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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刹国确实十分重视这次联姻,与婚书和聘礼一同送来的,还有罗刹国大王子的画像。

画上的男人一头棕色的卷发,眉眼竟是比梁弈还要深邃,鼻梁高挺,虽然看着就与梁人有些差别,可也绝对算得上是个标致的美男子。

画像方一送到栖梧宫,月璮就招呼了云襄一起去了留月宫。

“姜湄,你快瞧瞧,他长得怎么和那些个胡商不一样?”

“从前罗刹使臣来朝拜父皇时,我曾偷偷去瞧过一眼。”

“那人一头金黄的头发,还长着一副绿眼珠,大鹰钩鼻子,吓得我做了好几天噩梦。”

“可他……看着,还挺好看的,与我们梁国男子有些相似之处,可又好像处处都不尽相同。”

姜湄端详了好一会儿,景晟突而言道。

“澜澈苑中的典籍有记载,自古梁国与罗刹国便比邻而生,这么多年过去,有些血脉相融是自然的。”

“兴许这人身上也有着些许梁人血统呢。”

姜湄抚着景晟头顶夸赞:“晟儿越发的博学了,这些姐姐我都不知。”

月璮听了他这话还挺高兴的,原本总觉得嫁去异国他乡,身为异客,可若是她这位未来夫君有些梁国血脉,她莫名的就觉着没那么孤独了。

云襄偷睨着月璮的脸色,笑吟吟的说道。

“我瞧着这罗刹大王子,仪表堂堂,风度翩翩,与皇姐甚是相配。怪不得皇姐笑得像朵花儿似的呢。”

月璮闹了个大红脸,追着她打:“死妮子,敢笑我。”

姜湄与景晟也跟着笑,贤妃坐在一旁学着绣姜湄拿来的花样,说是要在月璮出阁前亲手做个荷包给她戴着。

午后云襄带着景晟去院子里摘柿子,月璮还在捧着书本习学罗刹话。

姜湄见她像是彻底放下了与骆襄的那一段感情,也放了心,刚执着团扇扇桌上煮着果茶的炉火,就听见月璮吞吞吐吐的问她。

“姜湄……我出嫁的日子定了,父皇说到时全丰都城的官员百姓都会观礼为我送嫁,那……骆襄,也会来么?”

姜湄摇扇子的手一顿,复又装作无意的问道。

“你还是很在意他吗?”

月璮单纯,也没听出姜湄话里的破绽,还以为她不知道自己曾对骆襄表白过懵懂的心意。

“我们毕竟相识一场嘛,你也知道,我没什么朋友,他应该算一个。”

“我此一去,也不知道还有没有重返大梁的一日,总想着要不要再见他一面。”

姜湄暗叹了口气,试着换个角度开解她这个心结。

“我已着人同有往来的罗刹客商打听过了,都说罗刹大王子这人随和儒雅,待人接物十分和善,你嫁过去以后,只要不再任性妄为,想必你们夫妻定能琴瑟和鸣。”

“眼下距着你出嫁也没多少时日了,该好好想想往后的日子,你想怎么过。”

“你真正的人生,将会在罗刹开启,而此前的种种,放在心里当作个肆意过年少的回忆便好。”

姜湄一直缓缓煽动着炉火,说着说着又搁下了扇子。

月璮眼见着炉中已燃尽的死灰在她煽动之下又蹿出一小簇火苗,可随着她放下扇子,没一会那火苗便又细弱变小,直至又淹没入灰烬之中。

这次月璮倒是没再同姜湄别扭,扯了个温和的笑容说道。

“你说的对,我该往前看了。”

“既答应了父皇嫁去罗刹,这桩婚也不再单单是两个人的事了,而是关乎了两个国家的邦交。”

“我会与罗刹大王子好好相处的,我如今已不再只是月璮,而是父皇钦封的大梁嘉禾长公主。”

姜湄冲她抚慰一笑:“若初见时你便拿出这种气势,我可不敢当众与你辩驳了。”

遥想去年在梁弈洗尘宴上,自己对姜湄百般刁难,最终却败在了她口才见识上,月璮羞得脸颊绯红。

“你这人怎么这样,跟三皇兄一样,专门揭人家的短!”

方才的惆怅一扫而光,两人又喝着酸甜的果茶说笑了一阵。

为月璮送嫁这日,做了大梁国最高礼制的排场。

罗刹为表示对嘉禾长公主的重视,迎亲队伍来了三千人众,送聘的国礼铺满了整条宫道。

月璮穿着此生最华丽隆重的一套衣裳,一一拜别父母兄妹。

梁帝一向在除梁弈外的其他儿女面前不苟言笑,今日也忍不住红了眼眶,嘱咐了一句。

“往后是不该再耍小性子了,只是你这丫头本就不精明,若是在罗刹受了委屈,记得写信告诉父皇,父皇便派十万铁骑踏平了罗刹都城。”

“孤已与罗刹国主说定,每三月就要见你手书一封,每年都会派使臣去瞧你,量他们也不敢给你气受。”

月璮闻言险些哭花了脸上的妆,在梁帝面前盈盈拜倒高声说道。

“儿臣拜别父皇!惟愿父皇保重龙体,福寿康宁。”

贤妃已经哭成了泪人,原宫中所有妃嫔都羡慕她得了一双儿女,可眼下儿子圈禁,女儿远嫁……

“母妃,您一生心宽,月璮盼您往后亦能如此,每日听听戏,打打马吊,游游船,女儿会过得很好,您莫要挂心。”

贤妃连声答应着,月璮又转身去与旁人告别,贤妃便无声的转过了身哭得之捶胸口。

到梁弈与姜湄面前时,月璮眼圈又红了几分。

用力的抿了抿唇角,向姜湄行了个端正的礼。

“月璮拜别嫂嫂。”

姜湄闻言,眼角也红了,月璮自打与她相识起便直呼她大名,便是后来她与梁弈成婚后月璮也我行我素。

姜湄知道她在自己面前一直都要面子,端着公主的架子,从来不曾与她计较。

可如今听她情真意切的唤了这一声嫂嫂,险些让姜湄潸然泪下。

月璮如今已完全接纳了她,可往后就是天各一方,隔着千山万水。

梁弈若即了位,她的余生也会锁在这宫墙内度过,与月璮怕是再难重逢了。

月璮像是怕看姜湄的反应,说完这一句又去同云襄话别了。

众人眼见着她上了罗刹特为她打造的婚车,后又上了宫墙,目送着送亲的队伍一路出了丰都城门,直至肉眼再也难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