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性的解决了六爷的问题,不止是甄宓,刘章与自己的夫人们也算松了口气,至少从目前来看,整体的方向还都是好的,当然除了家里那两个孩子之外。
是夜,在用过晚饭之后,刘章先是将夫人们都聚在了一起,讨论起了这个棘手的问题。
“都说说吧,现在咱们家最大的问题就剩下川儿与泰儿了。”
众女闻言皆是一阵沉默,而两个孩子的生母曹宪与曹华更是起身冲着刘章施礼道。
“夫君在外奔波忙碌本就不易,妾身却在家中未能管教好子嗣,还请夫君责罚……”
看到这一幕,刘章眉头直接就皱了起来,然而还没等刘章开口,众女却是纷纷起身站到曹氏姐妹身边,齐声道。
“妾身有负夫君,还请夫君同罚之……”
刘章见状眉头一挑,沉声道。
“怎么着,你们这是要来个法不责众,试图逼着为夫对他们的行为视若无睹不成!”
……
众女不言,沉重的气氛席卷了整间屋内。
刘章见状摇了摇头,道。
“都说虎毒不食子,说实话若非此事太过恶劣,为夫也想袒护一二,可你们知道吗?为夫这些年为了曹家的大业,也为了这天下的百姓可以过得更好,几乎是已经将除却曹家之外的权贵们得罪了个干净!”
“现在!尤其是泰儿,他已经不是触犯大魏律法那么简单的问题了!如何处置他,朝堂上与整个天下都有无数双眼睛在死死的盯着!一旦为夫做了那徇私枉法之事,非但保不了他,甚至就连这个家都有可能成为为其陪葬的物件!”
“更何况陛下刚刚登基,正是无功无德,根基不稳之时,正需要用些雷霆手段确立自身权威之时,于此事而言,非但不会是咱们家的助力,反而他才是最想要看着泰儿被绳之以法的那个人!”
众女闻言抬头看向刘章那无比认真的表情,这才明白两个孩子这一次究竟捅了多大的篓子,不过就在这时……
“夫君,你之前不是说有些办法可以……”
庞彤话还没说完,就被刘章狠狠瞪了一眼,后者见状缩了缩脖子退到了蔡琰身后。
不过庞彤当真是一时失言么?那必然是不可能的……
实际上,刘泰的问题在这个时代背景下本就是件可大可小的事儿,而且对于刘章而言,无论是大义灭亲还是包庇纵容,都会让人找到可以攻讦的借口。
而这也是刘章刻意提及虎毒不食子这句话的潜台词,而庞彤则是瞬间领会了刘章的意图,直接将话题引向了如何保下刘泰的话题上。
这不仅是为刘章保留作为一家之主的颜面,同时也是为了缓和当前的气氛,都是一家人感情上若是出现了裂痕,那以后若是想要修复可就是个更加复杂的问题了。
当然了,刘章也不是没想过来上一出大义灭亲的戏码,但这个时代就是如此,刘章一旦选择了大义灭亲,可就不止是个人名望受损的问题了,届时只要有心人愿意引导舆论走向,可以预见的是在朝堂上与民间,刘章的风评必然会呈现出一种两极分化的状态。
届时免不了就会出现刘章心性狠辣连亲子都不放过的言论,然后再抓准时机给他扣上一个假借杀子之名收买民心的头衔,那刘章所谋划的所有大计方针很可能就要胎死腹中了。
至于百姓可以成为刘章的后盾?别开玩笑了,不客气的说一句,世界上绝大多数的人都是跟着舆论风向在摇摆的甚至是无知的,而剩下的极少数人之中,其中能够站出来说句公道话的也只有个位数,更多的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而这……便是人性……也是一种趋利避害的本能……
所以啊,抛开个人感情因素不谈,这刘泰不是不能死,但却不能是刘章主动搞什么大义灭亲之举,毕竟他一不是大魏的皇帝,二又常年不在曹冲身边,人言可畏这绝不是一句随便说说的空话,玩这一套纯粹就是在为自己无端招祸。
但真要救,也是需要付出相当程度的代价的,并且就算付出了足够的代价,也要方法得当,否则还是一件得不偿失之事。
好在如今还处于封建王朝的统治时期,那么根据这一点出发的话,的确是有着操作的可能性的,但话说回来,就算是能保住刘泰的一条命,刘章也准备惩戒一番,必须让他感受到刻骨铭心的痛楚才行,同时还要趁机打消掉其它子嗣的侥幸心理,以及夫人们的慈爱之情。
父母才是真爱,孩子只是意外这事儿,刘章准备趁着此事的良机让府中上下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他可不想一直给一帮讨债的一直擦屁股……
字面意思,毕竟他刘章的孩子,打小他就没给擦过,难不成都长大成人了还要挨个补上这种形式缺失的父爱?
……
沉默之中刘章整理了一下思路,随后冲着众女点了点头,道。
“的确如凤姐姐所言,为夫的确是可以尝试着保泰儿一命……”
“夫君!”
曹氏姐妹在这一刻眼睛红红的,泪水更是在眼眶里直打转,作为刘章的夫人,她们又怎会不明白刘章的志向呢?
“夫人不必如此,孩儿们即便犯下再大的错误,毕竟也是诸位夫人十月怀胎为我诞下的子嗣不是?孩子们年幼不懂得体恤父母,我这个做父亲的却不能不体谅夫人们多年来为这个家的付出啊……”
刘章一边说着,一边来到几位夫人身前,抬手擦去了曹宪与曹华二女脸上滑落的晶莹,继续道。
“况且这么多年了,为夫也是很少过问孩子们教育的问题,正所谓子不教父之过也,如今既然孩子犯了错,理当由我这个做父亲的来解决,所以今天咱们便来说说为夫关于此事如何解决的想法,至于是否可行以及有没有什么不足之处,诸位夫人也可一起参详一二……”