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看你这张死人脸已瞧得心生厌烦了,还是除夕那夜的表情与身体生动些。”
“我劝你认清现实,你可以心里揣着别人,却不要试图触碰本宫的底线。”
“若是暴露了什么,破坏了本宫大计,你和你爹的皇后梦也就泡汤了。”
梁煜低下头,在魏疏桐眼角的泪珠上重重舔舐了下,引得她本就隐忍着剧痛的身体再也控制不住的开始发抖。
“往后莫要再自作聪明,看在你我相识于微,往后也要结发为夫妻的份上,你有什么心愿本宫也自然会帮你达成个一二,若是再自作主张做出什么蠢事来,休怪我翻脸。”
魏疏桐忍着恶心与头上的拉扯,点了点头,梁煜这才放开她。
梁煜走到榻边抬起双臂,侧过头说道:“过来,伺候本宫宽衣。”
烛光幻灭,魏疏桐在黑暗中瞪着双眼承受着,他的所作所为可谓是毫不怜香惜玉,每一次都让她觉得沉闷的疼。
可她却只能迫着自己发出柔软的吟哦,她知道这还是他予她的惩罚,也是警告。
梁煜在最后结束这场“酷刑”时发出了舒爽的低吼,魏疏桐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说道。
“我要姜湄死。”
梁煜微怔,随即嗤笑一声,身体上得到了满足,心情也爽利了不少,痛快的答应了。
梁煜穿戴好连夜回了宫,宫门这个时候早已落了锁,他却能来去自如,魏疏桐知道,梁煜一直以来扮作怀有一颗赤子之心,抱朴含真的儿子、弟弟,确实没引得梁帝疑心。
他的势力是如何深渗入梁宫与朝野内部的,魏疏桐不知道,但她知道梁煜极擅长收买人心。
都道七殿下心善,对一个落魄的太监,或低微的宫女也是彬彬有礼,和气待之,若遇到这些奴才有难处,还会出手帮扶一二,宫里有不少人都受过他的恩惠。
魏疏桐猜测,这许就是他图谋皇位的第一步,只是以他如今的年纪往前推算,岂非在总角之年就开始了筹谋?
此人心沉似海,叫人胆寒,如今他们魏家也算得上是与虎谋皮,成则一跃青云,败则万劫不复。
她没想到梁煜会答应她杀害姜湄一事,她也不知道梁煜到底会不会依言照做,毕竟姜湄身边现在日夜有梁弈那些护卫跟随。
可她实在是压抑不住自己汹涌泛滥的恨意,越是看着身边人渐渐对姜湄改观,为她的才情与巧思所折服,半年光景便开设了诸多风靡丰都城的商铺酒楼。
她就越觉得嫉妒。
她从前总是在心里拿自己与姜湄做对比,论容貌,两人平分秋色,论家世地位,她要高姜湄不知多少,论才情,就算姜湄伶牙俐齿又如何,病恹恹的扶风弱柳,她魏疏桐才是能伴梁弈纵情策马,快意人生之人。
论情谊,她与梁弈一同长大,他身边的亲人都喜欢她,都希望他们二人能凑作一对,而姜湄只是个突然出现的意外。
可是如今,她觉着自己好像失去了所有的“优势”。
越帝不知缘何一改从前态度,时常召见梁弈与姜湄,甚至还有人说亲眼瞧见陛下与姜湄对弈整晚,三殿下只有在一旁打瞌睡的份儿。
献香阁与天下晓的名号,不时便能从旁的夫人小姐口中听到,市井百姓谈天,也是三句话不离姜湄这位貌美神秘的东家。
尤其在那一曲之后,见过她本人的竟不吝夸赞道天下晓东家仙姿佚貌,宛若九天仙女降凡尘,歌声有如天籁,一见难忘,一听迷醉。
魏疏桐反观自己,虽然好像什么都没变,又好像什么都失去了。
这感觉,就好像自己一直瞧不起打压欺凌的那个郭家的小丫头,突然被琼王世子相中,八抬大轿迎娶做了世子妃。
再见面,她也得向世子妃行大礼。
如今对着姜湄时的滋味,有过之而无不及。
看姜湄过得越好,笑得越开怀,她心里就越发扭曲得想呐喊。
梁国的冷宫一直是空置的,梁帝此生一共只有后妃不足十人,也没有犯过大错被打入冷宫的,此处也自然而然的荒废了下来。
除了内府每隔一段时日会派人来洒扫外,也只有掌管那么几盏灯火的老太监两人。
冷宫本就处在整个皇城西北角,巡视的禁军也少,梁煜现身于此,只有候在此处的两个老太监知道。
他苦心经营多年,梁衍拉拢人心,专挑有权有势的,他反而专门结交一些不起眼的小人物。
这些人地位低微,往往最能为一些小恩小惠感恩戴德,心甘情愿感激涕零的为他所用。
梁煜翻过一道宫墙,匿在夜色中往寝宫走,看着月色如水,唇边勾起一抹笑意对月自语。
“三皇兄,我可是没辜负你的嘱托一直好好习武,要说这轻功确实有用,来去自如如履平地。”
梁煜感受到身后有气息逼近,泰然转身不见丝毫慌乱。
眼前禁军一愣,随即俯首作揖:“卑职闻有异动,恐有人潜入宫内,不知是七殿下在此,还望殿下恕罪。”
梁煜笑得清朗:“无妨,本宫忧心战事与皇兄安危,难以入眠,出来走走。一时犯了懒,翻了道墙,引得你误会,是本宫的不是。”
禁军闻言头伏得更低:“卑职不敢。卑职这便退下,不叨扰殿下了。”
梁煜笑着点了点头:“辛苦。”
禁军转身离去,心中还念叨着。
“七殿下与三殿下果然兄弟情深,七殿下为人谦和有礼,半点皇子的架子也没有,也难怪这宫里没一个不说七殿下好的。”
梁煜收起脸上的笑意,再次信步前行,想起今日魏疏桐的请求,他眯起左眼,走进了宫墙之下的阴影。
姜湄……未来皇嫂,哼。
原本梁弈沉迷于那个与叶桓有过段前缘的女人,他自然是喜闻乐见的。
梁弈一直行事滴水不漏,他也一直在等他露出破绽的时机。
这女人的身份迟早可以拿来大做文章,可惜被魏疏桐那个蠢货把已经叫了听的牌打废了一半。
他原本以为这女人只会是梁弈绊脚的牵扯,却没想到她有此等本事,她冠着未来三皇妃的名头,大肆经商敛财,民间与高门后宅、甚至父皇都对她赞誉有加,连梁弈也愈发的受百姓的拥戴。
这种女人存在,弊大于利,除了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