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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到了。”段旻的声音自马车外响起。

梁弈把姜湄抱下了车,同他说道。

“我们约摸要在宫里待到夜深,你先带他们回去歇着吧。戌时再来宫门处候着。”

段旻揖了揖:“殿下与皇妃且去,属下们就在此处候着。”

姜湄不忍:“今儿过节,太阳又大,你们在这晒着饿着如何能叫我和殿下过意的去?”

自天下晓一事后,娶了亲的段旻倒是照比从前稳重了不少,不再学梁弈那样吊儿郎当的插科打诨,冲姜湄温和却坚定一笑。

“皇妃无需为属下们烦忧,蓉儿妹子给大伙都带了月团,灌了甜羹,咱们倚着宫墙赏月也是一样的。”

见姜湄还想劝他回去陪瑞秧过节,梁弈揽了揽她肩头。

“随他们去吧。我出征时把你交给了他,他却只顾着讨媳妇失了职,这笔债总是该还一还的。”

姜湄轻叹了口气,随梁弈进了宫门。

“段旻与瑞秧都颇因此事而自责,他抽自己那顿鞭子也是狠决,听瑞秧说背上的痕迹现在还很深。”

梁弈如今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牵着她走在宫道上,心情也愉悦,偏她口中一直说着旁的男子的事,只能出言安抚,想早点把这个话题揭过去。

“湄儿,若你是他,因自己私事险些害得一心为自己讨媳妇的主子蒙难,要自罚又被拦下,你心里可能那么容易过得去?”

“你是女子,不懂我们军中规矩。”

“在军中,我乃主帅,他为亲卫队统领。若有违军令,便该受军法处置。”

“他那几鞭子,算不得什么,你和瑞秧还不舍得他挨打。”

“跟我跟得久了,胜仗打得多了,难免纵得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那事挫了他的锐气,稳重些也好。”

姜湄点头,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是我太过妇人之仁了。你说的对,世上能有几人一生过得顺风顺水?”

“过了鲜衣怒马的年纪,成了家立了室,也该成熟些,不然往后如何照料得好妻儿。”

梁弈挑眉,这话听着怎么好像是在编排自己?

“湄儿这是嫌我不够成熟稳重了?可自打你我相识起便知道我是什么德行,你吃醉酒那日不是还搂着我脖子喊过……”

梁弈凑近她耳边,学着她当时的语调说了句:“阿弈,我好喜欢你。”

姜湄一张神女似的脸蓦地涨红,慌张的左右张望,后又似嗔似怨的瞪他。

“我不理你了。”

然而甩了半晌他的手又甩不开,气的撇过了头。

梁弈哈哈清笑两声,拉过她手背落下个湿热的吻。

“皇妃莫恼,今夜为夫在榻上跪足个半宿,给皇妃赔罪。”

姜湄拿他半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安抚着说:“你快别说了,我不恼了。”

姜湄今日特意簪了梁弈从梁帝那赢回来的那支红珊瑚歩摇,一只玉梳篦横叉入髻,又配了他此前送她的那副珍珠耳坠。

歩摇与耳坠随着她的动作一起摇摆,看着姜湄脸上的赧色,梁弈只觉得娇俏得唇舌发干。

来时没得着机会吻一吻她,想到要熬到宫宴结束才能回府,梁弈心里升腾出一股烦躁。

还没走到正殿,便见宫道上一道清俊的少年身影,正同忙碌的宫人们交待着什么。

“煜儿。”

少年闻声转身,笑得和煦如暖阳,快步走近二人揖道:“皇兄,皇嫂,今次可没迟到,也不许早退啊。”

梁弈笑言:“听月璮说这次宫宴大多是你筹备的,为兄的当然要给些面子。”

梁煜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后脑:“这也是没法儿,母妃她粗枝大叶的,没什么耐心,又把这差事揽到了自己手里,皇姐也帮衬不上什么,我这做儿子弟弟的总不能袖手旁观。”

梁弈对这位贤妃倒是有些了解,她跟梁帝跟得早,倒是个没那么多心眼的,月璮的性子也是随了她。

“贤妃娘娘素日里最爱听戏打牌,这冷丁开始对宫中事上心了,倒是新奇。”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梁煜抬起眼,看了梁弈片刻,想从他眼底查探出是否是对此事起了疑,又不敢深究。

片刻后笑道:“皇兄,皇嫂,今日朝中重臣齐聚,皇弟手头事情还多,便不陪兄嫂多聊了。”

告别梁煜,姜湄总觉着刚才他眼中那一闪即逝的精光与梁弈口中所说的和善少年有些违和,试探着问道。

“阿弈,你为何会与七皇弟交好?”

梁弈只当她在自己话家常,时候也还早,便娓娓的讲了起来。

“我们兄弟几人年岁相差得都不大,自打七皇弟降生,父皇除了偶与淑妃相伴,基本极少踏足后宫了,所以也再未有旁的弟妹了。”

“七皇弟是老幺,月璮因为与魏疏桐交好,也时常跟在我身后转,煜儿能走之后自然也就跟着她们一起了。”

“你也知道,我于武学之道颇有天资,然我那几个兄弟根骨资质却极为平庸。”

“我痴迷武学一道,父皇召集了不少高手助我习武,我与他们便基本没了交集,所以也谈不上有多深厚的感情。”

“然而煜儿却不同,他天资聪颖,底子却差了些,但若肯勤学苦练,也是能有所小成的。”

“后来他便随我一道习武,我的功夫突飞猛进,他进展虽缓但十分勤奋用心,有时天没亮我去到演武场时,他已练了一段时候了。”

“后来他因为苦练多时仍控不好剑而自暴自弃,也是我开解的,所以他与我相对而言是更亲近些。”

“不过没多久我就去了边关,要说他长大后我们兄弟感情有多深厚,倒也不至于。”

姜湄美目流转,随着他的讲述想象着这段过往。

“你当时是如何开解他的?说来听听。”

梁弈摸着下巴回想了下。

“大概就是,不是人人都有我这般天赋异禀,刀枪剑戟都学得来。”

“他身量轻盈,适合习学轻功与腿法。我对他说应正确的审视自己的优劣,不要一味追寻我的步子,这样练下去只会误入歧途。”

姜湄轻笑:“这么狂妄的话也就你能说得出口。”

梁弈挑眉挑得无辜:“本宫一贯说的可都是大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