还是定不了章老五的罪。
即使有许治民这个人证,和他的证词,那最多也只能说明,章老五只是知道这个事情,又因为他并没有参与到实际行动中去,想定他的罪,太难了。
“不过,他少不了得在里面,被教育几天。”
幸亏方燕一直都知道,章老五在这件事情上,的确太小心谨慎,想通过这件事情,把他送进去,估计很悬。
不然,这一次,她大概又得大失所望。
从派出所出来,许治民跟在方燕身后,望着小鱼仔,突然问道,“你儿子长得像爸爸吗?”
听到他的问话,方燕这才发现,他竟然跟在自己后面。
她转过身去,被他这无厘头脑的问题,问得有懵,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防备地看着他,脑海里突然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