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株千年血参,从七十多万两,直接跨度到一百万两。
“嘶”,大堂内一阵抽气声。
“一百万两?这千年血参也太值钱了吧?”
“要是我也能挖到一株,那岂不是发了!”
“对啊,还有那人是谁,叫价一百万两?”
“轻松地跟喊一百两一样。”
堂下议论声不绝,却无一人再加价。
萧承炎坐在楼上厢房中,把玩着腰间的玉佩,他向叫价的厢房看去,唐明月刚好被挡住,他只能看到同样戴了面具的桃夭,不禁感叹这鬼市,果真卧虎藏龙。
正在堂下主持拍卖会的女子用内力将声音传输至楼内各个角落:“还有人竞拍吗?”
“一百万两一次,一百万两两次,一百万两三次。”
“叮!”
“千年血参,一百万两成交!”
蔺知云遗憾地看着千年血参被一陌生人拍下,不禁对先前一直和他竞拍叫价之人一阵恼怒。
“嘣”,手里的杯子被他捏碎,瞬间又碾成粉末,飘散在地。
蔺煜,他的好皇兄,可真是会赶尽杀绝,真以为戴了面具他就认不出来了吗?
那群人,化成灰他都认得。
早在几轮竞相叫价后,他便发现那人一直在和自己作对,故而听见有人叫价‘一百万两’之后,他直接停止叫价。
果然,蔺煜也没有再叫价。
无奈之下,他只能让那人高价获得千年血参,究竟是何人?
看来,还得打探一番。希望他能从那人手中将千年血参买下。
拍卖会在千年血参卖出一百万两之后,瞬间进入高潮。
拍卖继续,接下来的多件拍品,有了千年血参的铺垫,最高一件拍出八十三万两。
“接下来,是今日的第十五件拍品————望远镜。”
这便是唐明月从商城中购入后,交给桃夭代拍之物。
“望远镜?这是何物?”
“看着就是个木棍,有何用处?”
“陶娘子,可别拿些无用之物糊弄我们啊!”
“是啊,陶娘子,可别砸了你这云来之客奇珍异宝的招牌!”
众人口中所喊的陶娘子高声说道:“诸位稍安勿躁,此物,可不是木棍。”
“望远镜,顾名思义,可望远。”
“此物可以清晰看见五里之外的事物。”
堂下众人顿时觉得好笑极了,他们能看见千米之外的东西,是因为那物体足够大。可要清晰可见,简直痴人说梦,更别说五里之外。
“陶娘子可当我们是傻子吗?”
“就是,我看你们这云来之客,也不过如此,竟拿出此等物品忽悠我们!”
堂下争吵不休,许多人恼怒云来之客拿出不知名的‘木棍’敷衍他们,但是又碍于想看后面的宝物,不敢大肆闹腾。
这样的意外,早在唐明月的意料之中。
望远镜可不是这个时代会有的东西,大家虽见过不少奇珍异宝,但对现代的新鲜物品,接受能力还是有点低。
不过,还好她早就将望远镜使用手法教给桃夭,就连应对之策也一同告知。
唐明月淡定地拿着酒杯,浅抿了一口,安静看戏。
桃夭也同样冷眼看着堂下有几人话音一闭便要甩袖起身的身影,丝毫不担心会毁了拍卖会。
站立在高台上的陶娘子未曾有半分挽留,更加惹得站起身的几人气愤不已,径直向门口走去。
其他留下的人,也纷纷摇头叹气,似乎没想到云来之客,竟然做出此等欺骗之事,枉费他们在此等候多时,想要获得奇珍异宝。
陶娘子不紧不慢,拿起望远镜看向快走到门口的几人,开口说道:“那位紫衣公子,你的玉冠上刻有‘华’字。”
陆瑾华闻言,脚步一顿,诧异转身。
陶娘子将望远镜换了个方向,看向和陆瑾华一道的另一位男子:“白衣公子,你腰间的玉佩碎了一丝裂痕,其间还有淡淡的缺口。”
“蓝衣姑娘,你的水袖袖口有朵栩栩如生的梅花。”
陶娘子拿下望远镜,看着门口的三人说道:“三位客官,奴家说得可对?”
陶娘子所言,足以让堂内争吵不休的众人皆能听清。
听闻此言,大家都带着求证的目光看向即将走到门口的三人。
陆瑾华自然知道,自己的发冠上刻有华字,那个字轻易是看不见的;旁边的程安捏起腰间的玉佩,果然借着烛光看到了一丝裂痕,这是他以往都没有发现的;陆瑾萱也捏着衣袖的梅花,陷入沉思。
三人抬眸,皆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震惊。
陆瑾华展颜一笑,“陶娘子果然观察入微,连我等三人衣物、玉佩以及玉冠的细节都能被你发现。”
“我等虽佩服此等洞察力,但是云来之客欺客一事,恐不是这么好揭过的。”
陶娘子闻言也并未气恼,反而大方一笑,“公子大气,奴家自然也要力证我云来之客的清白,从未欺客。”
“公子,奴家倒有一法,自证手中宝物可望远,如何?”
陆瑾华也并非刻意为难,“但说无妨!”
陶娘子吩咐侍者,“来人,为公子上纸笔!”
“公子既是不信我手中之物,不如我们玩个你写我猜的游戏。”
“公子在纸上写字,我靠手中宝物看清所写之字,请堂内众人做个见证,如何?”
陆瑾华闻言,也觉得此法可行!大手一挥,“拿纸笔来,我倒要看看,陶娘子如何自证。”
陆瑾华不假思索,提笔写下‘缘’字,他只是改变平常书写时的习惯,将字写得格外方正,并没有刻意将字写小。
写下一个字后,陆瑾华直接将纸摊开,向堂内众人展示。
此刻,堂内鸦雀无声,哪怕是有人想要提前告知陶娘子也不可能做到。
陆瑾华看向远在高台的陶娘子,笑问道:“陶娘子,不如你来告诉诸位,我所写何字?”
原本看向陶娘子的众人,此刻都看向陆瑾华以及他手中的一张宣纸。
大堂面积甚广,从陆瑾华站立之地距离陶娘子,足足有五十米。
坐在陆瑾华眼前的人还能认出字,而后面的人,只能看出一团黑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