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门重重摔上。
在场的除了霍老爷子,都吓得抖了抖。
坏了坏了,煞星生气了!
霍深径直上了楼,进了林安宁的房间。
他把手里的牛皮纸袋放在书桌上,走到窗前。
站在这儿,能清晰看见对面的阁楼。
他敛眉,烦躁的捏了捏眉心。
“小骗子!”
夜风把墙上的挂历吹落,霍深扭头,就看见那有个墙洞。
里头还放着空的罐头瓶,他拿起来仔细看了看。
扣扣
霍文昌抬手敲了敲门框,局促的站在门口,低眉臊眼的不敢看霍深。
“大哥,连你也不知道安宁去哪儿了?”
一瞥眼,看见桌上的牛皮纸袋。
看清里头的东西,霍文昌眼神一紧。
“大哥,你打结婚报告干啥?你要结婚了?和谁?”
霍深走上前,把结婚报告塞回去,嘲讽的勾了勾唇。
“我跟谁结婚,还要跟你打报告?”
霍文昌咬了咬牙,声音低了几分。
“大哥,我不是这意思。我就是想让你帮忙跟爷爷求个情,我是真的很喜欢安宁。”
“反正爷爷看中的是安宁,我保证,跟安宁结婚后,一定不会……”
话没说完,就被霍深一脚踹了出去。
霍文昌捂着肚子跪在地上,疼得脸都白了。
“霍文昌,要点脸。”
“人是你自己选的,裤子是你自己扒的。”
“再让我听见你打她的主意,下回你就趴地上起不来了。”
霍深嫌弃的拍了把腿上的灰,进了房间。
霍文昌没有勇气再进门,踉跄着下楼,胡乱找了个借口躲进房间。
不知不觉,天快天亮了。
霍深回过神,指尖摩挲着罐头瓶,眼神温柔了几分。
“霍深哥哥!”
苏娇娇含羞带怯的端着一碗红糖鸡蛋,站在门口。
她穿着一身白裙子,外头套了一件粉嫩的针织衫。
一双水灵灵的眸子眨巴眨巴,昏黄的灯光下依稀有几分像林安宁。
“你这两天都没好好吃东西吧?我怕你饿着,给你做了点吃的,你将就吃两口。”
“我姐就是一时生气,在外头散散心,过两天就回来了……”
正想端着东西上前,就见霍深大步朝她走来。
苏娇娇心中暗喜,露出一个完美的微笑。
“霍……”
霍深在她身侧站定,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家里没有镜子,尿总有吧?叫谁姐?你配吗?”
留下一脸臊红的苏娇娇,大步下了楼。
“老爷子,走,送你回首都!”
小骗子打小就喜欢往罐头瓶里藏钱藏东西,现在罐头瓶空了,说明她是有备离开。
先把老爷子送回去,再去抓人。
“什么,回首都?不是要找安宁吗?”
霍扬还想多问两句,可霍深已经打开门走了。
他气得跳脚,只能跟上去。
“臭小子,你等会儿!”
确认两人走远,林建功才后怕的拍了拍胸膛。
“任静同志,老爷子和霍深不会再来了吧?”
再来一遭,他可真要被折腾疯了。
现在他不想要霍家的婚事,只想好好活着。
从始至终霍深都没正眼看过任静,说回首都也没搭上她,任静气得咬牙。
“我怎么知道?你问我我问谁去?”
“文昌?文昌?快,扶妈起来,咱们坐他的车一块回首都。”
霍文昌躲在房间揉发疼的肚子,刚想应声,苏娇娇推门进来。
像是受惊的小兔子一样,蹦进了他怀里。
“文昌哥,咱两都那样了,你不会不要我吧?”
苏娇娇仰头看着霍文昌,眼角通红。
“我知道我比不上姐姐,可我是真的很喜欢文昌哥。你不要我,我就只能去死……”
苏娇娇擦了把泪,扭头就准备跳窗台。
好像忘了,这是一楼。
霍文昌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一紧,手比脑子反应快,一把将苏娇娇按回怀里。
“不会,我回去后会跟爷爷好好说。”
“咱两,结婚!”
最后四个字,他说的尤其艰难。
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想娶的是林安宁。
却稀里糊涂跟苏娇娇发生了那事,可当时他明明看到的是林安宁的脸啊!
苏娇娇依偎在霍文昌怀里,听着他斩钉截铁的保证,心里头松了口气。
她的万人迷金手指没有失效,为什么对霍深没用?
是的,她穿到了这本年代文里,成为了团宠真千金。
而林安宁就是书里的恶毒反派女配,注定要给她当炮灰。
她在林安宁跟前扮小白花,抢走林安宁的一切。
就是想让林安宁恶毒值拉满,她靠收割恶毒值收获奖励。
可不知道为什么,事儿闹这么大。
可系统却没有检测到林安宁一点恶意值,而且现在人还不见了。
团宠文,她攻略下谁,谁就是男主。
本来,她盯上的是霍文昌,可在万人迷金手指下,霍文昌轻易就上了钩,太没挑战性。
现在她看上了书里那个最高难度的男性角色,霍深。
本以为能手到擒来,结果,他居然不受万人迷金手指的影响。
有趣,这个男人,引起了她的兴趣!
楼下任静不停的催促,霍文昌不得不放开苏娇娇。
“娇娇,等我,我一定会跟爷爷说,娶你!”
霍家人走后,鸡飞狗跳的林家总算是得了片刻宁静。
赵华摇摇晃晃站起身,准备去关门。
“娇娇她爸,咱们都去歇会儿。”
“明天,还要去上班呢!”
刚走到门口,隔壁聂大嘴一盆粪水就泼了过来。
登时,臭气熏天。
赵华被熏了一哆嗦也不困了,打开门叉着腰。
“不是,聂大嘴,你啥意思?知道你气量小,那天吃饭又不是没叫你。”
“你自己不来,这会儿给谁找不痛快呢?”
“我告诉你,这粪水你不给我弄干净,我就去街道主任那告你一状,让你家年底评不上五好家庭。”
聂大嘴手里拿着个粪勺,抬手又是一瓢。
“嘿哟,稀了奇了,许你给人泼脏水,还不许人泼回去?”
“姓赵的,我不怕告诉你,这粪水我是替安宁泼的。”
“她一天不回来,你家就一天别想清静……”
哗哗,又是两瓢。
赵华身上都溅了不少,捂着嘴后退两步。
门口全都是粪水,她出不了门,只能求助街坊邻居。
“大伙儿帮帮忙,聂大嘴疯了,你们去叫王主任来,回头,我请你们吃肉包子。”
街坊邻居们当没听见,扭头回了家。
“那可不敢吃,连养了那么多年的闺女都能算计,万一在肉包子里头放点啥,咱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管赵华怎么跳脚大骂,聂大嘴愣是把那一桶粪水给泼光了。
这还不算完,没等赵华把屋门口的粪水冲干净,就有人来林家把沙发和电视机这些值钱的玩意儿搬走了。
一问,才知道是霍深让人来的。
“人霍同志说了,这些是他买的,他现在要拿走!”
东西确实是当初霍深送来的,可送到了就是他家的了,现在要拿走,那不是割赵华的肉?
赵华撒泼打滚,愣是没留住。
看着空荡荡的房子,她不由嚎啕大哭。
“以后可叫我们怎么活啊?”
林家的好日子,打那天起就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