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发了疯似的从家里跑了出来,一路狂跑到云止水的家里。
远处的霓虹灯,人群,吆喝,还有楼外的蒹葭。
都在催促着他快点,快点,再快点。
十几公里的路程,他硬生生跑了不到三十分钟。
街上还是热闹非凡的夜市生活。
他像昨天一样爬上了二楼,他感觉他肾上腺素在体内奔流,激动的嘴都合不拢。
熟练的走到了她的房间,迫不及待的打开了她的房门。
她已经熟睡了,室内的灯很黯淡,唯有屋外的迷彩灯映在窗户上,照射了下来。
顾北轻轻的蹲了下来,帮她掖了掖被子,眸光温柔的看着她。
她的小脸上微微勾着唇,似乎很是开心,不知道做了什么美梦。
他感觉他好蠢啊,他为什么不开车来,蠢到跑步来。
她说她喜欢自己六年了,那为什么不答应他的情书呢!
顾北眼眸微沉,问题就出在裴清涟身上了。
拂了拂她嘴角上的头发,靠前亲吻了她的额头。
元旦快乐,我的女孩。
不远了,我一定会闯出个名堂来娶你的。
不会再让你等了。
蹑手蹑脚的离开了她的房间,轻轻的关上了她的房门。
走在街上,他压制不住的嘴角,微微上扬着,身体的疲惫早就丢的一干二净。
他刚想拿出手机发信息给他们报喜,结果发现他的手机是备用的。
那…她是看到了他备忘录里面的????
顾北抓狂的挠了挠头皮,他怎么忘记把备忘录给删了!!
她会不会觉得他好蠢啊,居然会相信一个女人的话!!!
…………
迟南把手里的小盒子递给了书无砚,埋怨的说了句,“爷,您不是快回去了吗?你怎么大老远的要我跑一趟啊。”
书无砚看着小盒子里面的东西,勾唇“不可以?”
“可以……当然可以。”
看到书无砚的眼神,立马改口。
“你回去吧!顺便练一下迟泽,他太废了。”
话音刚落,书无砚大步离开了。
迟南叹气,迟泽这孩子从小就爱听八卦,唉,愁啊。
进了厨房,煮了一碗汤圆,用刀割开了手臂,将盒子里的子蛊放进了自己的身体里。
书无砚拿着汤圆转道去了她房间里,不用猜也知道又跟那头傻狼混在一起。
径直进入她房间,她和傻狼一起坐着看电视呢。
坐到了她旁边,“宝宝,给。”
慕昭昭接过汤圆,尝了一口,“你怎么想着煮汤圆了?”
“国内现在应该是元旦节了宝宝。”
慕昭昭眨巴着眼睛“这么快吗?”
书无砚低笑,手指缠着她的头发,小姑娘在家挺爱披发的。
“我们今天晚上可能就得回去了。”
慕昭昭喂了一口汤圆给他,“好啊,回去给顾北庆祝庆祝。”
书无砚从台上拿过刀,抓住了小姑娘的手臂
“宝宝,可能有点点痛,忍忍。”
“痛什么……”
慕昭昭说到一半,书无砚就在她手臂划了一刀。
诧异的看着他,他要干啥啊!
书无砚掏出了小盒子,把里面的母蛊顺着她的血液流进了她的身体里。
慕昭昭瞪大了眼睛,刚想挣开他的手,但虫子嗜血,直接就钻了进去。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那不是她之前研究的忠情蛊嘛!
忠情蛊和平常的蛊一样,都是分母蛊和子蛊,但是,是独有的一对的,母蛊死后,子蛊必死无疑。
但子蛊死后,对母蛊却没有影响。
但是忠情蛊有些特别,字母蛊一旦入体,永远都取不下来了,哪怕是蛊王来了都取不下来。
中了子蛊的一方,每个月都得忍受一次蚀骨之痛。
她刚刚没看出错吧,他给她放的是母蛊,慕昭昭着急的抢过盒子。
里面的子蛊已经没有了。
“你放进去了?”
书无砚若无其事的点点头。
看到他点头,慕昭昭明显一怔,眼泪随即夺眶而出,像是崩断了脑中最后希望的那根弦。
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声音哽咽“你知不知道那个是什么啊。”
书无砚端过她手中的汤圆,将她抱在了腿上,“宝宝怎么哭了。”
慕昭昭拉过他的手,给他把脉,果不其然,子蛊已经在他体内了。
握着他的手有些颤,眼泪大滴大滴往下掉,他知不知道蚀骨之痛有多痛。
就好比无数个虫子在啃食他的骨肉。
书无砚指腹擦拭着她的眼泪,粗声道“宝宝,不哭”。
看到慕昭昭哭的tsuki也小声的狼嚎了起来。
书无砚低头禽住了她的唇,小姑娘又不说话。
慕昭昭挣脱他,轻轻的咬上了他的喉结,嗓音娇甜哽咽“书无砚,你好讨厌啊!”
书无砚微微垂下长长的睫毛,掩去瞳眸的流光。
身体僵硬,微微扬起下巴,任由她咬着,眸色深了深。
慕昭昭瘪着小嘴,委屈道“阿砚~”
书无砚低头吮住了她肩胛骨,“发泄够了?”
tsuki乖巧的把头放在书无砚大腿旁边,长着大眼睛,看着他们。
慕昭昭无力的垂下脑袋,她当初为什么要练这种东西出来,她就只练了两对,一对就用在了他们身上。
抚摸着她柔软的头发,缓缓道“宝宝,我从始至终都觉得喜欢一个人不是一瞬间的事,也不是一时半会,隔三差五的事,而是一辈子的事。”
一辈子对于普通人来说很长,长到他们无法用东西去锁住彼此。
相爱不可以,因为会被误会,各种奇奇葩葩的事情阻断。
结婚也不可以,因为可以离婚。
权利地位也不可以,因为被囚禁的那个人会郁郁寡欢。
他的宝宝只能是他一个人的,生则同穴,死则同墓。
她要是出事了的话,他想象不到活下去的希望在于何处。
将慕昭昭揽到了膝盖处,低头与她对视着。
“当然,爱比喜欢更高级,我爱你不仅仅是想一辈子的事,更想是,永生永世,永不停歇的事。”
慕昭昭眼里噙着泪光,胸腔下擂鼓般的震荡着,震耳欲聋。
她想回应的,但她感觉喉咙像扎进了鱼刺一样,说不出来,只能流着泪。
知道他吃了子蛊的那一刻,她的心在痛,而不是因为这个男人喜欢自己而开心。
她感到很痛,知道他要承受那种痛苦,她就感到窒息,无法呼吸上来。
书无砚亲了亲她的眼睛,小姑娘怎么这么爱哭呢!
只有慕昭昭自己知道,从一开始的演戏到后面因为委屈,心疼他而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