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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闻言更是觉得不对,梁弈问姜湄:“此时屋里应当就剩下个女人,我不便窥探,你可愿一看?”

姜湄想着本就是要查探村中怪事的,眼神坚定地点了点头。

梁弈拉着她到了屋后窗前,将手指放到微张的口中用唾沫润湿,轻轻一捅窗纸便穿透了一个孔洞。

姜湄看着他这一番行为惊得樱唇轻启,梁弈见她似是对行走江湖这些伎俩很是讶异,心道她到底是涉世未深的丫头,看什么都觉得惊奇。

梁弈歪头努了努嘴,用眼神示意姜湄上前,姜湄没做过这种窥探他人之事,心头砰砰剧跳,喉中不停吞咽着口水,把右眼伏在那孔洞上向里屋看去。

屋内有一些普通的陈设,屋子正中的方桌上燃着一盏油灯,姜湄扫视了一圈,终是在墙边的床榻之上看到了刚才发出声响的女人。

女人上身衣襟被扯开了一半,下身却光溜溜的没穿裤子,姜湄借着昏暗的灯光看去,发现女人手脚似是正在微微抽搐。

看到这里,姜湄攥紧了自己衣裳,她到底还是个黄花姑娘,看了这种场面心里还是有些不适。

姜湄耐着性子向女人上身看去,竟被吓得退了两步,双腿也发起软来,梁弈见状连忙上前扶住了她,他知晓姜湄定是看到了什么骇人画面,柔声安抚道。

“别怕,我在这呢。你……看到什么了?”

姜湄呼吸有些促,唇瓣张张合合一时竟不知该如何诉说,她抿了抿唇深呼了两口气,凝重地看向梁弈。

“屋里那女人,好像没有舌头。”

姜湄简单描述了女人此刻的形容,她在看到那女人的脸时,发现女人大张着嘴,泪流满面,表情极为痛苦,看着像是在痛哭,可却听不见一点声音。

她狐疑之下,借着光亮向女人大张的口中看去,竟是清清楚楚能看见两边白花花的后槽牙,她喉咙处倒似是有个类似舌根的东西在上下翻动着。

女人眼神浑浊涣散,不像是康健清醒的样子。

姜湄悄声一股脑地附在梁弈耳旁说完,又想起了那女人的样子,骇得手都在抖。

梁弈见她如此,从自己衣领中拉出一根红绳,从自己脖颈上摘下径直套在了姜湄头上,“这是崖柏,能安神定心,送你了。”

红绳上拴着一个略有些分量的吊坠,姜湄拿起端看,竟是个折扇形状的木雕,一股淡淡的木头清香隐约散开,姜湄贴近轻嗅了两下,不知是不是这崖柏当真如此神奇,她竟觉得心头惊惧压下去了几分。

她用手握着坠子,垂眸轻轻说了声:“多谢。”

梁弈此刻已开始思虑姜湄适才描述的景象,联想到那两个黑影口中所谈及的“药”,不知药效发作是否就会如屋内女人同一种表现。

“现在还不是打草惊蛇的时候,这些女人若是真遭受了非人的对待,绝非是正经娶来的媳妇,况且这几人话中都提到的‘主子’……”

梁弈眸中寒芒一闪:“还得再去里面看看。”

说罢,他念及姜湄柔弱又受了惊吓,问道:“你还……随我去吗?”

姜湄闻言俯下身紧了紧脚踝上的绑结,目光定定地回望道:“去!”

两人顺着村里的路向下走去,笔直的村路逐渐变得蜿蜒,在村头拐向了山脚的另一侧。

白日里他们进村时见到有村民陆续从这边返回村子,觉着有必要一探。

山谷之间风力强劲,姜湄单薄,平日里又四体不勤,被风吹得直踉跄。

梁弈见她又硬撑不吭声,无奈地摇了摇头,兀自站在了姜湄身前。

被风吹得睁不开眼的她,觉着风突然变小,又能睁眼视物了,先入目的却是梁弈着着玄色衣衫的背。

梁弈侧过头,风也拂乱了他的发丝,他背过右手伸向姜湄,面具后的薄唇轻启:“把手给我。”

姜湄仰着头看向夜叉一般的脸,竟觉得也没那么可怕了,鬼使神差地把手伸进了他的大掌之中。

二人一前一后地走过了谷间小路,转过弯却被眼前的景象又一次惊住。

这是一片面积巨大的红色花海,月光清冷微微泛白,却还是掩盖不住这些花娇艳欲滴的红。

每当有风拂过,眼前便犹如血海翻涌一般,让人并觉不出什么美感,反而透着一股子森诡寒意。

梁弈缓缓踱步而上,也久久未能从震惊中回过神,他脑中飞快思索着却想不出答案。

“这是什么花……”

姜湄下唇抖了抖,上前俯身用手拨过一株花耸立的花杆,颤声说道:“是……阿芙蓉……”

梁弈诧异转身,姜湄不匀地喘了两口气,细细说与他听。

“我自小喜爱侍弄花草,园林花卉的书我尽数读过,亦是偶然间知晓了这种名为‘阿芙蓉’的花种。”

“然各部典籍中对它的描写却是极少,甚至有种避而不及的意味,我又多方查看了好些民间古书,才知晓这种花的用处。”

“这花曾是我越国地界内独有的品种,艳丽无双,却无甚味道,起初人们只觉得此花娇艳用作观赏,后却有医者发现它的果实对头疼脑热、痢疾等病症有奇效。”

“慢慢的,人们又发现它诸多好处,入膳则味美,萎靡气虚之人食之则精神矍铄,百姓渐渐把这东西当成了滋补圣品,越国当时的皇帝便下令全国大肆培育栽种此花,还为它取了‘阿芙蓉’这个美名。”

“然而过了几年之后,人们渐渐发现已是离不开这花果,若是几日不食便心肝若烧,骨如附蚁,还有人说吃了药便会飘飘欲仙,如梦如幻,后来,就连皇帝也染了瘾。”

“康健的人不敢再用这东西,然而那些已经对这果实上瘾的人却越吃身体越是虚弱,没几年便死了近半。”

“至此,人们才知晓,这花非但不是什么滋补佳品,反是具有让人噬则成瘾的巨大毒性,当年宫中太医以身试药,将死之前留下定论言‘其止病之功虽急,杀人如剑,宜深戒之。”

“当时的越帝驾崩后,太子即位,当即便下令焚毁全国阿芙蓉花田,若有私藏不履的,就地格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