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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湄俯下身捡起扇子,再抬头时,瞧见城墙上探出个身着明黄龙袍的男子身影,姜湄惊异地张了张嘴。

梁弈这会也瞧清了城墙上的人,挥了挥手。

在官兵瞠目结舌的目送下,梁弈大摇大摆走进了城门,梁帝快步跑了下来,孙敬跟在身后边追边喊:“哎呦我的万岁爷,您可慢着点,您要是从这楼梯上骨碌下去奴才这脑袋还要是不要了……”

见着梁帝下了城墙,候在墙根底下的禁军立刻肃清了附近的百姓,孙敬见着这阵仗已经拉开了,在楼梯上止住了步子,清了清嗓子,拔高嗓门唤道:“圣上驾到!”

不明所以的百姓被驱赶开来,听了这一声才反应过来这是梁帝亲临了,一片哗然后乌泱泱地跪了一地。

梁弈见着梁帝眉开眼笑,冲自己大步流星地走来,低声对姜湄和景晟说道:“你们二人心里或许会有些别扭,但跪还是要跪的。”

姜湄轻声答道:“他既是你父皇,我定是要跪的。”

梁弈勾了勾唇,抬起手臂让姜湄扶住,二人缓缓跪了下去。

景晟心里确实不大舒服,可他既已选了随梁弈回来,便再没有什么拘着越国皇子身份的道理,也垂着头乖巧地跪在了一旁。

见着梁帝走近,满目慈爱地看向自己,梁弈看梁帝健步如飞的样子,想来身子已经大好了,悬着的心也落了地。

他高声唤道:“儿臣叩见父皇。”话毕,向梁帝实实在在地行了个叩拜礼,姜湄也随着俯首,梁帝笑呵呵地过来扶了梁弈起身,姜湄因着离得近,却将梁帝牙缝里挤出来的耳语听得清清楚楚。

“你小子还真能装相,哼哼……”

梁弈并没有自己起身,反倒是先回身扶了姜湄,姜湄只得小声提醒道:“陛下还没叫我们平身呢,怎能自行起来。”

梁弈哈哈一笑,扶起姜湄与景晟,“圣上他宅心仁厚,不会同你们计较的。”

梁帝眯起眼上下打量着这个肤色犹如白瓷一般的女子,虽然恭谨有礼地垂着头,却还是依稀能看出几分出尘的绝色。

他又看向她手里牵着的那个孩子,一双炯炯的眼,此刻正毫不怯懦地与自己对视着,梁帝自问他正色看人时,气势绝不亚于蓄势待发的雄狮,却不想这孩子竟是丝毫不畏,登时生出几分莫名的亲近来。

“这是……你边关的外室和孩子?这孩子都这么大了,岂非你刚去边关就有了?怪不得孤怎么给你张罗婚事你都……”

“父皇。”梁弈打断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梁弈执起姜湄的手,定定望向梁帝,朗声说道:“父皇记得从前讲给儿臣的故事吗,如今儿臣也寻到了自己的一眼万年。”

跪得近些的百姓早就竖着耳朵偷听了,梁国对待作奸犯科之人一律严惩,但对待安分守己的百姓倒是比越国要宽容很多,也没有越国议论几句皇室便动不动就杀头的严苛。

跪在前端的是一对父子,小童约摸十岁左右的年纪,偷瞄了几眼问向他爹:“爹爹,那人叫陛下父皇,莫不是三皇子殿下回来了?”

男子也侧抬了头去看,见着那玄衣公子神采飞扬地与梁帝叙着话,有些激动地答道:“放眼梁国,怕是也只有三殿下敢这样同陛下讲话吧,许真是他!”

周围百姓听了这话,登时议论声四起,梁弈在梁国不亚于叶桓在娶妾之前在越国的威望,甚至更有过之。

梁国茶馆里,说书的日日孜孜不倦地讲述着梁弈的事迹,小到武学天才年少成器,大到各场捷战所向披靡,这些大事小情在梁国民间流传了多年,梁弈的形象也逐渐被妖魔化。

若非真如传言一般是夜叉转世,又怎么有人能够拥有如此传奇的前半生,令越国人人闻风丧胆?

“爹爹,可我怎么瞧着,这三殿下长得也不似夜叉啊,书上说夜叉都是青面獠牙,血盆大口,你还老骗我说不听话便会被他捉到战场去放血吃肉。”

“我瞧着三殿下可比画上的仙君还要好看几分呢……”

几句童言掉进人堆里炸开了锅,百姓们争相抻着脖子去瞧三殿下的真容,跪在前面的妇人看清了梁弈相貌后,竟是有些失控的不停惊呼。

梁帝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张了张嘴又闭上,这会孙敬终于踮着脚跟了上来,见着梁弈眉开眼笑地作势要跪:“三殿下,别来无恙,陛下收了你的信便日日到城墙上来等,盼着您回来呢。”

“您若再不回来,老奴这张脸都要晒爆皮了。”梁弈一把扶住了他,轻笑着招呼:“孙公公。”

梁帝冷哼一声:“老东西讲话惯会夸大其词,孤何时日日来盼了。只是碰巧来体察体察近日的民情与通商境况罢了。”

孙敬嘿嘿一笑,瞥见自己的团扇被梁弈身后女子执在手里,上前说道:“这位小娘子,可否把扇子还给咱家?”

姜湄才被梁弈突然诉出的话臊了个红脸,这会又突然被孙敬搭话,活像只受惊的小兔,连忙把手中团扇递了上去。

孙敬呵呵笑着谢过了姜湄,口中念叨着:“咱们陛下已许多年不让宫女近身伺候了,可苦了奴才这把老骨头,还得干这打扇子的活儿。”

梁帝轻斥:“行了,一个两个的,话怎得恁多?有什么事回宫再说,当着百姓的面,非得把宫里这些事全兜出来才算完?”

说罢拂袖径自走向了銮驾,孙敬冲梁弈揖了下又追梁帝的步子去了。

梁弈冲姜湄笑笑:“走吧,带你们先回我府上安置。”

梁弈虽没封王,理应住在宫中,然因父子俩经常闹别扭,外加上梁弈喜欢舞刀弄枪,梁帝便把自己从前住的潜邸赐给了他,两人怄气时既互不碍对方的眼,也方便助梁弈培养亲卫。

梁弈的身份被梁帝亲自证过,守城的官兵暗自抽了自己几个嘴巴,又有些庆幸误打误撞地同三殿下说了好几句话,候在城外的鬼卫牵了马也陆续跟进了城,这回却再没人敢阻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