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木栓?”
章老爷子停下脚步,问道。
章老五很想先发制人地趁此机会,把章老爷子这趟来村里,是想来摘桃子的无耻行为,给狠狠一顿的。
可是,先是被许治民,浑身散发出来的气场,给震得说不出话来。
而在真正的战场上,真刀真枪和敌人干过的章老爷子,虽已迟暮,可他眉眼间那股肃杀之气,比起许治民,只会更让人不由自主地害怕,忌惮。
章老五就是其中之一,被老爷子这股强大的肃杀之气,给吓得恨不能立刻变身成鸵鸟,将头埋在沙里,只留个大屁股在外面。
“你……”
章老五情不自禁地抖着声音,“你想干什么?”
他这一开口,就将心里的怯惧,给泄露了个一干二净,想在气势压着对方,那是不可能的了。
“我我我养了你孙子三十几年,他他他必须得给我养老。”
即使到了这个时候,章老五心里依旧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轻易放过章纪洲。
在这信念的强撑之下,他还是颤颤巍巍地说道。
章老爷子是什么人呀?
能代表国家,去国外解决大事的高层人物,在国内,他可是一个指头都数得过来的大人物了。
这人物,啥人没见过?
“应该的,”章老爷子不愠不怒,声音甚至连半点起伏都没有,“你给我说说,你都是怎么养他的?”
一确定章纪洲就是自己的孙子,章老爷子立刻就让人,把章纪洲的生平给查了底儿朝天。
别说章纪洲被章老五当宿主吸血的事了,就连他在部队的大事小事,全部都给查出来了。
章老爷子又如何能不知道,章老五就是个吸血鬼?
“你如今看五六十岁了,这一生你种过一亩田?可曾用你种的东西卖过钱,养过家人?”
好吃懒做,心思歪邪的章老五,在娶了薛晚雪之后,直到她去世之前,他就不曾拿过锄头,种过地。
他的一切吃喝拉撒,全部是用薛晚雪的嫁妆。
章老五拼命转着脑袋,却始终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这么多年,孩子生病的时候,可曾照顾过他?
在他被人欺负的时候,可曾保护过他?
在他去当兵,没衣服穿,吃不饱的时候,可曾给他买过一件衣裳,给做过一顿饭?”
章老爷子的三连问,章老五连呼吸都不敢喘得太粗,“没……没人欺负……”
“前十几年,用着薛晚雪的嫁妆钱,后十几年,用章纪洲的津贴。
总结起来,你的前半生吸着薛晚雪的血,后半生吸着章纪洲的血。
你现在和我扯扯,你是什么脸,来和我说,你养了孩子三十几年的?”
章老五冷汗直冒,他吃不了苦,诚如章老爷子说的,他这一生就像一只吸血虫,靠吸别人的血过生活。
娶薛晚雪之前,吸父母的血;
娶了薛晚雪后,吸她的血;
薛晚雪死后,就吸章纪洲的血。
章老五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几乎用尽所有的脑细胞,才勉强想出一个能反驳章老爷子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