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辱骂我等也就罢了,如今居然…还想挖我墙角?”
“织席贩履之辈,焉敢如此?”
曹操怒拍桌子。
向来都是他挖别人婆娘和武将的,今日居然有人敢挖他?
这不是太岁头上动土?
“子龙怎么说?”
“哦,主公放心,子龙每次都说,要扎他们一万个透明窟窿,下起手来不带含糊的。”
“您可千万别中了刘备的离间计,而轻视排挤子龙啊!”
荀攸和戏志才拱手劝道。
曹操松了口气笑道:“我有这么容易被离间?”
说完,转头看向苏云。
“奉义,这口恶气我咽不下,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
“暂时没有,我们濮阳与东武阳屯兵七八万没错。”
“可若是大张旗鼓的进攻刘备,固然能胜,但咱们损失也不小,没必要为别人做嫁衣。”
苏云摇了摇头。
那陈宫虽然有些智迟反应慢,但是给了他时间谋划的话,那稳的一匹。
他可不敢小觑对方。
为将者,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不会乱献策。
一旦决策失误,死的就是底层士兵,无数家庭会因为他的错误而买单。
他得为了麾下士兵生命,而负责。
闻言,曹操叹了口气,难道只能守城打消耗战?
就在他为难之际,府衙外响起了阵阵喧闹声。
“放我进去!我要见曹公!”
“我儿无罪啊!我要曹公给一个交代,为何抓我儿入狱?”
有人愤怒的喊了起来。
侍卫持戟,不肯放行。
“不行!主公在里面与诸位大人议事,不可入内打搅!”
听着这吵闹声,曹操皱了皱眉,一脸烦闷。
“何人在鸣冤?”
“禀主公,应该是濮阳田氏田机吧!”
沮授拱手答道。
曹操一怔:“田机吧?舔啥不好,他舔这个?”
“没想到还有人叫这个名的?小东西挺别致啊!”
沮授面色凝固,嘴角抽了抽…
“田机,就城内那个首富田家,刚入濮阳那天您还会见过他呢!”
曹操想了几秒,脑子里出现了一道大腹便便,还有几分奸诈的男人。
“嗯?是他啊,当时让城内世家一起抵抗黑山军,我记得他还犹犹豫豫的,若非王肱劝说他都不肯出力。”
“是个唯利是图的家伙,对了他为何鸣冤?是出了什么事吗?”
唯利是图乃是商人的天性,众人也没人在意。
沮授摊了摊手:“击退于毒后,他不是出了一百金为他儿子,买了个城门卫的职务吗?”
“他儿子利用职权,贪墨物资,而且私下还仗着军职与家世欺男霸女。”
“所以便被仲德给毒打一顿,折了手脚关起来了,这田机天天来吵,已经来五六回了,主公您看怎么处理?”
曹操没怎么放心上,这在他眼里就是件小事。
以往田氏在他眼里算个远近闻名的大财主,家里仆从上千,他怎么也得掂量着处理。
可如今有了甄家这个富婆,区区田氏不放眼里了。
“他儿子可曾闹出人命?”
“这倒是未曾。”
“嗯…那就按军法处置贪污,酌情定罪即可。”
曹操浑不在意挥了挥手。
沮授拱手,准备去执行。
苏云这时却忽然开口了。
“公与慢着,这田氏既然欺男霸女,那不妨…施以重刑,以正军法!”
“如此一来,可以让城内百姓和军官看到咱们,对法纪的重视,另一方面也可杀鸡儆猴。”
听到这话,沮授脚步顿住。
有些诧异的笑道:
“奉义,咱这没必要小题大做吧?”
“按军法,也就打几十棍而已,之所以关押起来,还是因为他出言不逊惹了仲德。”
曹操也是哑然失笑:“奉义,你什么时候这么闲了,有空搭理这些鸡毛蒜皮的事了?”
苏云一脸神秘。
“你们以为我是吃饱了撑的?其实啊,这能不能破刘备,可能田氏是个关键!”
此言一出,全场谋士与武将都是面色一肃,将笑容收敛。
一个个惊愕的看着苏云。
“就他?田家?能破刘备?”
苏云点了点头。
这田家可不简单,按照演义和史记,他可是两面三刀的典范。
不仅坑了曹操,卖了吕布,最后居然安然无恙。
墙头草能做成这般,也是很厉害的。
苏云对几人招了招手,将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
“咪咕咪咕,摩西摩西!”
“诸位听懂没?千万不要泄密出去,不然就不灵了…”
众人恍然大悟,一个个竖起大拇指,面露敬佩之色。
“好主意啊!果然对付这种墙头草,只有奉义你这种两面三刀的精锐,才最合适!”
曹洪竖起大拇指夸赞道。
苏云笑容一滞,拳头紧握:“我给你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你再说一遍?”
看着那砂锅大的拳头,曹洪咽了口唾沫,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想要解释一下,却发现自己词穷,所以脸上写满了着急。
“呃那个…咱…咱有话好说!可千万别打人!”
“要不你看看,见风使舵?出卖兄弟?背信弃义?吃里扒外?你到底喜欢哪个,你吱个声啊!”
苏云面如黑炭:“吱!”
“我都很喜欢,感谢你的赞誉,所以这件事交给你曹子廉去办吧!”
“哼!”
苏云怒哼一声,愤然离场!
本来不想和曹洪这莽夫计较,可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
已经走出议事大厅的他,突然又折返回来。
在众人瞠目结舌的表情下,摁住曹洪暴打一顿,这才满心舒坦的离开了府衙。
带着甄宓与几个大姨子,逛街去了。
曹洪鼻青脸肿,委屈巴巴。
“我这是招惹谁了,不会说话也有错嘛…”
荀攸等人摇头失笑:“你啊,该打!”
“奉义那是弃暗投明,你居然说两面三刀,不打你打谁?”
曹洪叹了口气:“为了避免说错话再次被打,诸位先生教教我怎么说话呗?”
“你们一个个帅气无比,说话又好听,我曹洪羡慕坏了。”
戏志才伸出食指与大拇指,捻着自己的八字胡,笑眯眯道:
“既然不会说,以后就少说。”
“可是不说我又憋的难受,你们知道我是话唠的…”
“那你就跟着别人说啊!你就说,俺也一样,那不就结了?”
听到几个智囊的建议,曹洪恍然大悟!
俺也一样?
好嘞!不管你们说啥,俺都说,俺也一样。
这样,总不能挨揍了吧?
得到命令后的曹洪被迫当起了恶人,来到府外,当着田机的面。
将他儿子拉出来杖则五十,都快打死了才放。
美名其曰,铁面无私,正军法!
“曹将军!我儿不过贪墨了些许物资,有点滥用职权罢了,至于这么重罚?”
“难道,你们就没有过仗势欺人的行为?”
“你让我去见太守大人,我田家,要讨个公道!”
田机抱着自己那奄奄一息的儿子,红着眼朝曹洪吼道。
曹洪抠了抠鼻孔,一脸不屑。
“你一个商贾之家,也想跟我们相提并论?”
“我就仗势欺人了,你能拿我怎么滴?你还能反了天不成?”
田机勃然大怒:“你个莽夫,一点道理都不讲吗?”
曹洪撇了撇嘴:“你给我讲道理?我出了名的不讲道理好吧。”
“没革你儿子的职就不错了,要么带人走,要么你们俩父子就都别走了!”
田机不敢和曹洪拗,这件事虽然曹洪做的很过分,可是他儿子有罪在先被抓住了把柄。
“我只问一句,这是太守大人的意思,还是你一个人的意思?”
曹洪不屑的翻着白眼:“废话!我曹家上下一条心,正军法这种事还用问吗?”
“你儿子能滥用职权,我如今不过用在你儿子身上罢了!有问题?”
田机面色阴郁,充满了怨恨。
自己好歹也是濮阳首富。
居然惨遭如此对待?
以前甄家没来,你曹营管我叫小田田。
现在甄家来了,你管我叫老机机?
真是一代新人换旧人!
你曹营,好狠!
既然这样,你就别怪我田家不仁不义了!
“没问题,形势比人强,你说的都对!但这件事我田家记住了!”
“来人!将我儿带走!再派人去花重金,将神医华佗请来为我儿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