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侍卫的谈话,曹操从玉米与红薯的喜悦中退了出来。
眉头顿时紧锁!
陈登这人他很喜欢,识时务、知进退,而且不恃才而傲。
在他入主郯城后,不仅给他曹营无偿捐献十万斤粮食。
更竭尽全力帮助他掌控局势,联络安抚城内各大世家,并游说那些小军阀投诚。
可以说任劳任怨,从不排挤他人。
同样姓陈,这陈群与陈登一比,让曹操更加厌恶陈群了。
如今这备受他器重的大功臣生病,他觉得自己怎么也该慰问一番。
“奉义,陪为兄去看看元龙?”
“你医术逆天,有你在为兄安心!”
曹操请求道。
苏云一脸的无所谓。
“行!反正闲来无事,那就去看看吧!”
二人联袂而去,典韦则提着双戟紧紧跟随在身后。
走到大殿门口时,曹操忽然驻足回首,朝糜竺几个说道:
“这红薯与玉米的功劳,我到时候会禀报陛下。”
“该是糜家和糜姑娘她们的,绝对少不了,糜家等着封侯就行了。”
曹操承诺了一声,便和苏云几人踏步离开。
糜竺与糜芳狂喜!
兄弟二人双拳紧握,兴奋到不行。
“大兄你听到没?封侯,这可是封侯啊!”
“没想到小妹此番居然立了这样的大功?真是我糜家之幸啊!”
“呵呵,可不光是小妹,若非奉义与之一起,小妹也不识此物的厉害。”
“极大可能与机缘失之交错!所以我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决定,就是放手让小妹去追求奉义。”
“这小子…是我糜家福星,务必让小妹将他绑上咱家战船!”
糜竺心潮澎湃!
哪怕糜家钱再怎么多,也只是个商贾世家。
那些军阀如果不顾颜面和底线要对糜家动手,糜家根本没得反抗。
但如今不同了,若是能封侯,他们便名正言顺进了士族之中。
是朝廷贵族,不再是低贱的商贾!
“哈哈哈!”
兄弟二人发出畅快的笑声。
而待到曹操苏云背影消失后,陈群也带着几分炫耀之色,来到了荀彧荀攸面前。
“呵呵,荀大哥,这苏云我感觉名不副实,传言过于夸大了。”
“随便用点激将法,他就上钩与我对赌了。”
“你们怎么看小弟与他的赌局?胜算有几成?”
陈群智珠在握的笑问道。
荀彧面色复杂,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长文,此番你…唉!”
“一直以来都是精明圆滑,怎么此次行这般昏招?”
“你实在不了解奉义此人,他从不打无把握的仗,也从不打没把握的赌!”
一旁的荀攸同样摇头,眼中多了几分对陈群的怜悯。
“他既然敢说玉米红薯有这样的产量,那只会更多。”
“请恕我等直言,你这是将陈家,推进了万丈深渊啊!”
听着二人的话,陈群笑容渐渐收敛了起来。
转而化为凝重!
荀家与陈家乃是世交,大家都是世家一脉的。
陈群知道这二人眼光十分毒辣,可却一点都不看好他的举动。
这不免让他有些,慌了神。
“那在你们看来,我此次是输的可能性更大?”
荀彧摇了摇头:“不!是必输无疑!”
“你陈家,就准备好赌注,到时候双手奉上吧!”
见他这副极为认真的模样,陈群被吓得噔噔噔踉跄后退。
此刻的他,仿佛也意识到了自己真的做了傻事。
想到那海量的赌注,他不禁慌了神。
“这…这可怎么办是好?”
“你们说真到那时候,我拉下脸面死活不履行赌约,行不行?”
陈群已经做出了最坏的打算。
但荀彧却冷笑了起来。
“我劝你不要有这样的想法,苏云不是普通人!”
“你敢赖账,你陈家就等着被洗劫一空吧!”
陈群大怒,色厉内荏吼道:“他敢!还没人敢洗劫我陈家的!”
荀彧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平静道:“你大可以试试,兖州陈家便是你颖川陈家的下场。”
说完,荀彧荀攸携手离开。
末了,荀攸还不忘提醒一句。
“苏云他…是那种即便背负天下骂名,也巍然不惧。”
“没有道德,没有底线之人,他只求顺心意!”
“哪怕全天下在指责他,可他仍然是他…”
“你敢赖账的话,自己掂量下,你陈家能否扛得住一个疯子的报复吧!”
二人身形渐渐消失。
望着他俩的背影,陈群面色发白,立在原地良久。
这才怔怔道:“莫非…这次我真的做错了么?”
……
陈登府邸。
此刻的陈府充满了沉重,不少侍女在忙前忙后。
也不知道是真忙,还是假忙。
反正一眼看去,只见到仆人在来回折腾。
“呃…咳咳咳!”
“樊大夫,怎么样?”
病床上,陈登一阵剧烈咳嗽,虚弱的朝身边把脉的大夫问了句。
大夫是位年轻人,大概二十四五岁,名为樊阿。
都说中医年轻人不行,没有厉害的。
但在陈登眼中,这个年轻人,可不能以常理来看待!
不为别的,只因…他是神医华佗的二徒弟。
此番回彭城探亲,离得不远,故而被他特地请来,
“抱歉陈先生,在下才疏学浅,只能行针为你暂时压住胃里的恶心。”
“并不能根治解决!唉…”
陈登表情凝固:……
好吧,我收回之前的话。
年轻的大夫,真就不咋地。
“那大夫可曾看出我得了什么病?何故胸中烦懑,好似压了石头一样?”
“这…在下不知,只知先生脏腑有外邪入侵!”
“若是师父在此的话,定能探查个一清二楚。”
樊阿叹了口气。
他医术确实不算差,但只是比较精通针灸和跌打损伤这一道。
对脏腑他就不行了!
陈登一脸失望:“你师父如今在陈留,相隔甚远,岂能来治病?”
话音落下,曹操带着苏云黄舞蝶糜贞等人,大步入内。
“元龙如何了?”
见状,陈登艰难的支撑起身子,想要行礼。
却被曹操摁住。
“别乱动,躺着就行,繁文缛节少一点。”
“你怎么样了?”
陈登感激的拱了拱手:“谢主公关心,这状态不是很好。”
曹操哈哈大笑:“不好就对了!”
陈登一脸懵逼:???
敢情我生病,你还很开心?
自知失态,曹操赶紧开口解释。
“呃…我是说…我带了神医给你看病,你马上就要好了!”
“神医?可是华佗?”
陈登一喜。
曹操摆手:“哎!什么华佗啊,这个神医可比华佗还厉害!”
陈登大惊,他可是认识华佗,并知道他多厉害的。
没想到曹操带来的,竟是比华佗还厉害的人?
“敢问神医何在?”
“就在这!我贤弟,奉义!”
“我跟你说,一般人我贤弟他可不会出手的,也就因为你是我左膀右臂,我才好说歹说请动了他!”
曹操笑着介绍道。
如此一个收买人心的机会,他怎么会放过?
陈登看着苏云,怔怔发呆。
几秒后,他一脸失望。
“主公别闹!属下已经请了好些个大夫了,他们都没看出我病来。”
“就连华神医的二徒弟,樊大夫都…”
“我承认苏先生兵法和武艺都厉害,可这医术…和这两个它不一样啊!”
“话可以乱说,药不能乱吃的!”
听到这话,苏云只是面色平静并不争辩。
陈登没说错,他的确不会医术…
苏云将目光看向了樊阿。
“你怎么跑这来了?”
樊阿慌忙拱手行礼:“徒孙樊阿见过师祖!徒孙这是回来探亲,恰好碰上这档子事。”
苏云颔首,便不再多问。
樊阿则老老实实,像个孩子一样站在原地,显得十分拘谨,再也不似之前那般轻松了。
听着二人的谈话,陈登懵了。
“师祖?什么鬼?”
他只发现樊阿眼中,有着浓浓的崇敬之色。
樊阿苦笑连连,有些幽怨的看着陈登。
你踏马跟我师祖这尊大神认识,你还请我来干什么?
闹呢?
“陈先生,实不相瞒,苏先生乃是我师父的老师。”
“更是自创细菌病毒这种微生物学术领域,博大精深,医术远非我等能比。”
“若是先生能请我师祖出手,此番大抵是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