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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弈最终的目光,锁定在坐在皇后桌边的魏疏桐身上。

自幼相识,自小她便跟在他身后娇俏地喊着一声声弈哥哥,被她父亲打了几回手板子,才改过来口叫三殿下。

梁弈对她虽没有什么多余的情感,但从前也把她当作了一起长大的妹子,直到少女情窦初开,对他大胆示爱,他才开始厌烦疏远。

梁弈已很久没有正眼看过她了,她今日用心的妆扮了自己一番,挑了件年前置办的衣裳里最满意的一身。

梁弈赢回的那套红珊瑚头面,她艳羡得很,甚至还梦到过几次他把那套头面拿来送于她。

可惜梦终归是梦,她只能在首饰盒里挑了件赤玉的耳玦,来弥补心上这一道空缺。

今日任谁瞧见她,都眼前一亮的夸赞两句,魏小姐今日明艳夺目,风姿更胜从前。

可姜湄今日却没戴那副红珊瑚的首饰,只佩了副珍珠耳坠,原本已打定了主意不许再为那女子的存在而影响心情。

可见着她穿戴的素雅,坐在席间却仍引人注目的样子,还是捏破了手中的龙眼壳。

碎壳刺痛掌心,能助她找回些清明,她又痴痴望向梁弈,心里的滋味说不清也道不明。

时至今日,自己与他已再无可能,他一点机会都不曾留给她,逼着她站到了他的对立面。

他还是那般俊朗挺拔,丝毫不吝于掩藏自己的锋芒,这般飞扬跋扈却又让人不得不敬服的男人,她想伴在他身侧,有错么?她配不起么?

可是他望向她的眼神,一如从前般不带有一丝旁的情意,每每自己缠他缠得他烦了,他便会用冷若寒霜的眼神警告她。

这一刻终于盼到了他用不同的眼神看向自己,只是那眼神里多的是一丝厌恶,一丝愤怒,一丝不屑。

后悔吗?从未吧。

其实她知道,就算梁弈回来,也未必会喜欢上她,可最终却十有八九会因为身份而娶她。

便是不曾得到他的心,得到个三皇妃的称谓也是好的,至少这一生他都再甩不开她。

可便是这个愿望,也被他从边关带回的那个女人碾碎了。

她自问放眼梁国,她魏疏桐论身份地位,论才情美貌,都没人能与她比肩。

她没想过自己会输,就算输怕是也只会输给个话本子里落入凡尘的仙子吧。

可最终她却败在个嫁过人的女人手里,从那人口中得知此事时,她脸上的笑容险些再难挂住,被击破得溃不成军。

那人嘱咐过她,不要轻举妄动,可当她听闻那女人伴在三殿下身侧,共同历险,援救百姓,受万民称赞,竟连梁帝都频频召见,她忍不住了。

左右皇后与梁衍也一直在寻梁弈的软肋,她便做个顺水人情,以谢过王皇后赐酒之恩,让她稀里糊涂的失了清白,再没了选择的余地。

思及此,魏疏桐冲梁弈回了个明媚的笑,灿若盛放的春桃,肆无忌惮。

满殿的混乱,被梁帝的一声低吼终结。

“皇后,要指摘旁人,是不是该先把自己择干净?”

“你倒是先同孤说说清楚,你们蚩丹部族人,先前蛰伏于天沐关通往丰都的路上,后又盘桓于丰都附近数月,所为何事?”

皇后下唇开合了两下,怔然片刻后跪得绷直的双腿软了下来,向侧边一瘫。

梁帝居高临下的垂眸望向这个也算与自己相伴半生的女人,此刻她眼底闪动着恐惧与震惊。

王皇后少时便跟了梁帝,虽然两人之间没什么真情,但刚成婚的那些年里过得也算相敬如宾。

梁弈降生时,她也没觉着有什么,毕竟是番邦妃嫔所生,又怎配与她衍儿争储位。

可那孩子随着年岁增长,样样卓绝,锋芒难掩,梁帝又对他极为爱重,叫她不得不防。

梁帝自嫦贵妃死后,性格越发的乖张狠厉,叫她难以下手,后来甚至赐他府邸出宫居住,又助他培养了一众武艺高强的护卫。

梁弈从军后,她本松了口气,既予了他兵权,搅进了持续数十年的两国战事中,便不能再担储君之位,没想到梁弈竟有如此通天本事,咬下了天沐关这块挡了梁国商队多年的硬骨头。

她怎能眼睁睁看着属于儿子的皇位,就这样被军功加身,万民拥戴的梁弈轻而易举的夺去。

她以为在母族的支持下,一切做得天衣无缝,毕竟派了几次杀手,梁帝那里都没什么反应。

当梁帝这句话问出口的一瞬,她便在他洞悉一切的眼眸注视之下瘫软在地。

她的一举一动,在这个心沉似海,令梁国巍然屹立于北境的帝王面前,或许在最初就被他尽收眼底了。

“陛,陛下,可是对臣妾有什么误会?莫不是有人恶意中伤臣妾……弈儿虽非我所出,可他此番在奉安遇刺,臣妾亦夜夜忧思,陛下怎会觉着是臣妾要害他?”

梁帝鼻中冷哼:“皇后,弈儿在奉安遭的不是天灾遇险么?怎么到你口中成了遇刺了 ?”

皇后怔住,今夜发生了太多意外之事,她眼下已心绪大乱,又被梁帝和梁弈的气势所骇,一时间竟忘了,奉安传回的消息一直只说奉安雪崩三殿下受伤,却从未提及雪崩的原因。

梁弈也笑了,他清朗的笑声在这个众人大气都不敢喘的时候回响在耳边,让人觉着阴恻恻的。

“母后这是关心则乱了,只是关心的到底是儿臣,还是缸中这一位,却说不清楚了。”

梁弈从里怀摸出了他那双黑色的牛皮手衣,戴上之后便把那缸中之人拎了起来。

“说吧,把你之前同本宫说的再复述一遍,本宫便履了之前的诺,给你个痛快。”

云襄虽然长得纤弱,可其实私下里最喜欢看些骇人听闻的话本,所有的女眷都吓得眼睛半闭半睁,唯有她一人看得聚精会神。

她原本以为这人是被三皇兄做成了传说中的人彘,正兴奋着终于能见着个真的,却见那人全须全尾,不缺手脚,暗里襟了襟鼻子。

什么嘛,白高兴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