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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爬山涉水,袁州府一行人终于来到华阳城,可惜城门早已落锁。

不过,他身为一城地方官,还是有资格让守城官兵破例开城门的。

师爷赶忙让身旁的官差去通报,让守兵打开城门迎接大人。

这些难不倒积极的沈大雄,他带着几个官差来到城下,捏紧拳头敲在城门上。

守城的官兵听见声音,立刻被惊醒。站在城墙上俯瞰众人。

“城下何人?”

沈大雄听闻城上有人,退后几步向上看去,“我乃丰业城州府府兵,这位是丰业城袁大人。”

丰业城的州府大人怎么会形容如此狼狈?守兵突然想起近段时间多了许多流民。莫非这州府也一起逃难了?

“可有鱼符?”

鱼符乃是证明官员身份的物件,还好此物袁州府一直随身携带,并未遗落。

师爷接过袁州府手中的鱼符,走到城下,举起鱼符让守城官兵能够看清鱼符形状。

城门校尉看见州府鱼符,立刻吩咐手下士卒,“开城门”。又吩咐另一个官兵,“去通知陆大人。”

“卑职参见袁大人!”校尉亲自将袁州府迎进城内。

“嗯,起来吧,带我去陆大人府上。”

校尉不敢怠慢,“大人 请。”

袁州府见这校尉倒是颇有眼力见,进城之后还给他寻了一辆马车。

兜兜转转一刻钟时间,来到陆州府府邸。

陆府管家早已在门口候着,虽知袁州府是因城内水患逃难而来,但是见马车上下来一个衣衫脏污,蓬头垢面的男子,还是神情一愣。

这袁大人,怎如此不拘小节?

他很快恢复过来,不敢怠慢,立刻上前:“可是袁大人?我家大人已为您备好厢房,请随我来。”

袁州府抖着灰扑扑的一身,羞愧难当地跟着他进入府中。

陆管家将人带到厢房,吩咐府内几名下人进来伺候,“大人,请您先沐浴更衣。”

还好守城的官兵颇有眼力,将袁州府一行人的状况也逐一禀报,陆大人这才直接安排众人先洗漱。

袁州府如释重负,感慨陆府下人考虑周到,否则让他灰头土脸去见同级官员,当真是颇失威严。

同行的其他人,也均安排了厢房洗漱。

沐浴更衣后的袁州府顿时感觉精神抖擞,走路都带风。

“陆大人已备好晚膳,为您接风洗尘,袁大人,请。”陆管家带着袁州府来到中堂后,就转身吩咐下人准备上菜。

“袁大人,有失远迎啊,请。”陆州府看着眼前大腹便便的同僚,极为客套,他实在热情不起来。

没办法,清正廉洁的父母官和贪官污吏,总是不对付。

可袁州府毫无察觉,饭菜的香味在鼻间萦绕,他大摇大摆来到桌前,眼前的珍馐,正竭力冲击着他的视觉嗅觉,他已经三天没有好好吃饭了。

如果不是怕丢面子,他早已似饿狼般扑上去啃食。

“陆大人,说来惭愧,丰业城水患后,我带着众百姓逃难,食不果腹啊。”他说话时,眼神飘忽不定。

看到袁州府眼珠子都要掉菜肴里了,陆州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面上也没那么客套,“是陆某怠慢了,袁大人,请上座。”

此话如同堤坝被洪水打开一个豁口,袁州府顾不得形象,夹起几块肉三下五除二吞入腹中,又将筷子伸向面前的红烧猪蹄。

陆州府看着眼前大吃大喝,狼吞虎咽的人,气得双手发麻,嘴皮颤抖,脑海只回荡着:有辱斯文!实在是有辱斯文!

当下没了食欲,端起桌上的水杯,自顾自喝着,连个眼神都不屑给正在大快朵颐的袁州府。

过了好半晌,传来一个不雅之声。

“嗝”

袁州府摸着胀鼓鼓的肚子,“啊,总算吃饱了。”

他看着连筷子都没动一下的陆州府,疑惑问道:“咦,陆大人,你怎么不吃?”

“本官,本官不饿。”气都要气饱了,还吃什么。

言归正传,他懒得继续跟这个贪官绕弯子。“袁大人,听说丰业城突发水患?如今整座城池都淹完了?”

袁州府的情绪可真是起起落落,刚刚吃饱喝足的好心情,一下又低沉下来。

“是啊,本官拼尽全力,才带出这么点百姓出城,实在是有愧圣上的厚望啊。”

陆大人没想到,这人卖惨还不忘居功。

如果不是早派府兵打听,得知眼前的人只顾自己活命,抢夺百姓食物,恐怕他都要被这声泪俱下的模样骗到。

这样的人,到底是百姓之难啊。

“唉,既如此,我会将情况如实禀明圣听,袁大人暂且先住下。”

禀明圣听?袁州府这才想起来,皇帝给他指派的任务,顿时紧张起来。

“陆大人,还望陆大人在信中告知皇上,水患突发,本官什么都没来得及拿走,府内一应物件全被洪水冲走了。”

“这是自然,本官会如实禀报。”

袁州府大松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吃饱喝足的袁州府没有在中堂多待,和陆州府坐了半盏茶功夫就回厢房睡觉。

第二日正午,熊熊烈日一动不动地高悬在当顶,烧灼着一切,连那些树木精疲力尽似的,垂下了枝条。

“袁大人还没醒吗?”陆州府将公事处理完毕,正和妻儿用午膳。他不能和那粗鄙之人共用午膳,否则自己又得饿一顿。

“回大人话,袁大人未醒呢。”

陆州府心生好奇,这人平日也如此贪睡?算了,管他做甚,眼不见,心不烦。

正要吩咐下人以礼相待,一个小厮突然冲入正厅。

“大人,大人,不好了。”他跪倒在地,脸色苍白。

“何时如此慌张?”

“大人,奴才想叫袁大人用膳,可袁大人久睡不醒,奴才觉得不对,进屋后才发现袁大人他,他,他浑身发热,口吐白沫,昏迷不醒啊。”

小厮想起自己看到的情景,一阵惧怕,别是什么不治之症吧。

“怎会如此?”陆州府被吓得猛然站起身,吩咐下人,“去传府医。”

他让小厮带路,去袁州府所住的君兰阁。

府医林仲很快也来到君兰阁,看着床上躺着的人,深觉异样,连忙上前诊治。

越看越不对劲,这袁州府,怎像感染瘟疫之症?

把脉的手忍不住颤抖,胆战心惊回道:“大人,这袁大人,似是,是......”

“是什么?说话吞吞吐吐!”

“似是瘟疫啊。”

瘟疫?房内众人皆是面色如土,如巨石压身,浑身战栗。

“可确定?”

陆州府不敢相信,真是瘟疫,那他华阳城的百姓,岂不是要被连累了?

“大人,袁大人此症,实乃瘟疫之症。”府医心都凉了,他刚刚接触了感染疫病的人,怕是也逃不过感染瘟疫的命运。

陆大人很快镇定下来,冷声吩咐:“快,将君兰阁封锁,一同前来的官差百姓全部单独收押。”

“是”,府内下人连忙去传话。

“林仲,此症可有良药?”

压力给到府医林仲,他满脸无奈。

“大人,下官定竭尽所能医治,但希望甚小,此病来势汹汹,可能还会传染。”这可是瘟疫,而非普通风寒。

“依你看,如何预防?”如果现在暂无药方那至少他们得预防,避免扩散。

和林仲商量好预防对策后,陆州府提笔又送出一封八百里加急的信件至京城。

随后便是封城,张榜寻医,单独关押从丰业城逃难已到城内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