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说嘛,薛晚雪那个没脑子,婚前就能被人哄着给睡了的贱人,生出来的野种,能聪明到哪里去?
这还不是得乖乖来关心他?
章老五脖子上这颗,即将退休的脑袋,也不想想,章纪洲要真如他想的那么蠢,能在部队建功立业,一路摸爬打滚,有了现在这个成就?
听说吃瓜党乱说了几句,他那迷之自信,又四肢百骇涌来,让他竟然还拿乔起来,“你若是不气我,我的眼睛便好得很。”
方燕:……
只听说过间歇性失忆,难道还有间歇性失智?
他真以为,章纪洲是在关心他啊?
这么委屈求全地,在章纪洲面前,刷存在感,为的就是想吸食他的血肉,啊,不对,是他的所有收入。
嗯,不止津贴,包括方燕做生意所赚的钱,他都想像以前那样,全部收入襄中。
至于要怎么把方燕的钱,收入自己的襄中?
等他重新把章纪洲掌控于手心,再把任务交给他就是了。
至于章纪洲想怎么做,就不用他操心了。
章老五很想说,你把津贴交上来,我拿去治眼睛就行了。
可碍于周围这么多双眼睛,正巴巴地看着呢。
他还是没敢把话说得这么直接,只是委婉说道,“只要你还像以前那么听话就行了,这么多年,我没有养出一只白眼狼来,就算你有良心了。”
真是令人恶心的雄白莲,想让章纪洲像以前那样,主动上前让他们吸尽最后一滴血,却还要做出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
“你大可不必如此为难,”两世为人,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老男人,方燕恶心得不要不要的,忍不住怼道,“对你,我倒是希望他能做一只白眼狼。”
说着,方燕侧转脑袋,气恼地瞪着章纪洲,“你上次说过的,以后除非他病他死,凭医院收据出一半的,你要是敢像以前,偷偷把津贴拿去他养小老婆和老来子,你就跟他们一起过吧,我自己带着孩子过。”
她知道,章纪洲此举,并不是关心章老五。
可是章老五的表现,实在太恶心啦。
恶心到让方燕不怼不快。
再有就是,被章老五这么一打茬儿,章纪洲倒是有点儿不好,续起前面的话题,方燕这一怼,便能让更顺滑地接起前面的话题了。
章老五暴怒,想怒骂于她。
只是,章纪洲没给他机会,在方燕的话落后,便赶紧表态,“绝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了,一个唾沫一个钉,我说过的话永远算数。”
“以前,把津贴都给他,也不过是因为我妈交待过,听他的话,不要忤逆他,别和他较劲儿。”
以前,章纪洲也怀疑过,母亲临终前的这个叮嘱,真是想害他?
直到上次,方燕查出,母亲死于章老五之手。
而且,他并非章老五亲生的。
章纪洲才在突然间顿悟,母亲当初留下那句“听他的话,不要忤逆他,不要和他较劲”,是什么意思了。
既然顿悟母亲那句遗言的意思,他是断不会再被章老五吸食骨血的。
章纪洲忽一转身,直直看向章老五,“你的眼睛要是没毛病,那就认真瞧清楚,我和你可有半点想似之处?”
章老五心下大惊,才刚刚筑防起来的,笃定章纪洲不知道,身世之密的他,一下子就又怀疑起来,难不成这个野种真知道点什么?
饶是心里惊涛骇浪,面上他却努力、勉强维持着那份平静,“你大可村看看,有几个孩子和父母相得百分百相像?”
“是没有百分百想像的,但是,老三长得多周正好看,你就算是再投胎,恐怕也不及一半,反正我一直觉得,就你章老五这个鬼样子,是绝对生不出老三这种的,你顶多也就保能生出大胖墩儿这种孩子。”
不待章纪洲开口,吃瓜党中,就有站出来,隔空对着章老五喊起来。
章纪洲的长相、气质太过出众,从他还到十岁起,就时常有人质疑,他不是章老五的孩子。
以前也曾传一段时间的风言风语。
那时候,还是章老五逼着薛晚雪,去找当时正在当村长的章宗德,把风言风语给平了的。
时隔十几年,这事儿再次被提起。
而且这次提起的,还是章纪洲。
于是,当时对这事儿相当怀疑的人,马上就跳出来说道。
“烂番薯!你个死父无母的臭烂……”
章老五气得就想杀人了,像泼妇骂街似的,冲那人一阵咒骂,“造谣死全家!”
烂番薯是那人的外号,比章老五年轻十几岁,猛地就冲过来,照着章老五就是一拳头过去,“你才死全家呢!
也不去撒泡尿照照,就你这熊样,用得着我造谣?
你自己心里没点逼数,为什么没人传过,大胖墩儿不是你亲生的,而独独只传老三不是你亲生的?”
“他就是……”
就算章纪洲不是自己亲生的,章老五也不可能在这时候承认。
他想也不想,就想反驳,怎奈,章纪洲沉冷强势的声音,将他的话给堵回去,“从一开始,在你们还没结婚之前,我妈就与你说了,她已经怀着我的消息了,对吧?”
“啊!这么说……”
吃瓜党们开始议论起薛晚雪的事情来……
轰!
章老五已经听不清周围的人,在说什么了,他满脑子都是,这个野种果然知道了!
难怪!
难怪他会脱离他的掌控!
直到这一秒之前,他满心都是,想把章纪洲,重新哄回自己的掌控之下。
变故来得,章老五一时竟不知道,是该反驳?
还是该承认?
就在他失神间,章纪流的声音继而响起,“我妈从一开始就没看上你,后来又同意了你的求亲,不过是给我一个看似正常的家。
她并没有瞒着你,婚前就跟坦白了,并且说明了,因为她理亏在先,所以我和她不用你养,薛家会给她很多陪嫁,足够养活她和我。
你贪婪她丰厚嫁妆,同意了这门婚事。
婚后一边用着她的嫁妆,一边却开始厌恨起她来,觉得她放……荡下贱,恨不得弄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