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清对两人道：“娘，一般都是顺产，可五嫂肚子里的孩子脐带绕到了脖子上，那孩子要是这会儿功夫自己倒腾不出来呢，而且孩子头还朝上。”
“这羊水已经破了，肚子里的孩子很容易缺氧。”
林志军被说的腿一软，差点栽到地上。
林母往生产室看了看，还是不太认同剖腹产：“说不定等会就生出来了呢。”
这话一语成谶。
两个小时后，医生从里面走出来，摇着头道：“孩子胎位不正，脐带绕颈两圈，很难顺产，现在羊水已经破了快三个小时，我们查了子宫内羊水也不多了。”
“家属，你们准备剖腹产吧，等会有人找你们签手术同意书。”
林清清走过来问：“医生孕妇现在情况怎么样？”
“精神还好，就是前面用力不当，现在没什么力气了，孕妇没有那么多时间耗，所以建议你们剖腹产。”
林清清转头看向林母和林志军。
林志军已经瘫坐在椅子上，眉头紧锁，在思考着该不该剖腹产。
林母问：“医生，剖腹产对大人和孩子会有什么坏处？”
医生表情严肃的道：“任何手术无论大小都会有风险，按孕妇现在的情况来说，剖腹产是最佳选择，这样耗着大人和孩子都不好。”
“娘～咋办。”
林志军站起来问道。
医生说现在最好是剖腹产，可又没说剖腹产哪里不好，可急死个人了。
林母最后问道：“医生，我儿媳这胎顺产是不是顺不出来了？”
医生还是说着绕口令：“我们没法百分百许诺，只能说按她的情况顺产很难。”
“哎哟～”林母捂着额头，五官皱的跟包子似的。
这医生怎么说来说去就不给个准话。
“娘，要不就剖腹产吧。”林志军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
“家属，手术同意书。”医护人员拿着三页纸张急匆匆的走过来。
医生接过来看向林母等人。
林母捏着衣角，指尖发白。
她皱着眉在林清清和林志军脸上来回的看，最后目光定在林志军脸上：“老五，这是你媳妇，你说咋弄。”
“顺不下来只能剖了，我来签字。”林志军沉声道。
现在再拖延下去，春花情况更不好。
他走过来一步，接过同意书和笔，颤着手在医护的指引下签了字。
“快准备手术室和麻醉。”医生吩咐拿着同意书跑走的医护。
“好。”医护边跑边应道。
一分钟后王春花被推出来，林志军扑到病床前，看她头发都被汗湿了，嘴唇发白，说话都没力气了，心疼的眼泪直掉。
“家属，快让开，孕妇要去手术室了。”
林志军忙往旁边列列。
两名医护人员推着病床便往走廊另一端的手术室冲去。
林志军也跟着病床跑，他喊着：“春花，医生给你做剖腹产，会麻醉不痛的，一会我们的孩子就出来了。”
王春花手抓着栏杆，看向一直跟着的林志军，不住的点头，眼泪也像水一样的流出来。
林母和林清清林也跟在后面。
病床风驰电掣的跑进了手术室，门同时也被关上。
林志军抱着头蹲在地上，痛苦的闭着眼睛。
林母走过来看着地上快要崩溃的儿子，大声道：“亏你是个男人，这就撑不住了，这里是京都有最好的医生，你怕什么。”
她晲了林志军一眼，坐下来。
蒋海霞冷眼看着这一幕，她对林清清道：“我去买早饭，你想吃什么？”
林清清：“……”
能不能不要在这个时候，问这种不合宜的问题。
林母和林志军也瞅着蒋海霞。
林清清：“都可以，你看着买。”
蒋海霞毫不在意林母和林志军的目光，点点头往医院外走了。
在蒋海霞的世界里，事情只有做和不做，多余的情绪只会影响大脑做正确的决断。
二十分钟后，手术室里传来一声响亮的啼哭。
孩子顺利出生了。
林志军站起身激动的不知说什么好了。
他来回踱步，等着大人和孩子出来。
林母脸上都是笑容，平安出生就好。
林清清也站起身，
“王春花家属把包被和产妇用品拿进来。”一名医护探出头道。
林母赶紧跑着把一大包东西递过去。
“啪～”
手术室的门又被关上。
没多会儿，门打开医护人员抱着孩子出来：“男孩，五斤八两。”
林母跑过去自然的接过小被子裹着的婴儿，看到孩子和顺产生的一样，她心放下来了。
林志军凑上来看到孩子皱巴巴的，嫌弃的撇了下嘴。
林母宝贝的抱着孩子，刀了林志军一眼：“滚一边去。”
林清清看小侄子小手小脚的，眼里满是温柔，见小侄子张了张嘴，她抬头问：“娘，奶粉准备了没有？”
林母转头问林志军：“老五，奶粉呢？”
林志军懵了：“我们准备的那份在老家呢，娘你不是说在京都生孩子，东西都你来准备吗？”
林母火上来了：“那你不知道问问我准备了什么吗？春花第一胎奶水来的慢，孩子一出来就得饿了。”
林志军看了眼手术室：“娘，现在天还早供销社都没开门，我等春花……”
林母瞪着他：“等什么等，你去排队第一个买，买了赶紧回来。”
林清清又掏出一百块钱，递给他。
林志军不好意思的接过来，又看了一眼手术室就快步往外走了。
看林志军走了，林母抱着孩子站起身，直嘀咕：“怎么春花还不出来？”
像是要应她话似的，手术室的半扇门被急急推开。
两名医护人员脸色很不好的从里面冲出来。
林清清眼疾手快的抓着一人问：“是出事了吗？”
“孕妇产后大出血，我们去取血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