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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吗?”两人同时开口,问的却是相同的两个字。

梁弈睁开眼,看着姜湄左脸贴在他胸前,半张脸都埋在手背上,只露出一双美眸不停眨动着看他,像是要从他的眼神里分辨,他有没有生自己的气。

梁弈抬起小臂,扯住了她肩头的衣料。

梁国妇人生得健壮,这衣裳穿在姜湄身上松松垮垮,梁弈轻轻一拉,纤秀的颈窝连着玲珑的锁骨,白玉般的肩头便露了出来。

只是现下这肩头上聚着骇人的瘀伤,青中带紫,紫中还泛着红色的血丝。

姜湄也知道瞒不过他,索性把脸都贴在了手背上,半垂着眼任他查看自己伤势。

炕上很热,空气中却还有些许冬日里的凉意,姜湄的半个肩头都裸露在外,觉得凉丝丝的,可梁弈粗热的手掌却沿着她受伤之处缓缓摩挲着,让她觉着冷热交替的感觉有些怪。

偷偷瞄了梁弈一眼,见他皱着眉头,眼神紧盯着那一处,就差把心疼二字写在脸上了。

为了转移个话题,姜湄问道。

“你呢?疼吗?经络受损是什么个伤法,我却不知。”

梁弈平复了下心头的焦躁,眼下已经这样了,他又不忍责备她什么,两人谁也别埋怨谁了,一同养着便是了。

“我们习武之人,打小就要练气与力,力是习武之基础,而气是武学之根本。”

“气常年游走在奇经八脉之中,若是需得使轻功时,气便沉在下盘,若是要挥刀砍杀,气便需得灌入手臂。”

“所以晟儿要从小练腿力、臂力、体力,只有有了强健的体魄,才能修成与之相辅相成的气,像雪桥那般的,则是空有力而无气。”

“人身毕竟不是铁打的,若我只携着你一人走出几十里也不妨事,但昨夜频繁的催气入阴阳跷脉,又负了几人的体重强行运功,便伤了经络。”

“至于疼不疼……那滋味不能用疼来形容,浑身经络都像是在一起灼烧,又胀又麻,就像体内有千万只虫子在咬一样。”

“如此解释,湄儿可能听懂?”

梁弈说得云淡风轻,可姜湄知道实际上他受的苦定是要比这轻飘飘的话重上百倍千倍。

“那还能恢复如初吗?要将养多久?”

姜湄问题问得认真,却惹了梁弈一笑。

“我们还没成亲,我怎能瘫在榻上洞房?已经命人传信给胡大夫了,至于多久能痊愈,我也不知,只是可能要辛苦湄儿,给我擦身喂饭了。”

姜湄坐起身子,拉了拉被他扯得松散的衣领,正色道:“现在既已脱险,我便与你寸步不离,直至你痊愈为止。”

梁弈眼中亮了亮:“真的?晚上也歇在这屋?”

姜湄的耳尖泛起了红:“那不行,我是怕你现下手脚不利,又是个矫情的,咱们此行也没带个小厮出来,鬼卫们都是粗人,白日我照料你,晚上咱们男女还是得分房睡的,不然成什么样子了。”

梁弈挑了挑眉,卖起了惨。

“我这腿上也没劲儿,晚上若是想要起夜可怎么好?”

姜湄这下听了他话中意思,是要自己去搀他解手,红晕自耳朵渐渐爬了满颊。

一只白面馒头般的绣拳招呼在他身上,“叫景晟去唤段旻便是了,你怎恁得坏?总是打趣我。”

姜湄知道他有伤,手上没使什么力气,可还是听见梁弈一声惨呼,吓得她花容失色,也不知该揉哪,无措的手指蜷曲着贴在自己柔润的唇瓣上。

“你哪里痛?阿弈,我不是故意的……”

梁弈这次倒是真没做戏,眼下他四肢经络敏感得很,便是轻轻的一拳也疼痛难忍。

他强压着痛楚,扯了个安抚的笑。

“不痛,骗你心疼的。”

姜湄看着他额角沁出的冷汗,心里明白他这话才是骗她的。

捏着帕子擦了擦他的汗渍,嘴里小声嘟囔:“那时明明说好了对彼此永远坦诚的,你却总是说谎骗我。”

细细的为他擦了脸,脖颈,手心,到了身子的时候却犯起了难。

姜湄故作镇定,解了他的衣结,蕴着羞赧手上却没有一丝迟疑,到真是尽心尽力的开始为他擦身。

梁弈被她伺候得极是舒爽,身上的酸麻也似是得到了些许缓解,噙着笑意闭上了眼。

“难为你了。湄儿。”

这双养得白嫩无暇的玉手,从前在越国时只是用来弹琴写字,绣花插花。

后来手心留了剑疤,来了梁国之后,这双手也没再闲着,她日日亲自翻土种花舀肥料,手上确实没有从前那般细嫩了。

姜湄此前一直捏着手心,见瑞蓉心疼她心疼得眼圈都红了,便没敢露昨夜掌心被缰绳磨破的伤口。

原本也不怎么疼,伤得也不狠,可浸帕子时一沾水,便有些刺得慌,不过这些与梁弈平安躺在她面前相比,都算不得什么。

“谁叫跟了你这么个难伺候的主儿呢,你怕是宁愿脏着,也不愿叫段旻他们替你净身吧。”

梁弈睁开眼,虽受了伤,可他一双桃花眼仍然明亮有神,看得姜湄心头漏跳了一拍。

“湄儿这话说得好没良心,我日日去你房里帮你暖手暖脚又暖床的,怎得我好像反倒成了那个最难伺候的人了?”

梁弈这话说得冠冕堂皇,声音也拔高了几度,吓得姜湄丢了帕子便去堵他的嘴,看着梁弈笑得弯弯的眼,姜湄暗暗懊恼,又着了他的道。

梁弈也不嫌弃姜湄刚捏过帕子的手,顺势搁在嘴角轻吻着,也因此发现了她手上的伤,眉头又蹙了起来。

“何时又伤了手?”

姜湄想抽手回来,却发现梁弈即便受了内伤,力气也远大于自己,泄了气的答。

“踏月跑起来快得吓人,我怕被它颠下去,可能太过紧张缰绳握得紧了些,就破了点皮,不打紧的。”

梁弈轻叹了口气,姜湄根本不会骑马,也就是踏月是匹宝驹,通晓人性,否则靠着姜湄那上下个马都要他抱的水平,怎么可能做到策马回来接应他。

姜湄见他皱眉端详着自己的手伤沉吟不语,试着转移话题。

“伤好之后,你教我骑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