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齿卫,本来叫做永昌府,不过如今被撤去府制,所以现在这里被称作为金齿军民指挥使司。
既然没了府制,也就不需要知府等行政官员。
而胡渊这位指挥使司,就成了军政一把抓的大拿了。
他这位指挥使司,与其他土司官没有什么不同,在金齿卫城内,他就是土皇帝,他就是天。
所有规矩都是胡渊定下的。
可是今天,朱楩却率领大军直接闯入城内,更是把胡渊给五花大绑了起来。
“殿下,这不合规矩啊,”胡渊满脸惊恐的高呼道。
而朱楩则是懒得理他,让人把他钳制起来,一路骑着马,晃晃悠悠不紧不慢的进了城。
“殿下,城内防卫已经换成咱们的部队了。”
“殿下,金齿卫守军已经全部控制起来。”
沐春与沐晟两兄弟一脸激动的向朱楩禀告。
原来在入城前,朱楩先让他们兄弟各自率领两万明军,已经把金齿卫全城都掌控在了自己手中。
胡渊一脸惊骇的看着朱楩,突然壮足了胆色的喊道:“殿下,臣乃陛下亲自指派的指挥使司,金齿卫的一切规章制度,陛下都是知道和允许的。您难道是打算造反吗?”
“你少他娘的用造反来威胁本王,你以为本王在意吗?你以为本王会担心父皇的猜疑与怀疑吗?”朱楩冷笑起来。
这胡渊倒也算是一位枭雄。
其实胡渊知道朱楩来势汹汹,心生不妙的他,这是想要唬住朱楩。
可胡渊哪里知道,朱楩未尝没打算造反,只是造谁的反还不一定。
身为藩王,朱楩却来攻打臣子的城市,如果没有正当理由,加上朱楩动兵了,确实可以被告一本造反的折子。
至于朱元璋信不信就另说了。
然而朱楩才不把胡渊放在眼里,抬头看了眼周围。
由于闹的动静不小,此时满城都快知晓他们的指挥使司胡渊大人被这位云南藩王给绑起来了。
出乎意料的是,城内百姓不但没有惶恐,虽然都没说话,可周围人的眼中,却满是痛快神色。
朱楩就这样让人控制着胡渊,一路可以说招摇过市的,率领着赵括的两万明军径直奔着胡渊的指挥使府衙而去。
另有木初和居里屋领着六万土人部队已经开始在城外安营扎寨。
毕竟是十二万的大军,不好全都入城。
不过有着足足六万明军的帮衬,朱楩可不信还控制不了区区一个金齿卫了。
可是在来到胡渊的府衙后,当沐晟控制了金齿卫的全部兵营前来禀告时,朱楩却怒了。
“殿下,经统计,金齿卫驻军一万四千四百人,其中还有屯军不知几何,”沐晟来报。
沐春负责替换城防,由沐晟的部队去把撤换下来的金齿卫驻军看押在城内各处军营。
而且以明朝军队制度来说,一般分为屯兵和驻兵,有的是十分之七作为驻防,十分之三作为屯田,也有六四分的。
如果再加上军户籍的话。
朱楩倒吸一口凉气,这金齿卫足有两万人马?
伱这可是一卫所啊,按理说超过一万都已经超编了,竟然有两万人?
“而且这些兵卒皆为汉军,”沐晟更提及一个重要情报。
也就是说,胡渊的部队都是由汉人组建的。
这里毕竟是云南,有着无数大小土司和土人部队,所以用汉军来分辨汉人和土人的区别。
朱楩忍不住一拍桌子,望着被迫跪在那里的胡渊,眼中满是震怒。
自己一个藩王,还是戍边藩王,最初也只有一万五千人的护卫所啊,这还是超额了,算是老朱的照顾。
否则就算是王驾护卫所,最少也只有五千人,最高不会超过两万,甚至很多藩王的三支护卫所加起来,满打满算也不过一万余人。
至于沐英则是有镇守云南的重要使命和职责,加上昆明城的重要意义,才有那么多统兵。
甚至在朱楩来到云南之后,沐英还赶紧分出一半兵力给朱楩,为的就是避嫌分权。
可这胡渊何德何能?
而且他有这么多兵马,竟然眼睁睁看着刀干猛随意进出云南腹地?
想想刀龚氏的勇猛和忠心,朱楩怎能不震怒。
“好你个胡渊,这是想明哲保身,还是想一家独大趁机起事?你这是想干嘛?”朱楩站起身,指着胡渊。
那刀龚氏虽然也有两万部队,可其中一大半都是临时征集的土人部队。
而这胡渊日常就有一万四千多人驻军,还有屯兵,甚至可以随时从城内征集壮丁。
他到底想干什么?
胡渊低下头,脸上头上都是冷汗。
“在这金齿卫内,你胡渊就是皇帝啊,”朱楩冷笑着,看着胡渊,心说你还真是颇有野心。
如果一直让胡渊就这样在皇权特许下发展,而且因为所谓的指挥使司使用的完全就是土司官那一套制度。
简单来说,这就是家天下,胡渊不但有绝对的自治权自主权,而且还有着极高的生杀大权,乃至世袭罔替的制度。
等于说胡渊干一辈子,然后他儿子上来,之后是他的孙子,子子孙孙,从今以后这金齿卫不姓朱也不姓明了,而是姓胡了。
他怎么敢的?
“殿下,臣不敢啊,殿下,臣对陛下,对殿下,对大明,对朝廷一直是忠心耿耿。而且在朝廷建立之前,臣一直侍奉在陛下左右,不论是千军万马之中,还是刀山火海当中,臣一直不敢有二心,臣,臣,”胡渊连连悲呼。
“够了,”朱楩大喝一声:“来呀,把这府衙全都给我封锁起来,一干人等全给我控制住,一个人都不能走脱。胡渊啊胡渊,你在府内有没有藏着黄袍呢?”
朱楩的话,让胡渊彻底绝望了,不过唯有这件事他镇定的说道:“臣不敢。”
他还不敢搞黄袍加身那一套,就连私自里也绝不敢搞。
可朱楩还是让人迅速控制了整个府衙。
随着朱楩大军的到来,金齿卫城内,许多人都有感,要变天了。
“哦?这就是那个放牛娃朱重八的十八子?倒是雷厉风行颇有智谋和果敢。”
城内一角,一个白发苍苍,还留着一缕长长白须的老人,望着已经被严防死守控制起来的府衙,一脸欣赏的模样。
而且他虽然已经头发与胡须都白了,可是面色却红润富有光泽,可谓是鹤发童颜。
与此同时,一个同样头发花白的老人来到了他的面前,恭敬的问道:“师父,您认识他?”
“屁话,老朱家的人,我一个都不想认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