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宁又跟王静说了两句,就听张凤兰喊她吃饭。
她回到家,发现苏娇娇和苏大贵都在。
苏娇娇脸色有些发白,亲热的跟她打了个招呼。
“姐,你饿了不?快坐下吃。”
林安宁皱了皱眉,懒得搭理她。
走到碗柜拿了个碗,给王静夹了些菜。
“妈,我给王静送一碗过去,你们先吃。”
苏大贵没好气咬了咬牙,瞪了她一眼。
“你没听见娇娇跟你打招呼?咋,她欠你的?”
张凤兰几步上前敲了苏大贵的脑袋一把:“吃饭都堵不上你的嘴?”
林安宁端着碗,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等再回到家,就发现饭桌上气氛有点不对劲。
张凤兰红着眼看着苏大贵,苏娇娇仍旧是一副无辜的模样。
她面前,是两个空碗。
“妈?”
林安宁走进门,叫了一声。
张凤兰急忙看了她一眼,站起身。
“哦,回来了?妈给你做肉饼汤。”
林安宁摆摆手:“不用,我早上吃过了……”
苏娇娇低下头,抢过她的话头。
“姐姐,对不起,我以为肉饼汤都是给我做的,所以都吃了。”
“你别折腾妈,要怪就怪我。”
没等说完,就被苏大贵拉了一把,示意她别吭声。
“凭啥要跟她说对不起?早上她摔了你的肉饼汤,这碗就该她赔给你。”
“林安宁,两碗都是我给她吃的,你不痛快冲我来,别说娇娇,也不关妈的事儿。”
张凤兰气得跳脚,只想让苏大贵少说两句。
“苏大贵,你是不是想气死老娘才舒坦?吃了就吃了,我多做一碗就成,你叽里哇啦些啥?”
林安宁可算是明白是咋回事,不由气笑了。
“早上,我摔了她的肉饼汤?她是这么说的?所以你着急给她出气?”
苏娇娇擦了把泪,抬头手忙脚乱的解释。
“哥,你别因为我跟姐生气,是,是我自己摔的。”
苏大贵越看她受气越不是滋味,大手一挥。
“你别怕,我知道你委屈,今儿个肯定给你讨个公道。”
“给娇娇道歉!”
林安宁没错过苏大贵身后,苏娇娇脸上一闪而过的得意。
“苏大贵,我倒你大爷。今早甜甜姐和霍深都在,你问问他们我摔没摔碗。”
“你咋捧着苏娇娇,咋护着她都没问题,就是别来我跟前现眼,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看着这两人还咋吃得下饭?林安宁转身要走。
张凤兰着急,赶紧拽上来。
“宁妮儿,你去哪儿?你别生气,妈帮你教训你二哥。”
林安宁对上张凤兰满脸疲惫和急切的双眼,满肚子火一下就压了下去。
手心手背都是肉,妈帮谁心里都不好受。
她深吸一口气,挤出一个笑。
“妈,你别担心,我去霍深那学习呢,他说今天给我包饺子,我就在他那吃……”
转身要走,张凤兰想到什么,又进屋拿出手电筒塞进她手里。
“那你路上慢点,晚上学习完,妈去看你……”
林安宁点点头,转身,走出老远,都还听见张凤兰大声骂苏大贵的声音。
“你继续这样干,把你妹气着了,妈也不用活了,你自己舒坦了。”
“妈,我就是替娇娇不值……”
“哥,我没事,妈,你别怪哥,都是我的错。”
林安宁刚其实就嘴上一说,也没真想找霍深。
谁知回过神来,人已经到了霍深门口。
屋里黑灯瞎火,显然人家还没回来,她刚要转身。
冷不丁,霍深从身后伸手打开了门。
两人靠得极近,这个姿势,像是把人圈在怀里一样。
“让我看看,是谁在我门口转悠?”
听到他的声音,林安宁的委屈上来了,抽了抽鼻子。
“霍深,我还没吃饭。”
霍深拧了拧眉,推着她进屋坐下,拉亮了灯。
拎着暖壶泡了一杯麦乳精,接着打开电风扇对着她吹。
接着,他洗了把手,转身进了灶房做饭。
“吃面还是吃饭?”
“面吧!”
凉风驱散屋里的燥热,也让林安宁的心平静下来。
她撑着手外头看着霍深,他的背影宽阔又高大。
一看,就令人心安。
“我又跟苏大贵吵架了,我们家那点智商估计都平分给我跟我大哥了,他是半点没剩。”
“那三只猪崽都比他聪明,苏娇娇说啥他信啥,半点不用脑子想想。”
“弄得我妈两头为难,我又心疼。”
“你说,我是不是挺不招人喜欢?”
“谁说的?”
霍深从灶房里探出头,认真看着林安宁。
“我的喜好可都是按照你的样儿,就冲我这高要求。你该想的是,不喜欢你的人都是瞎了眼,而不是怀疑自己。”
这种直白毫无保留的偏爱,叫林安宁忍不住开心。
“真的?”
霍深轻笑,点头。
“在爱你的人眼里,你的所有,都是独一无人的招人喜欢。”
“至于那些不爱你的人,让他们滚远点!”
很快,热腾腾的面端上来。
面汤白,葱花绿,还窝了一颗金灿灿的荷包蛋。
一看,就叫人胃口大开。
林安宁拿起筷子大吃起来,看的霍深满脸无奈。
“慢点,小祖宗,别烫着。”
吃饱喝足,林安宁满足的摸了摸肚子,躺在霍深床上休息。
霍深把碗筷收好,再把龟苓膏熬上,这才得空回屋。
看着昏昏欲睡的林安宁,对他没有半点防备的样儿,不由抵了抵后槽牙。
“睡了我的床,可就是我的人了。”
林安宁忽然想到什么,猛的坐起身来。
“对了,我咋忘了这事,你等会儿……”
她飞快跑出门,那着急火燎的样叫霍深看得一愣一愣,他说错啥话了?
没多会儿,林安宁气喘吁吁的跑回来。
手里还拿着一团灰色的围巾,进屋后,她看着霍深。
“低头……”
霍深怔愣的看着她手里的围巾,有些不可置信。
“给我的?”
林安宁:“……”难不成还能是套狗的?
霍深哑笑,乖乖低头,那平时桀骜不驯的寸头,此刻都乖顺得不像话。
林安宁一圈一圈给他围好,随即拍了怕他的肩膀,郑重道。
“带了我的围巾,以后,就是我对象了。那些话,也就别说了……”
本来早该跟霍深说这事,可苏娇娇一来她就气昏了头。
到底没干过这样的事,她觉得有点不知所措,甚至怀疑自己的语气是不是太过生硬。
不然,霍深咋一声不吭?
燥热的屋里,陷入了诡异的宁静。
“同不同意,你倒是吱一声啊!”
霍深看着她,又看看自己脖子上的围巾,眉眼一挑,漾出几分柔软的情意。
“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